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長什麼樣子?」許久之後,趙風口中喃喃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眼神空,直直地著前方,倒是讓暗一有些不著頭腦。
「皇上……」暗一一副面難的樣子。
此時的趙風,也突然緩過神來,趕忙正道:「走吧,帶我去看看那孩子。」
「是。」
那孩子就被暗一安置在另一間偏房當中,兩人只走了約莫幾十步的距離,便是已經到了。
在開門之前,趙風也有些猶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放在門上,卻是遲遲沒有推開。若是一旁有人能夠看得到,便會發現,趙風的這作,倒是和張然的是如出一轍。
門輕輕地被推開,趙風深呼吸了一下,也終於邁步走了進去。
屋。
一個小娃娃正在坐著床上玩著手中的木偶玩,守在一旁照看的,正是堆著一臉假笑的暗月。
畢竟這是個小孩子,只要一看到暗月冷冰冰的樣子,他就會總是哭鬧,於是暗月只得出了一副假笑。但卻不知道,這孩子之所以不哭,卻是因為他本就沒有再正眼看過。若是現在給暗月一副銅鏡的話,就會知道為什麼孩子不喜歡看著了。
趙風駐足在門口,並沒有走上前去,而是站在原地默默注視著眼前的男孩。
男孩坐在榻上,手上把玩著玩的作也停了下來,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趙風,稍稍一歪頭,一臉疑的樣子。
而趙風,則是呆愣在這裏彈不得。
這個孩子,一看就是自己的兒子。不需過多解釋,可能人與人之間真的有一種東西做父子間的心靈應吧!眼前的這孩子,眉和像自己,那雙大大的眼睛則是像極了斐苒初。
趙風快步走上前去,挨著男孩坐了下來,一隻手輕輕著孩子的背,隨即抬起另一隻手揮了揮,示意暗月離開。
而暗月也在清醒著,幸虧趙風讓自己趕快離開,不然面對這樣一幅畫面,自己還真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尷尬。只能是快步走到趙風的面前,單膝跪地行了一禮,隨即轉向後走去。
「把皇后過來。」
暗月已經走到門口,突然聽到趙風的吩咐,作只是稍稍停滯了一下,但也很快恢復了正常:「是。」
趙風,似乎是從來沒有在意過斐苒初的份。縱使現在的斐苒初,也不再是什麼皇后,僅僅只是一介草民罷了,但無論在趙風的口中還是心中,斐苒初,都是他獨一無二的皇后。
只是現在的暗月,心中也不會再有其他的想法了。,便是他的主子,他們一雙人,便是要傾盡一切去保護的人。至於自己的……只是,現在在的心中,已經滿滿的全都是另一個人的影了吧!
趙風看著眼前可的小娃娃,角也不揚起了一抹連他自己都沒有覺察出來的弧度,心中原本對於斐苒初的怒氣,也已經消散了大半。但若說是一點都不生氣,那必定是不可能的。
差點讓兒子陷危險之中,他並不生氣,反倒是有時還會埋怨自己,怨自己沒有照顧好斐苒初,也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兒子。
他生氣,是因為斐苒初不相信他。不相信他,能夠保護好他們母子二人,在那雨腥風的宮中能夠護他們周全。
一想到這裏,趙風只覺得心中一無名火,卻又本無宣洩。
「參見皇上。」
「起來。」
而事實上,斐苒初的行禮行得漫不經心,眼神始終都在直直地著前方坐在榻上睜著大眼睛的小娃娃。而這一切,趙風全都看眼裏,突然,他也有些心。
本來,他還打算懲罰一下斐苒初,回宮之後說也要再關幾天足,至要讓記住,到底誰才是真正值得託付的人。
但是現在看著斐苒初一臉的樣子,趙風卻是突然覺得於心不忍。
一時間,屋氣氛逐漸尷尬起來,二人的視線全都落在孩子的上,但又是誰都沒有說話。
許久,還是趙風先開了口:「孩子什麼名字?」
見趙風主開口,斐苒初也是趕忙回答道:「熙,趙熙。」
「趙熙……嗯,斐苒初,你這可是又多了一條罪名。」
斐苒初歪著頭看向趙風,心中滿是疑問。明明現在的趙風心看起來應該還是可以的,即使說不上多高興,但是肯定要比自己與他坦白之時要好得多。怎麼一跟說話,就突然又是一副嚴肅的樣子了?而且還說自己又多了一項罪名?
「還請皇上明示。」斐苒初雖然心中有疑,還是不敢表現出來,只是順從者趙風的話問道。
「不經朕的允許,給朕的皇兒起了這麼不好聽的一個名字,難道你這不是有罪嗎?熙作為朕的第一個皇子,即是嫡出,又是皇長子,可是很有可能被封為太子的。你見過哪個太子這種名字的?一點都不霸氣!」趙風一邊說著,臉上還帶著滿滿的嫌棄的意味。
斐苒初聽了這話,反倒是覺得有些尷尬,本來就不想讓的孩子去做什麼太子。這既是個危險的份,同樣也是個需要扛起重擔的份。至於什麼皇權富貴,其實本就並不是所想要的。
一生一世,一雙人,一個家,僅此而已。
但是斐苒初還是稍稍有些不爽,竟然嫌棄的熙兒名字不好聽,哼!
斐苒初撇著說道:「名字是他娘親給起的,反正他娘親喜歡得很。」說完,便直接扭過頭去,不再看趙風。
看著斐苒初撇著,一臉委屈的樣子,趙風只覺得這樣的斐苒初,突然擊中了他心底某個的地方,更像是化了水,讓自己有一種包裹住、保護好的衝。
「算了,既然熙的娘親如此喜這個名字,那朕也只能屋及烏地因為喜歡孩兒他娘而喜歡這個名字了。」說完,還像模像樣地嘆了一口氣。
趙風自己說完之後,自己都有些後悔。明明不是要懲罰的嗎?!怎麼這麼快就給人家把底牌都給出去了!自己也真是的,怎麼就在面前,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偽裝能力一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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