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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梅》 第35章 翹課

 薛梨敗興而歸,憋了一肚子氣,又被早上的大份的手抓餅給撐著了,打起了飽嗝。

 越嗝越生氣,心里暗罵陳西澤一百遍。

 走出八教教學樓,迎面遇上了背著黑書包的日系年——許然。

 許然迎了上來,揚手和打招呼:“薛梨。”

 薛梨沒控制住那個口而出的飽嗝,尷尬地捂住了,“唔…許然,早上好,嗝~”

 許然被逗笑了,眼底桃花燦燦,整張臉都鮮活生了起來。

 這冰山年…可不常笑啊。

 “喝點水。”

 “好,嗝~”

 許然從書包里出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遞給了:“請你。”

 薛梨手去接,看到竟然是依云的牌子,十多塊一瓶呢,回手:“沒、沒關系,緩緩就好了,嗝~”

 許然沒有勉強,對道:“晚上我有一場演出,來看嗎?”

 “又是上次銀杏林的那種音樂會嗎?”

 “嗯。”

 “我要是不、嗝~不打嗝了我就來,會直播嗎?”

 “會。”

 “那我上直播看好啦,不過我沒錢給你打賞。”

 “沒關系,人來就行了,直播間知道嗎?”

 “知道,我有關注,嗝~”

 許然的腦袋:“上課了,拜拜。”

 “拜。”

 薛梨等他錯離開以后,才從周圍孩無比驚恐詫異的眸里,恍然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頭頂溫熱的還殘留著。

 許然的頭!

 他被人下降頭了嗎?為什麼要這樣做,很嗎!

 薛梨著實被他給驚嚇著了。

 但好在…這一嚇,嗝止住了。

 *

 當天下午,校園論壇帖子立馬又躥紅了——

 三個室友、甚至包括許舒,都在同一時間給轉了帖子的截圖,并且發了一大堆嘆號和尖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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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梨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事已至此,輿論的風向已經無力挽回。

 就…這樣吧。

 反正連日來的花邊緋聞從沒消停過,流言漫天,管也管不了。

 下午,薛梨百無聊賴地聽著課,桌上的手機嗡嗡地震了一下。

 懶散的視線挪過去,掃了屏幕一眼。

 123:“下午六點,有空嗎?”

 連忙抓起手機,角極力制著上揚的角度,估著陳西澤是要跟約飯了。

 會自我反省的竹馬才是好竹馬!

 冷落這麼久,現在知道愧疚了吧!

 冰糖雪梨:“看我心咯。”

 123:“我幽默可朋友。”

 冰糖雪梨:“好吧,那我有空。”

 123:“六點到三食堂門口,去幫組織部發夏日晚會的傳單。”

 冰糖雪梨:“??”

 123:“加油。”

 薛梨差點讓口水嗆到,一岔氣,又開始打起嗝來了。

 可惡啊!

 ……

 晚上,薛梨如約來到了三食堂門口。

 組織部的同學們已經搭好了廣告宣傳攤位,海報也掛好了,三位新人干事站在攤位前,每個人手里都抱著厚厚一沓夏日晚會的宣傳單,正各自分發著,不余力地向同學們宣傳九月末的這場盛大晚會。

 薛梨站在巨幅海報前,看著星璀璨的海報上,用飄逸的藝彩繪著“夏日晚會”幾個大字。

 雖然鄒雪學姐總找薛梨的麻煩,但不得不說,的海報做的真好看啊。

 薛梨甚至出手機拍了照,準備發朋友圈。

 組織部的副部長是一位短發學姐,見薛梨過來,沖揚了揚手:“梨梨,這邊。”

 薛梨走了過去:“學姐好,陳西…陳主席我過來幫忙發傳單。”

 “嗯,我知道。”學姐將一沓傳單遞給了薛梨,“其實這些都是組織部的工作,不知道為什麼主席把你也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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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閑嘛。”

 陳西澤就是故意,別說組織部,連育部場地搭建的搬運工作,都別想躲懶。

 “你吃飯了嗎?”學姐關切地問。

 “沒有呢。”

 “這里有小面包,如果了的話,就先撐一撐。”

 “好哦,學姐。”薛梨看到桌上有法式小面包,還開心。

 雖然在飯點兒被抓過來“強制勞”,但是有免費的小面包吃,晚飯都可以省了呢。

 薛梨跟著組織部的干事們,在食堂門口賣力地發著傳單。

 社恐的,雖然對悉的人總有說不完的話,可是在公共場域里,薛梨就乖多了,收斂又矜持,很跟陌生人搭話。

 發傳單的時候,部長學姐見只顧著悶悶發傳單,死都不肯開口說一句話。于是接過了的傳單紙,一邊分發,一邊教——

 “你這樣不行哦,你要熱地跟同學們介紹。”

