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助理之所以把這件在老板眼里只是小事的事匯報,因為里邊牽扯到了靳o和黎箏。
“是個不知名的出來,說何熠被南o集團和gr收買,專門替我們說好話。新聞里還說,靳o的朋友就是何熠徒弟。我核實過,都市晚六點整個欄目組昨晚聚餐,是靳o買單,在一家私房菜館,那家店可是出了名的貴。買單這種事就憑一張說,找茬的人能說是靳o收買了這個欄目組所有人,到時解釋就是掩飾,百口莫辯。”
傅凜剛喝了一口水,慢慢咽了下去,在咽水的間隙他臨時改了決定,“你給楊麟打電話,讓他下午三點鐘到我辦公室。”
曾助理應聲掛了電話。
簡單吃了中飯,傅凜出門。
電梯在負一樓停下,他從電梯里下來沒走幾步,滴滴,汽車鳴笛幾聲。
傅凜聞聲看過去,一輛白轎跑車車門往外推,下來的人是關梓園。
“這得多巧,公寓樓地下停車場都能遇到。”關梓園淺笑著走過來,“有朋友住這”
傅凜:“我住這邊。”
關梓園有點驚訝的樣子,“我記得你住的地方離向舒家近,沒想到了鄰居。”指指樓上,“我住22樓。”
傅凜略一頷首,沒說自己住哪,“我還有事,失陪。”
關梓園:“我也要去公司。”跟他擺擺手。
兩輛車一前一后駛出地下停車場,滂沱大雨,視線不好,沒多會兒,兩輛車被車流分開。
楊麟接到曾助理電話時,一個鯉魚打從床上坐起來,昨晚跟那個胡記者商量半宿,凌晨四點鐘才睡,腦子短路了幾秒。
“傅凜找我干什麼”
曾助理:“我要是知道,我不就是傅總了”
楊麟:“......”
既然是去老板辦公室,應該是找他和解,說不定把幾百萬賠償再還給他。看來昨晚那些視頻和照片沒白拍,也不枉費他提心吊膽跟蹤靳o那麼長時間。
“我準時到。”
來不及各種幻想,趕起床找服。
今天下大雨,路上堵得水泄不通,烏爬的都比他汽車開得快。
楊麟遲到了,到傅凜辦公室已經三點一刻。
歉意一番,在傅凜辦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
傅凜保存了文件,面無表瞧著他,“有完沒完了”
楊麟一愣,這個走向完全不在計劃。
傅凜把桌角那個檔案袋扔到他面前:“這里頭是你當初吃里外,泄公司機的證據。當初我不是沒有證據,只是網開一面。我不追究,那就只是自家員工犯了點錯,引咎辭職完事。追究了,你這是犯法。”
楊麟惴惴不安打開來,本來還心存僥幸,可看到那些易記錄的復印件,他臉上瞬間唰白,嚨了,張地咽了下唾。
傅凜:“賠償個兩百多萬覺得要了你的命是不是當初你拿黑心錢時怎麼就那麼爽快了”
他太,上午就算補了一覺,還是頭疼。
“這件事到此,你要還是想找茬,保證你以后找不到工作。”
楊麟一時間六神無主,他撐著給自己找了點說話的氣勢,想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麼害怕:“傅總,你威脅我”
傅凜:“是。”
他指指大門:“不送。”
楊麟不知道是怎麼走出傅凜辦公室的,到了電梯口,他扶了把墻,手心冒了一層冷汗。
茬他是不敢再找,可胡記者也不可能聽他的,再把發出去的新聞撤下來,說是自己瞎編造。
楊麟離開,辦公室安靜得只有外面的雨聲。
傅凜找出黎箏號碼,猶豫了幾秒,撥了出去。
“在哪”電話接通話,他問道。
“臺里。”黎箏在窗邊遠眺,雨太大,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事”
“網上那些,對你有沒有影響”
“我不在乎那些。傅老板,你打電話就為這個事你這個老板當得閑呀,還有時間在線吃瓜。”
電話里沉默一瞬。
“你別跟我賭氣。”傅凜言語間有無奈。
“傅凜,我沒跟你賭氣,就是不想跟你說話。這件事也不怪你,當初報道勞仲裁案這個新聞,是楊麟的訴求,跟gr沒關系。”
傅凜:“嗯,以后你就這樣說話,平和點,別跟個刺猬似的。”
黎箏直接掛了電話。
雨下了一下午,四點半時還沒停。
黎箏站在何熠桌子前,“老師,臺里讓你辭職是嗎”
何熠拉了把椅子讓坐,黎箏搖頭。
“沒那麼重,寫個檢討,獎金沒了。是我自己要辭職,”何熠怕自責,解釋道:“早就想換個地方,跟馮璨分手后,我就想跳槽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沒必要。后來你來實習,我尋思著等夏天過了再換單位。跟你沒關系,早晚要走。”
這是他何熠第一次在跟前提起馮璨,也許,他早打算離職,可離職跟現在的離開意義不一樣。
黎箏堅持,“你要信我,我能......”
