百里擎目瞥過書桌，書桌上呈放著報。

然而百里擎卻眉頭深鎖，眼神凜然而冷。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百里擎手一揚，報便狠狠砸在玄墨上。

玄墨也不躲，額頭被報砸過，劃起一抹傷痕，雙手仍然恭敬的抱拳，雙膝跪在地上，見報跌落至地上，撿起來一看，冷漠的神頓時一變。

沉聲道：「這些暗報都是經過暗部的篩選，層層遞到殿下的手上。屬下也不知道這幾份尚未經過理的報怎麼會出現在殿下的書桌上，屬下立刻去查。」

聽著玄墨解釋，百里擎眉頭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更加蹙，額上有幾道紋路浮現。

「玄墨，本宮的規矩，你應該知道。」百里擎冷冷道，一雙深邃眸子瞥過玄墨，很快又將視線移開了。

玄墨察覺到自家主子視線冷而冷漠，約有殺意浮現，渾繃，神高度集中，「殿下，暗部十天前到重創，赤練重傷，昏迷不醒。重紫收拾暗部殘局，青碧暗中調查幕後主使。」

咬咬牙，將暗部近來發生之事，一一告訴百里擎。

玄墨低頭，察覺有陣陣殺意向自己襲來。

這件事，錯在重紫，重紫太過輕敵，才會讓暗部到重創，以至於造如今局面。本以為能夠將局勢扭轉，理了那些挑釁暗部之人。

誰曾想到，十日過去了，非但沒有查到背後重創暗部之人，反而因為赤練昏迷之事，重紫辦事效率一再降低，導致報搜集、篩選出現嚴重斷層。

才會發生今天這種況。

被殿下發現此事。

只希殿下責罰不會太過……

然而，他剛想到此，卻被重重甩了出去，後背狠狠撞到牆角，脊背被磕傷。

不控制，摔倒在地。重重咳嗽，手心一掩，滿是鮮。

百里擎見狀，心中怒意陡生，更不解氣，又是狠狠的一腳，踹在玄墨腹中。

一聲重咳聲響起。

單手著玄墨的嚨，只需稍稍用力，玄墨的骨就會被百里擎斷。

「你們很好。」百里擎冷聲道。

嗓音冷淡清冽，然而在這份平靜背後，卻蘊藏無盡冷漠與無盡殺機。

「殿……下……」玄墨的嚨被百里擎掐著，能夠呼吸到的空氣越來越，最後幾乎是要用盡全力才能呼吸到稀薄的空氣。

卻仍然不肯放棄，一字一句，喊著百里擎。

百里擎眉間一，手一揚，將玄墨再一次狠狠砸在地上，全然不顧已經重傷的玄墨，能否撐住。

一隻腳踩在玄墨手腕上，狠狠一捻。

聽見骨節斷裂之聲響起，卻始終未曾聽見玄墨呼痛之音。

百里擎像是厭倦一般，鬆開了腳。

「滾。」

玄墨勉強撐起，跪在地上，朝百里擎告罪般磕頭，卻不曾離開。

一直跪在地上。

百里擎冷哼一聲，坐回位置上。

燕修文將手上清茶擱置一邊，這才站起來，摺扇輕搖，面上有疼惜，眼底卻一片冰冷。

「玄墨，你可知道你錯在哪了？」

方才燕修文將百里擎懲治玄墨過程，一一看在眼底，卻並不出聲阻止。

這件事，四大暗衛，都做錯了。

是該到懲罰。

「錯……錯在不該將此事瞞，妄圖私自……私自理此事，甚至妄圖瞞過殿……殿下。」玄墨重重咳嗽幾聲，十分吃力的，將罪責講完。

心中苦笑。

若非自己顧念著與赤練、重紫、青碧他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分濃厚，自己也不會瞞不報。

雖然一早便做好了殿下會大發雷霆的準備，但是能夠從殿下手下，勉強撿回一條小命，便已是殿下的恩賜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燕修文看著玄墨慘烈模樣，角玩味一笑。

他可不會替玄墨求，這等惡果，都得玄墨一人承擔。

還有青碧、重紫、赤練，無人可以逃過百里擎的懲罰。

百里擎冷冷一撇，目冷而淡漠，「本宮將暗部給你們，你們竟然將暗部弄如今這幅樣子，本宮可以不追究你們，並且在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不能將功贖罪，你們就不用活著回來見本宮了。」

嗓音冰冷，語氣更是冷漠。

像是一塊寒冰，凝著無盡寒冷，冰寒如骨，凍徹心扉。

玄墨聽百里擎所言，心中一喜，當即便點頭應下。

只要能有將功折罪的機會，讓他做什麼都行。

這次犯了大錯，殿下不追究，已經是萬幸，沒想到殿下竟然願意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百里擎見玄墨還算孺子可見，便也只是冷哼一聲，「暗部重創，養你們如同養廢。若不是你們跟了本宮許久，這將功折罪的機會，本宮都不想給你們。」

話鋒一轉，「但是你們的能力，本宮信不過，本宮會讓修文隨你們一同前去暗部，你們手中權力，本宮會一一給修文。你，可有異議？」

「沒有。」玄墨抿，連連搖頭。

雖然燕修文看起來如玉溫潤，是翩翩公子，實則心果決，手段狠辣。

「修文，你覺得如何？」百里擎目瞥向燕修文，詢問道。

「阿擎覺得如何，我自當如何。不過，若是我未能將暗部重整，也希阿擎不要怪罪於我。」燕修文微微一笑，眉間溫潤。

百里擎道：「我怎會怪你，這事讓你來做，本就是十分為難你了。你若是能做好，我自然欣喜，你若是做不好，我也不會責怪於你。」

然，漆黑雙眸中卻有殺意浮現，「不過，你覺得暗部重創，與誰有關？」

燕修文摺扇一搖，「我覺得這件事與二皇子不了干係。」

百里擎問道：「此話怎講？」

燕修文道：「不知阿擎你可還記得鑒賞會那日，拍賣千日引時，與我們高價競拍的隔壁雅間？」

「自然記得。」

燕修文解釋道：「當日那聲音忽然從隔壁傳來，嗓音雖低啞難聞，但語調中卻自有韻味，像極了二皇子平日裏說話時的強調。不過……這也只是我的一個猜測罷了，當不得真。那隔壁究竟是誰，恐怕很難查到。」

畢竟易清寒的場子，可不是這麼簡單就能夠查訪的。

百里擎頷首，心中卻是一沉。

暗部重創，這背後下絆子之人，除了二皇子一脈，便只剩下丞相一脈。

然而近來又有風聲傳來，說是二皇子為拉攏戶部尚書，特意將許多名貴藥材，送往尚書府。

而那千日引，葉瑾曾說它有緩解心肺、哮之功能。。

若非雅仙居保措施做得太好，否則他便能知曉，隔壁那位的份，究竟是不是二皇子百里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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