 “還要介紹啊。”

 “當然,你要確保每一位收到傳單的同學都對咱們的晚會興趣,這樣才能達到宣傳的效果。”

 “唔…”

 薛梨看著部長學姐熱地向同學們講解了晚會的賣點和熱點,雖然很不好意思,但為了做好工作,也只能沉下心,克服心里的張——

 “同學你好,夏日晚會了解一下,今年晚會采用了全新的形式,不限自由,可以約上你的室友或者男友友一起來哦。”

 學姐又搖頭道:“不對不對,過于象,賣點不突出,沒有吸引力。”

 薛梨想了想,重新修正道:“我們邀請了音樂學院的許然過來唱歌,下周五晚上綠地場,夏日晚會與你不見不散!”

 周圍有生一聽到許然的名字,立刻興地圍了過來:“許然會來?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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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梨趕將傳單遞給們:“是真的,我們有幸邀請到他作為演出嘉賓、參加夏日晚會。”

 “啊,好棒啊!居然能看到真人!”

 “需要報名嗎?還是直接就可以來?”

 “不用報名,就在綠地場,不過需要你們自備小凳子哦。”

 “沒問題!”很快,薛梨手里的一沓傳單都分發完畢了,臉頰紅撲撲的,顯然也從容了許多。

 克服了心理障礙之后,發現跟陌生人說話似乎也不是一件可怕的事,而且的表達也越來越流暢,用夏日晚會的賣點吸引更多觀眾,讓興趣、答應前來。

 對于來說,這真是滿滿的一件事啊!

 以前班主任常說說大學是一段全新的開始,薛梨不以為意,直到今天才漸漸發現,在不斷地自我挑戰中,人是真的可以改變。

 曾經以為不可能的事,也都慢慢有了某種可能

 如果變得更好,就會有足夠的勇氣和某個人靠得更近一些。

 天漸晚,約莫七點的樣子,陳西澤來到了宣傳攤位邊。

 他穿著黑的運,但手里拎著一件白大褂,似剛下課。

 從薛梨的角度過去,恰好瞥見他側廓,雖然清瘦,骨骼卻很有力量

 陳西澤跟組織部長說著什麼,但視線卻有意無意飄到這邊,倆人鬼使神差地對視了一眼。

 微風中,薛梨側開視線,將鬢間發挽到耳后,臉頰微燙。

 沒過多久,陳西澤也拿起一沓傳單紙發了起來。

 因為陳西澤親自分發,攤位海報前又聚集了一大幫孩,爭先恐后地接他手里的傳單紙。

 這時候,部長學姐來到薛梨邊,手肘他:“你覺得你哥哥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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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梨愣了愣,順著學姐的眼神向陳西澤清瘦的背影:“嗝~”

 又打了個嗝,趕捂住:“還、還行吧,嗝~”

 學姐笑著說:“你知道嗎,學生會主席歷年都是由大三的學長學姐來擔任,大二的…頂多只能擔任部長。”

 “好像是這樣。”

 “但陳西澤真的太優秀了,上一屆主席點名了,這屆主席只有他可堪重任。”學姐滿眼的崇拜和尊敬,“真的,他是歷屆最好的學生會主席,領導才能、策劃能力還有組織能力都很強,大家對他心服口服…”

 薛梨看出了學姐對陳西澤的某種“心向往之”。

 其實不只是學姐,學生會好多孩都暗著陳西澤。

 如果說大家喜歡許然,是迷他英俊的容貌、獨特的氣質和優的歌聲。

 那麼對陳西澤的喜歡,則摻雜著某種更為深刻的崇拜與欣賞,高山仰止。

 前者是可以表現出來的,所以會有孩當中對許然告白,大喊著許然許然我你,永遠支持你。

 但后者…卻是只能深深藏在心里的,更復雜、更珍貴、更不可言說的緒。

 薛梨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惆悵了起來。

 半個小時后,陳西澤看了看時間,快上課了,便拎著白大褂朝醫學院走去。

 薛梨糾結了一會兒,主追了上去:“陳西澤,你不吃晚飯了?”

