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開心,我一直怕,看不到這一天,”向低聲說:“他媽媽就沒看到他結婚這一天,本來我也怕我看不見。好在是讓我等到了。”
程厘又低聲安了許久。
沒一會兒,容祈就跟容爺爺一起回來了。
原來這附近幾百米,就正好有一間銀行,他們去取了錢,很快就回來。
“幸虧家里還有一點之前的紅包,”向笑呵呵地將錢裝進紅包里,遞給程厘。
紅包被塞的厚厚一包。
程厘想了下,這次沒拒絕,還是收了下來。
程厘手里拿著首飾盒子,還有紅包,不過把盒子給容祈看了眼,低聲說:“這是剛才給我的。”
“我媽媽的珍珠耳環,”容祈認得那個盒子。
沒一會兒,他低聲問:“要不要跟我上樓?”
程厘雖然不知道樓上有什麼,但還是點頭。
兩人上樓,容祈帶著走到盡頭的一個房間,推門進去。
程厘就看見擺在桌子上的一張黑白照片,那可真是一個秀到極致的人,長發盤起,笑盈盈看著鏡頭,溫又嫻靜,像極了那種畫布上的古典人。
癡癡地看著這張照片。
“我媽媽。”容祈低聲說道:“我是隨母姓,所以爺爺,是我媽媽的父母。”
其實,程厘有很多機會可以問,關于他父母的事。
但是一直沒問。
就是想等他愿意說的時候,再跟自己說。
程厘:“可真漂亮。”
容祈低笑:“所有人見過的,都這麼說。”
“我十五歲的時候,生病去世了。”
容祈此刻的口吻,平靜而釋然,大概是因為早已經接了這個事實。
但程厘聽了,卻很難。
十五歲。
這個年紀的,還為了零花錢,正跟凌士斗智斗勇。
容祈卻早早要面臨喪母之痛。
程厘也不知為什麼,竟覺得難的厲害,眼角不潤。
明明不是那種充沛到隨時落淚的格。
可看著照片上的子,笑起來是那樣溫而漂亮,卻人早逝。
程厘也不知該說什麼,一切語言,都顯得那樣蒼白。
看著側的男人,他著照片上子的眼神,那樣清冷的眼睛里,竟也生出了無限。
也許,他也希母親能親眼,看見他結婚家的這一幕吧。
程厘不再猶豫,手輕輕環住面前的人,他的腰那樣勁瘦。
在剛抬手抱住的片刻,容祈抬手,將整個人圈進他的懷抱里,他的氣息和溫度從四面八方洶涌而至,將程厘淹沒在其中。
可卻沒有,反而靠在他懷里。
容祈的臉頰著脖頸,灼熱的呼吸,地落在那塊。
滾燙而熱烈。
*
晚上,他們直接回了程厘家里。
凌老師對于容祈的上門,似乎也沒了之前的反應。
這陣子,凌老師對他們的態度就是:不支持,不反對,冷眼旁觀。
等幾人坐下后,容祈看向凌霜華,說道:“凌老師,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十分難以接。一切的錯都在我,是我先主提出結婚,是我先草率。”
凌霜華看了他一眼,倒也沒說什麼難聽的話。
“但是我和程厘,既然結婚了,我們一定會好好經營我們的婚姻。或許我現在所說的一切,你們都會持保留態度。但請相信,我會認真地護程厘,陪著一起長,一起分擔,一起去面對生活里點滴。”
“我們會共度一生。”
明明他們的是程厘悉的客廳,可這一刻,聽到這樣的話。
仿佛置于婚禮殿堂。
側的男人,正在說著,對的婚禮誓詞。
凌士看著他們兩個,許久,朝程厘看過來,低聲說:“算你走運,閃婚都能找到容祈這樣的。”
程厘:“……”
“留下來,吃晚飯吧。”凌士看著容祈,說完這句話,就起驕傲離開。
這一頓飯,大概是程厘最近吃的最別扭的一頓。
因為家里掌勺大廚,居然水準突然失常。
程厘看著程定波,低聲說:“爸爸,這個菜你是不是忘了放鹽?”
等吃完飯,程厘正想著,找了個借口先讓容祈離開。
突然,就看見凌士開口說:“你現在住哪兒里?”
這話是問容祈的。
容祈說:“我是自己單獨住,但偶爾會住爺爺這邊。”
“就是有婚房是吧,”凌士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后手直接指向程厘:“那就把帶走吧。”
“什麼?”程厘吃驚。
凌士扭頭看著:“哪有人結了婚,還一直待在父母家里的。既然容祈婚房都準備好了,你還等什麼。”
程厘瞪大眼睛看。
凌士睨了一眼,催促道:“愣著干嘛,趕收拾東西去吧。”
程厘一臉不敢相信地看向容祈。
就見他淡然一笑,低聲說道:“要不,我幫你一起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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