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謀士。我謀劃天下事,我謀劃帝王事。
我年輕的時候仕途不順。但是有幸我得到了一位明主的垂青。
我選擇了楚王,作為我相中的對象,在我的印象里,楚王殿下是一個非常有才學,非常有襟、有魄力、甚至有取舍的明主。
我選擇了他,在他年紀很輕的時候,我就一步步的為他謀劃。于是楚王的形象在大家的眼里非常的完。
他是元帝最寵的皇子。
他也是神都中眾人口稱贊的接班人。
我讓他在13歲的時候贏得了神都第一才子之名。那一日我記得神都車水馬龍,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楚王彩絕艷的那一幕,萬人空巷,香車寶馬,好不快哉!
那是我畢生都無法忘記的一幕,我相信楚王也無法忘記這一幕。但是后來他卻很提起。
我心中很滿意。因為這個年終于知道了韜養晦,將自己過往的就都暗暗的藏了起來。
年人做年事。
那麼接下來就是看他應該做的事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覺這個世界上好像有兩個自己。一個是白天的我,一個是晚上的我。
白天的我陪著楚王一起過他的日子。可是晚上的時候,我就化了一個惡魔,為達目的誓不罷休。
我寫下過很多奪天下的計策和方法,其中就包括將元帝最寵的鎮國公府覆滅,我用的方法很簡單,就是讓鎮國公背上了叛徒之名。鎮國公這個人很容易輕信別人,而且他沒有什麼心機,除了仗著元帝的結拜義并沒有半分基可言。
這樣的人有什麼可怕的呢?整個鎮國公府,我認為唯一值得利用的就只有一個人,秦九卿。
他是國師親自批命的天命。關于天命的真相,很有人知道。可能包括元帝,包括楚王和晉王都不知道什麼做天命。
天命需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沒有人是天生的王者,也沒有人天生懂得去贏得天下。于是我覆滅了整個鎮國公府,不出意外的天命孤獨無依靠,求助無門。
終于敗倒在了楚王的門下。
這一日我笑的很開心。我覺得大業可也。
我為楚王準備了十八個謀士。其中有學子、有謀士、有武士,甚至還有背叛者。
對,我之所以能夠輕而易舉的覆滅鎮國公府,就是因為這一個應。
如果沒有他偽造鎮國公的簽名,沒有他暗中和我通風報信,鎮國公府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會被抄家問斬。
十年的時間。
楚王經過了十年的長。
我也經過了十年的戰紛爭。天命更是經過了十年的磨練,終于了一柄出鞘的寶劍。
我很滿意這十年的時間里,我們開疆拓土,奪回江山。
我們得到萬民的敬仰,楚王了當之無愧的新帝人選,開國之君,而這位天命也理所應當的嫁給了陛下。
一切看起來那麼的完,真是天作之合。
但是只有我知道,這一切都只是表象而已。
凌煙閣大火的時候,我覺得自己設計的太過了。那一夜熊熊的大火燃燒了所有人,包括新帝,包括天命,也包括了……晉王殿下。甚至也包括了我自己。
從那一夜以后,我的人生只剩下了白晝,再也沒有了黑夜,每到黑夜的時候,我想提起筆,我發現自己手中空空一片。
白天事的走向完全和夜里不同,有些時候我會有些無奈,但是有的時候我會有些慶幸,終于還是和夜里的形不一樣了。
夜里的事軌跡發展的實在是太讓人心驚膽戰了。
別說是當事人,連我這個旁觀者都覺得于心不忍。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我夜里經過的事并不是我親自寫的,而是前世經歷過的事。
我沒有重生的記憶,所以我對此一無所知。
白天的楚王殿下,在我眼里就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又像是一個竇初開的年。
年不識愁滋味。我為了他盡心盡力,但是他卻像是一個普通的年人一樣,有時候會和我對抗,有的時候會贊同我。
大部分時候他會很尊敬我,就像是一個學生尊敬自己的老師一樣。我恍惚覺得這樣的楚王,似乎比夜里我書寫的那一個楚王來的更有人味一些。
我第一次知道秦九卿的時候,還是通過楚王的口中。
那一刻我敏的知道,楚王殿下喜歡上了這個子,只是在的口中,這個子對不屑一顧。
我久久的沉默著,如果夜里發生的事是真實的,那麼我應該能夠理解為什麼秦九卿對于楚王殿下是那麼的憤恨。
可是最應該恨的人不是我嗎?如果沒有我手下的十八謀士,如果沒有我被楚王出謀劃策。
終其一生,楚王只是一個為爭奪皇位而努力的王爺而已。
他不會有未來,他不會為最后的勝利者,他也不會在奪得帝位的那一夜,就對下毒,將置之于死地。
再后來我暗暗地和秦九卿開始角逐,但是我發現我敗在了的手中。
從來沒有見過我,可是我卻覺對我很悉。
后來我有了一種預。莫不是我夜里寫的那些事是真實經歷過的?
