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醉柳思索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這樣一來其實也是極好的,因為看得出來,孟郊塵這心裏對太后多多還是有些掛念在的。
「不過,是得好好計劃一番如何讓太后見到孟郊塵了。」林醉柳皺了眉。
當下,這才是他們需要認真面對的一個難題。
「這些,你就不用擔心了。」廖鑾淡淡地開口。
因為這會兒他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過幾日,太后應該要去踏春吧。」廖鑾說道。
林醉柳愣了一下,隨即又連忙點了點頭。
「照例,這王爺府的人也得一同前去,到時候帶上白老,事就好辦了。」
太后踏春的這天,孟郊塵倒是意外地一下便答應了林醉柳的邀約。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在乎太后。
林醉柳沒有多說什麼,怕說的多了孟郊塵看不出,再加上廖鑾本的計劃其實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廖鑾只是跟說,到時候遇到什麼都不要慌。
出發的時候正值春三月,花都開了,剛進林子裏面,就看見滿地的奼紫嫣紅,旁又環繞著枝繁葉茂,太后的心一下子大好。樂呵呵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置其中,林醉柳也只覺得自己放鬆了不。
可是下一秒,林醉柳就覺出來了一些不尋常的風吹草!
心裏一驚,立馬把目轉向廖鑾,廖鑾卻只是淡定地環視著周圍的景,一言不發。
大概是自己過於敏了……
林醉柳看廖鑾沒反應,繃的心倒也瞬間放鬆了。
但是頭轉向前面的時候,竟是看見一個黑人呼嘯而來,已經是近在眼前了!
「廖——」還沒來得及喊出口,就覺得廖鑾瞬間把自己在了懷裏,林醉柳眼前一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到起的時候,竟是看見那黑人擄走了太后!
而追其後的,是孟郊塵和廖鑾。
「果然。」廖鑾看著前面拚命追趕的孟郊塵,角倒是勾起了一抹笑容。輕輕開口說了兩個字,而後忽然停下。
「給你了,我回去保護柳兒!」他沖著孟郊塵的背影大喊一句,轉便急急忙忙地回到了林醉柳邊。
「那人是……」林醉柳雖然看不清楚那人的長相,可是約約總覺得有一種悉。
連庚!
林醉柳的腦海里忽然蹦出這個名字,但是卻不敢確定。
不過約約知道了,廖鑾的計劃是什麼……
驚聞閣辦事,廖鑾還是放心的,再不濟也不會出什麼大差錯。
而廖鑾故意讓連庚悠著點,在沒有傷及太後分毫的況下,弄暈孟郊塵。
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廖鑾還在細細地想著接下來的計劃,轉眼卻是看見幾個護衛面惶恐,準備回宮稟報皇上。
「站住!」廖鑾一聲怒喝。
「此事,先不要讓皇上知道,即便太后安然無恙,皇上怪罪下來,也只會怪罪你們保護不周,到時候龍大怒,我可保不準會發生什麼事。」廖鑾淡淡地說道。
那幾個人聽了,立馬停住了腳步,不敢再說些什麼。
果然沒一會兒,竟是看見太后拖著虛弱的子一步步走近眾人的視線。
廖鑾慌忙上前,攙扶著太后。
「微臣護駕不周,還請太后責……」廖鑾正要開口,卻是被太后的話打斷。
「塵兒……那個人是塵兒!」太后沒有負傷,但是很明顯了驚嚇。
林醉柳只是專註地給太后把脈,聽見這話,眉頭微微皺起。
聞言,廖鑾心裏一驚。
難不連庚竟是把孟郊塵臉上易容的那一層皮給劃開了?
廖鑾雖然一開始就計劃的這樣,但就是怕太突然刺激到太后,才決定只是將孟郊塵打暈,回去之後太后定會關心,到時候再慢慢揭真相。
但是眼下看來,事好像跟廖鑾計劃的不太一樣……
「救救塵兒,救救他!」太后忽然開始近乎瘋狂地晃起來廖鑾的胳膊。
廖鑾跟林醉柳換了一下眼神,便火速趕往方才太後來的地方了。
果然,孟郊塵一不地躺在了地上,臉上的易容那層皮已經完全掉落了,剩下的,只是留有易容沒有徹底卸乾淨的斑駁痕跡,但是已經看得出來,是孟郊塵了。
唉,連庚這傢伙也太衝了!真是不像他以前的作風!