 “現在吃了,晚上結束課程也會,跟宵夜一起吃。”

 “……”

 薛梨無語了,就沒見過這麼摳門的!為了省點飯錢,宵夜都要和晚飯一起吃。

 出了零錢包,從里面掏了半晌,猶猶豫豫地出兩塊錢,遞給他:“拿去買點吃的吧。”

 陳西澤倒也很直接:“不夠。”

 “夠了夠了!買兩個餅子,撐一撐,別著聽課啊。”

 他也沒跟客氣,接了錢,離開了。

 薛梨也得前后背,重新回到攤位邊,拆開了一包法式小面包,味如嚼蠟地吃著。

 七點半,宣傳活結束。

 學姐遞給薛梨一袋紙盒飯:“喏,了吧,快吃。”

 紙盒里有香噴噴的鹵飯、一包,還有最喜歡的獼猴桃。

 薛梨寵若驚:“學生會竟然還有晚餐福利嗎!”

 學姐笑著說:“想多啦,這是主席剛剛過來特意給你帶的,讓結束了再給你。”

 ……

 食堂里,薛梨吃著味的鹵飯,給陳西澤發了一個熱淚盈眶的表包。

 陳西澤回復得倒也很快——

 123:。

 冰糖雪梨:“給領導當牛做馬。”

 123:“那吃完去我辦公室加班,幫我寫期中總結。”

 冰糖雪梨:“……”

 小姑娘指尖在鍵盤上徘徊了很久,心臟噗通噗通地跳著,猶豫了很久,試探地發了一句——

 “今晚,許然在銀杏林有一場音樂會。”

 “想不想一起去聽”幾個字,打好了,但是薛梨心里盤算著,還有沒有更含蓄的邀請方式。

 123:“活經由團委審批了嗎?”

 冰糖雪梨:“應該沒有。”

 123:“未審批聚眾超過100人,學生會應執行城管的驅逐職能。”

 冰糖雪梨:“……”

 不愧是他。

 123:“今晚我有課,這個重大的任務就給你了。”

 冰糖雪梨:“”

 薛梨吃過晚飯,一個人溜達著散步消食,來到了銀杏林。

 音樂會已經開始了,正如初見那晚一樣,銀杏林三三兩兩都是年輕的影,有站著的、也有坐在樹下的,聚在一起欣賞著許然的吉他彈唱音樂會。

 薛梨倚靠著一棵樹干,腦袋擱在礪的樹皮邊,看著林子正中的年許然。

 暖黃的路燈照著他冷白的皮,他彈吉他的樣子宛如一陣夏日清朗的風,很迷人。

 聽著悉的懷舊歌曲,薛梨心里泛起了淡淡的惆悵。

 以前覺到悲傷、或者惆悵,也很深夜emo,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薛梨心里有點傷春悲秋了。

 的青春期,在兄長的影之下宛如咸魚一般躺平,不管是學業還是拾掇自己,都從來懶得考慮,更沒有中二期的

 就像一個五封閉的小烏,默默地沿著墻爬行。

 而進大學以后,薛梨才覺自己的青春期真正地開始了。

 變漂亮了(應該),也克服了很多病,不再躺平,不再社恐…努力變得更好了。

 心里多了些若有若無的緒,說不清楚,尤其聽到許然唱著這些傷的老歌,就更emo了。

 哎。

 惆悵。

 ……

 上課的時候,陳西澤手里的筆轉著轉著,就飛了出去。

 前排生撿起筆遞給他。

 “謝謝。”

 “不謝。”生不敢接他的視線,臉頰發燙。

 陳西澤沒看,偏著頭,著窗外漆黑的夜,眸底沒有緒。

 徐旸注意到邊男人聽課的心不在焉,而他手機還亮著,是微信聊天的界面。徐旸視線溜過去,掃了眼對話框的名字——

 徐旸回了視線,驚心魄。

 媽耶。

 陳西澤這麼正經的男人,居然會給孩取這麼…這麼麻膩歪的昵稱。

 這還不喜歡瘋了?

 課堂上,老教授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讓同學們先上自習,自己出去接電話。

 陳西澤立刻收拾了書包,低聲道:“我出去一會兒。”

 徐旸拉住了他的手:“出去一會兒這幾個字,我可以理解為傳說中的…翹課?”

 陳西澤想了想,點頭:“可以。”

 “啊這這這…”

 徐旸是在無法將陳西澤這樣的醫學院優秀生…和翹課兩個字聯系在一起。

 然而,陳西澤窗外接電話的老教授,不再耽擱,拎著書包大步流星地從后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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