何熠知道要說什麼,做了個讓打住的手勢:“跟靳o沾上邊的,有個風吹草就能上熱搜。看他不順眼的人多了去,看我不順眼的人也不在數,這次我們還得罪了化妝品公司,不管你說什麼,怎麼解釋,最后都是徒勞,說不定還會火上澆油。要學會冷靜。”
如果黎箏公關,到時有人就會抓住黎箏跟rg的關系不放,再出來蔣城聿是小叔,那就熱鬧了。
黎箏虛空看著窗外,眼前是一個白的點。
新聞在三天后才消停,何熠辦理了離職手續,那天黎箏也過去把自己的東西收拾收拾。
何熠離職了,雖然臺里對沒有明確罰,但在這繼續待著,就沒什麼意思了。
他們是上午過來,同事大多出去采訪。
簡單跟主編道別后,何熠和黎箏一道下樓。
何熠想到了上個月在機房,黎箏指著欄目組的標識說,以后爭取在這上班,“以后還想不想干這行了無意中就得罪了人,誰在背后給你穿小鞋你都不知道。被威脅是常有的事兒。”
黎箏角彎了彎:“這點小挫折還不至于讓我懷疑人生,總有人需要我們,也有人相信我們。”
何熠駐足,“等我找到了下家,你要想去實習,跟我說一聲就行。”
黎箏終于笑了,“誓死追隨。”
回到家,黎箏正打算好好睡一覺,接到靳o電話。
靳o這幾天給打了不下十通電話,“我說公主,就一個實習工作,你還當真了啊跟我說說,是不是哭鼻子了”
“滾一邊兒去”黎箏從冰箱里拿了瓶蘇打水,“我正好歇兩天。就是有點對不起我老師,我給他惹了那麼多麻煩。”
“這樣說的話,我豈不是罪魁禍首我要不去找你,不跟你去聚餐,哪來這麼多事兒”
靳o喝著咖啡,“何熠離職也是為了你,就怕多事的人起底你家庭背景。這個人我記著了。”
他看看日歷,“暑假還有一個半月,你閑著也沒事干,要不來給我打工給你開三千塊一個月,聽說你在電視臺實習一分錢沒有。”
黎箏沒當真,全當閑聊天了:“你那有什麼工作適合我的”
靳o:“公關部顧問,以你新聞工作者的專業角度給我解決一些棘手的問題,還有把關新車的新聞發布會。”
他抿了口咖啡,嫌不夠甜,又兌了點牛在里頭,“福利的話,就是讓你見識到社會形形的那一面,讓你知道人有多復雜,以后你報道新聞就能從多方面切。”
難得能從他里聽到句正經話,現在再找實習單位也來不及,黎箏決定去打發時間:“三千塊一個月太了。”
靳o:“三千五,再多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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