廖鑾嘆了聲氣,蹲下子作利索地把孟郊塵抗在了肩膀上,而後直接回去了。
一路上,太后哭的梨花帶雨,一直在一遍遍地喊著塵兒,也顧不上問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等等!直接去王爺府!」太后似乎是想起來了些什麼,忽然喊道。
「遵命遵命,太後娘娘注意子,小皇子一定會沒事的。」
林醉柳趕點點頭,安著太后的緒。
本來就是打算直接回王爺府的,太后這樣一說,倒是更加明正大了。
看來,太后也是為孟郊塵著想的,心裏知道直接回北環宮很是不妥當,若是先皇見了孟郊塵,會出什麼事,大家都難以定奪,所以從太后這裏先提前過渡一下,想必會好一點。
而且看太后目前的反應,特別是主提出不回北環宮而去王爺府這一點,林醉柳心裏更加斷定了,一開始選擇讓太后先知道實,是非常正確的一個選擇。
王爺府。
「快,給塵兒開藥,慢一下,小心到塵兒的頭。」一下了馬車,太后就絮絮叨叨地止不住地說,看上去更加關切了。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林醉柳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太后,慌張無措,甚至還有一的狼狽在。
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親兒子。
此刻不是北環的太后,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母親罷了。
「小皇子他只是暫時暈了過去,大概明天就能醒過來。」
林醉柳迅速地又查看了一遍孟郊塵的況,說道,語罷還看了眼廖鑾,心裏又是一陣兒佩服。
不愧是驚聞閣的閣主,這手勁兒把握的太到位了,若是再深一點,說不定孟郊塵就會有生命危險,若是再淺一點,孟郊塵可就暈不過去了。
而木惋惜要來找林醉柳拿些葯,正好撞見這一幕。
「你們設了計?」也許孟郊塵傻,不清楚這其中的緣由,但是木惋惜卻一眼看出來了。
湊在林醉柳耳邊,輕輕問到。
或者說,好歹也跟林醉柳算是有幾年的了,這種時候林醉柳該有什麼反應,不該有什麼反應,心裏都一清二楚,很明顯,林醉柳如今的表和反應都不正常,說明心裏有鬼。
「惋惜,你過來一下。」林醉柳沒想過木惋惜這個傻丫頭竟是看出來了。
但是屋子裏面還有尚且在啜泣,沒有緩過緒的太后在,林醉柳直接拉著木惋惜除了屋子。
木惋惜極不願地跟著林醉柳到了沒人的小角落裏。
「說吧,怎麼一回事兒。」噘著問到,還衝林醉柳翻了兩個白眼。
「惋惜,你是不是喜歡孟郊塵?」林醉柳卻是不回答的會提,冷不丁地問到。
木惋惜方才的機靈勁兒這會兒都看不見了,只是支支吾吾的,還有些許慌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惋惜,若是當真為他好,你也幫我勸勸他吧。」林醉柳嘆了聲氣,說道。
木惋惜知道林醉柳說的勸勸他是什麼意思,但是聽見這話,卻是不樂意了。
「他不喜歡的事,我不想強求。」皺著眉頭,很明顯是在拒絕林醉柳。
「你當真想看孟郊塵,帶著那一份仇恨,度過這一生嗎?」林醉柳不死心,繼續問著。
和解,對彼此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先皇那邊很明顯,當年,本來就不是先皇派出去的人,只不過剛好西鳴大舉犯進,這兩件事撞在了一起,才釀了現在這一種局面。
「我自然不想看到,但是我也不希有任何人他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木惋惜嘆了聲氣,說道。
不喜歡的事……
「他並沒有坐上過那個位置,你怎麼就能斷定,他不喜歡呢?」林醉柳卻是不退步。
木惋惜一時之間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若是當真為了孟郊塵好,就該勸他早些放下以前,他其實並不是需要跟先皇和解,而是要跟心裏的自己和解。」林醉柳說道,輕輕拍了拍木惋惜的肩膀。
看得出來,孟郊塵對木惋惜也心了,若是木惋惜也能加以勸說,相信孟郊塵答應的可能會更大一點
「我……我再考慮考慮。」木惋惜鬆了口,但是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對了,他這次的傷,可是嚴重?」忽然又想起了方才躺在床上面蒼白的孟郊塵,一下子又張了起來,問著林醉柳。
「沒有什麼大礙,明日就可以醒過來了。這些事上面,王爺還是有分寸的。」林醉柳說道,心裏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雖說號無大礙,但是畢竟毫無徵兆地挨了驚聞閣閣主一掌,當時的疼痛,想必是常人難以想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