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忽然看見淡晴宣跟他們一起回來了,表還有些奇怪,心裏便覺得蹊蹺。
但是他也沒有多問些什麼,畢竟廖鑾說雙生花已經拿到手了。於是先皇淺淺地笑著點了點頭,便轉朝著宮裏走去,後面林醉柳跟廖鑾幾個人也急急忙忙地跟上。
「這麼著急的嗎?」進了皇宮,林醉柳能覺出來,先皇是把他們往安太醫那邊帶。
他們下了馬車,還沒有好好歇息一下,甚至連飯都沒顧上吃……
「不是先皇著急,是安太醫著急吧。」廖鑾淡淡地說著,又了手裏的那封信。
走近了才發現,原來安太醫也一早就知道了他們回來的消息,不過竟是沒有出去接,而是在屋子裏頭等著。
「王爺答應老夫的,可是做到了?」安太醫一看見廖鑾就問道。
「雙生花就在這裏。」廖鑾也不含糊,直接把那一大袋子雙生花丟給安太醫。
安太醫手穩健地接過來,將信半疑地打開。
打開袋子的那一瞬間,安太醫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那雙生花的數量,多的數不勝數,本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結果
一旁的先皇看了,也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畢竟此前雙生花的事他也知道,到底還是一屆君王,天生會對一些稀有的寶興趣。
「王爺看到國師了?」安太醫問到。
若不是遇見了國師,恐怕拿不到雙生花。
廖鑾點了點頭,這安太醫腦子轉得倒是快。
但是很快,安太醫心裏就覺到了一的不對勁兒,自己上次也分明找到了國師,而且國師表現出來的態度也是很和善的,但為何這到了給雙生花的時候,這待遇差別如此之大?
「王爺,借一步說話。」安太醫當機立斷,拉著廖鑾就走了出去。
有些事,他得好好問清楚才是。
廖鑾有些無奈,但也只是跟著安太醫出去了,剩下一屋子人眾目睽睽,先皇倒是盯著那地上的一大袋子雙生花,出了神。
「安太醫,何事竟匆忙至此?」兩人出去后,廖鑾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袖,問道。
「國師他老人家現在怎麼樣了?」安太醫問到,眸子裏滿是關切。
廖鑾忽然沉默。
他本來是打算過一會兒,等先皇跟太后離開了,再將那封信給安太醫的,可是沒想到,安太醫對國師還關心。
「這是國師托我們帶給你的信。」廖鑾直接把那信給取了出來。
畢竟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的況,廖鑾怕自己解釋著,安太醫再冷不丁地發起火,就不好辦了,這雙生花,他期待太久了,期待落空的覺……
還是讓國師在心裏好好解釋吧。
安太醫愣了一下,他能覺到廖鑾語氣裏面的一沉重在。
手接過來那信,安太醫毫不猶豫地直接打開,只是看了前幾行,便有忽然地把信給合上了,繼而向廖鑾,眼眸中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悲傷。
「國師他?人已經不在了?」安太醫整個子都微微抖,他地握住了廖鑾的手,懷著最後一希,問到。
廖鑾一臉從容地點了點頭,末了又覺得好像卻了點什麼,他便開口輕聲說了一句節哀。
「怎麼會。」安太醫的心一沉。
看見眼前安太醫這個樣子,廖鑾都難以想像,若是他看完這封信,知道關於雙生花的真相,會不會承不住。
「先回去吧,先皇還在屋子裏頭等著。」一陣兒沉默之後,廖鑾終於開口。
「不了。」沒曾想,安太醫卻是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
「老夫要先回去,看完這封信。」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竟是連雙生花也不帶上。
廖鑾沉默地看著安太醫離開,他沒想到,安太醫也是個中人,如此講究兄弟義氣。
安太醫的影消失在視線里后,廖鑾才轉回了屋子。
「王爺,安太醫呢?」先皇見只有廖鑾一個人回來了,有些驚訝。
「安太醫他……臨時有些事,先走了,這雙生花,我暫且替安太醫收著。」廖鑾猶豫了一下,說道。
先皇還是有些奇怪地點了點頭。
但是倉青跟林醉柳,卻瞬間明白了,安太醫,一定是看了國師的那封信,一時之間接不了想找個地方靜靜。
「皇上,既然如此,在下便不久留了,王爺府那邊,還有些事要理,此次回來,還沒有回府。」廖鑾趁機說道。
他覺得自己都有些勞累了,想必林醉柳定是更累吧。
「王爺說的對。」木惋惜跟孟郊塵也連連附和著。
「也罷,此行著實辛苦王爺了,既然安太醫已經走了,那王爺也輕便,朕就先走了。」先皇走之前,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雙生花。
林醉柳鬆了口氣,眼下,就只能等著安太醫到時候會是個什麼樣的反應了。
隨後廖鑾幾個人就散開了,回王爺府的回王爺府,回白府的回白府。
王爺府。
「王爺,有人要見你。」廖鑾跟林醉柳兩人剛剛坐在,還沒來得及好好口氣,管家就急匆匆地上來彙報。
這是什麼人,來的這麼巧,本王前腳才到,他這後腳就來了?