這個認知讓我嚇了一大跳。
我連續好幾個晚上睡不著覺,如果是真實發生過的。那麼是懷著怎樣的一種心來面對楚王,來面對我的呢?接著我發現每一次我找到十八謀士其一的時候,都會到一阻力。
甚至已經有好幾個投奔了秦九卿的陣營。
在那個時候我就越發肯定晚上我書寫的那些事,可能是真的經歷過。我沒有辦法想象秦九卿怎樣提前預知這些事,我也沒有辦法想象我怎麼樣從手中再將這些人奪回。
后來我淡定了,罷了罷了,就這樣吧。不管想要怎樣的生活,不管想要如何做,都由自己吧。
生死由命,勝負在人。
我已經贏過一次了,這第二次就看老天的心意吧。后來我跟著楚王去大理的時候,我再次遇到了秦九卿,那個時候我就越發肯定秦九卿一定知道一些事,甚至很有可能就是重生而來的。
尤其是當我知道天命會有一次轉世機會的時候,我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有一次我和秦九卿獨的時候,問了我一個問題。
我裝作不經意間將我的猜測告訴了。我看到了眼里的驚恐,我也看到了眼中的疑,似乎覺得自己的堅持是錯的。
我有些不淡定了,我不知道這樣晦的提醒是真是對還是錯?不過我和的相也僅此一次了,不會再有了。
我和楚王離開了大理,一路向北而去。那個大理的四公主竟然也追了上來,我略施小計就將四公主引到了別的地方,再也沒有跟著楚王殿下。
殿下這一條路是我們自己的風景,不允許外人介。
這個四公主自然也是不例外的。我們一路朝北,向著北境出發。在北境的時候,我們被一群人俘虜了,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我們竟然又到了秦九卿,他的腳程好快,從大理到北境,我們竟然還比不上的速度。
從此以后,我再也沒有了和單獨相的機會,我們留在了北境,而則去了突厥。
我覺得這輩子我可能再也見不到秦九卿了。后來我聽說去了突厥,搗毀了突厥和百濟太的謀,接著吐谷渾、高句麗膽戰心驚,也臣服了下來。
北境的危機暫時解除了,但是還有更大的危機沒有解除。再后來我聽說秦九卿去了百濟,不知道在百濟做了什麼事,只是一夜之間,百濟的神山倒塌了,連通著整個百濟國也化作了灰燼。
百濟不復存在。再后來高句麗和突厥聯手瓜分了百濟。突厥和高句麗的疆土一步步擴大,和吐谷渾有三足鼎立之勢。
再然后我沒有聽說到秦九卿的消息了,只是聽說練了一種法,已經將法練到了最高頂級,然后踏破虛空離開了。
楚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天一夜都沒有吃東西,他像是瘋了一樣要找人,可是是虛空離開的人,你要怎麼找呢?
北境平復的時候,捷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向了神都。
陛下聽說這個消息大喜過。
只是楚王卻不肯居功,我猜想肯定是因為秦九卿失蹤的緣故,他說這一切都是秦九卿的功勞。
可是秦九卿在哪里呢?
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沒有聽到過秦九卿的消息。
我的越發不爭氣了,經常一睡就是好幾天,連楚王也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我覺自己的生命力在消耗。我覺到我的夜晚越來越長,白天越來越短,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終究我覺到了害怕。
就在那一天晚上,國師找到了我。
他跟我解釋了我的存在。他跟我解釋了前世今生的關系,我那個時候恍然大悟,原來當年我夜里經歷過的,并不是我自己書寫的,而是老天爺另外一種形式,告訴世人曾經存在過的一個世界。
現在整個歷史也被改寫,我的使命也完了。
我當日的預果然沒有錯,這輩子我可能是再也見不到這位傳說中的天命了。
從國師的口中,我也知道這位的使命,親眼看過所經歷的事,親耳聽過做的事。
我不得不慨:秦九卿真乃非凡人也。
晉王和秦九卿一連失蹤就是整整一年,這期間元帝的也不大好了。
朝臣們紛紛進言要立楚王為太子。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元帝總是固執的看著一個方向,不肯答應。
連楚王自己都推辭了好幾次,他說按照原來的約定誰對國家的貢獻大,誰就做這個太子,他說他愧不已,本來什麼都沒做,沒有資格去做這個太子。
最有資格做太子的人是晉王而不是他。就在這一年的時間里,我的每況愈下。
楚王對我很好,給我請大夫,完我所有的心愿。
可是我的還是一天一天的衰老了下去,就在這一年的時間里面,我好像衰老了至十歲。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老的就像是五十歲的老人一樣。
終于在一個三月里,我好像夢到了一座蓬萊仙島,那一座島上有我悉的兩個人,一個是晉王殿下,一個是秦九卿。
他們兩個人好像是忘記了時間的流轉,在島上過著愉快的生活。我福至心靈,連夜讓人來了楚王殿下。
我告訴楚王殿下:“秦九卿和晉王正在一座仙島之上。如果想要找到他們就去找這座仙島,也許他們是被困在了島上,也許島上的時間和我們外面的時間完全都不一樣。”
“總歸只有找到這座仙島,才有找到秦九卿的可能。”
在那一瞬間,我看到了楚王眼底不能發出的驚喜的。
我心中慨一生終究楚王還是把人了心,了夢。
可是那一個人,卻再也不屬于他了。
這就是他的命運。我終于閉上了眼睛,溘然長逝。
我覺自己的靈魂在飄,飄啊飄,飄到了那一座仙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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