廖鑾心裏想著,微微皺起了眉頭。
「什麼人?」見廖鑾像是在想些什麼東西,林醉柳便問了起來。
「錦衛陸千厲陸大人。」
原來是他,怪不得消息這麼靈通。
廖鑾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只不過這麼著急的找上門,多半是有求於自己。
「怕不是為了花魁的事吧。」他淡淡地開口。
畢竟廖鑾實在想不出來,這陸千厲,還有什麼別的理由會這麼匆忙地找自己。
「那些事,花魁不是無辜的!」林醉柳趕說道。
又想起來廖鑾那天跟花魁的對話,心裏一陣兒不爽,便直接說出來了。
「我知道。」廖鑾回頭,自然地出手,了林醉柳的頭。
原來柳兒竟然還在擔心這個事,廖鑾淡淡地笑了起來,為了自己吃醋的柳兒,還真是可。
「他進來吧。」廖鑾說道。
「參見王爺。」陸千厲一進門,就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幾日不見,林醉柳發現這陸千厲看上去,竟是覺蒼老了許多,了很多以前的年風氣,不知道的,本看不出來這陸千厲其實算是錦衛裏面比較年輕的人。
廖鑾也自然看得出來,但是沒有說什麼,只是上下打量著陸千厲。
「何事?」廖鑾也不跟他多說些什麼了,直接問道。
「這……」陸千厲卻忽然開始猶猶豫豫了,看上去似乎是不大好意思說出來。
「府,最近在查花魁。」他開口。
廖鑾點了點頭,這事,他倒是不意外,若是這麼長時間了府還是不作為,那就只能說是府辦事不利了。
「所以你來,是想為花魁翻案?做了什麼事,陸大人的心裏不會不清楚吧?」廖鑾開口,語氣很是冷淡。
「因為這個事,我如今已經辭去職了。」
面對廖鑾的質問,陸千厲並不作回應,反而說了這樣一句話。
還沒等廖鑾回應,陸千厲就接著往下說了起來。
「查的越深,就越能發現,確實是花魁一時之間鬼迷心竅了,誤歧途,那些罪證,我現在一發現就立刻藏起來,可是……」
「可是我不僅僅是的親哥哥啊,我還是錦衛三品僉事,這良心上,我實在是過不去。」陸千厲嘆了一口氣,說道。
廖鑾只是淡淡地聽著,點了點頭,陸千厲能有這一份覺悟,已經很不錯了,到也不愧對他錦衛三品僉事的份。
「如今我別無所求,只求王爺能夠大發慈悲,救一命。」陸千厲說完這句話,竟是撲通一聲,跪下了。
「府定下的罪,竟是死罪?」林醉柳有些吃驚。
雖然花魁私通了很多人,但是應當是罪不至死的程度。
可是還是想的太簡單了,花魁犯下的錯,早就到了死罪的標準。
聞言,廖鑾陷了深思。
按道理,這等事,他向來是會拒絕的,但是這一刻,他卻有些心了。
大概是看見了陸千厲想要保護親人的那一份心,也大概是當初在夢魘裏面,這陸千厲著實幫了自己不忙。
「此事,本王要考慮考慮。」廖鑾想了一會兒,開口。
林醉柳一驚,怎麼也沒有料到,廖鑾會這樣回答,本以為廖鑾絕對不會答應。
「謝過王爺!」即便是只聽到一句考慮考慮,陸千厲就喜出外了,這樣至說明,自己這一趟沒有白來,自己的妹妹花魁,還有救。
陸千厲離開以後,林醉柳又開始擔心起來孟郊塵的事了。
不願意再讓廖鑾回到那個位置上去,太累,而且不適合廖鑾的子。
當然更多的原因是,廖鑾本人也不喜歡。
「是時候想想,怎麼樣才能讓孟郊塵和先皇好好見上一面了。」林醉柳開口說道。
「那就先讓孟郊塵見一見太后,如何?」見林醉柳又提起來了這個事,廖鑾淡淡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