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那麼年輕,卻已經形容枯槁。
那天是容祈母親下葬的日子,外婆一大清早就在哭,連外公都有些撐不住了。
容祈抱著母親的像,每走一步,都腳步如千斤。
他死死抱著懷里的照片,卻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讓這個世界上最在乎他,也是他最在乎的人離開,明明都說,最的人離開時,天上會下雨。
可是那天,依舊晴空萬里。
在他回來的路上,坐在殯葬車里,看著路上的行人,母親牽著孩子的手,悠閑的分同一杯茶,年們歡快的追逐打鬧。
所有人的生活都在正常運轉,只有他的世界徹底黑暗了下去。
回到家沒多久,家里的親戚就說要把爺爺,接過去住幾天,要不然兩個老人家不了,他們讓容祈也一并過去。
但是容祈沒有接,他替爺爺收拾了行李。
送他們上了車,便一個人回到家里。
可是在家待了不過半個小時,他就不了了。
每個地方都曾經有媽媽的影子,可是現在,媽媽卻只剩下一張照片,掛在墻壁上。
容祈走了出來,卻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
明明十五歲應該上學的年紀,卻堅決的退了學,未來一片迷茫。
失去了媽媽,也沒有對未來的期和目標。
他什麼都沒有了。
他就那樣漫無目的的走著,直到最后,坐在這個馬路邊的臺階上,看著路上的車流,從白天看到黑夜。
路邊的梧桐樹上,蟬鳴聲不絕。
可是他卻仿佛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
炎熱的夏天,即便走在路上,都會曬到渾發燙。
他就足足在那里坐了好幾個小時。
他寧愿把自己烤干,最好連一思想都不要留下,這樣才不會痛苦,才不會難。
直到一聲微弱的喵。
似乎喚醒了他的一點知覺。
容祈抬頭看過去,就看見對面不遠一只骨如柴的小貓,趴在角落邊,像是隨時都要窒息。
那只貓也朝他看了過來。
一人一貓,就這麼著彼此。
他們都是被落在這個世界角落的。
“你怎麼在這里,我找你好久了,”突然一個清泠的聲音響起。
然后,他就看見了。
一個穿著白長的孩,長發被扎馬尾,輕輕在半空中,當彎腰蹲下來時,出漂亮而纖細的后頸。
那一幕,就好像是電影里的畫面。
緩緩蹲下去,抱起面前的貓。
容祈的目像是一線,牽扯住了,伴隨著的作,一點點移。
“是不是很難,”著小貓的頭頂,鼻尖微蹙了下,有些憐惜的嘆氣。
手指尖一點點溫輕著貓咪的,將帶來的貓糧還有水,喂給了貓咪,低聲安說:“你放心,我今天一定帶你回家,我會跟凌老師爭取的。而且中考績出來,我績還不錯,考上了一中,所以凌老師肯定不會拒絕我的。”
似乎并不在意懷里的小貓聽不聽得懂,只是安靜而溫的低語。
“我知道,現在你這樣很痛苦。”
容祈微眨了下眼,他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這句話時,原本干涸的淚腺,好像一下涌了無數的酸。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保證,”將最后一口貓糧喂進小貓里時,聲安道。
這一刻,容祈的眼淚決堤而下。
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不遠那個的影,也變約約的白一片。
就像是天際懸掛著的那一而溫和的月亮。
并不刺眼,散發著晶瑩溫潤的。
但能照亮一個人黑的世界。
當程厘聽到他講完時,著側的男人,眼淚早已經落了下來。
反而是容祈,心疼的給掉眼淚,低聲說:“別哭了,再哭,我得把服下來給你眼淚了。”
可是他越這麼說,程厘反而哭的越兇。
最后,實在沒有辦法,容祈干脆將抱在自己懷里,任由的眼淚落在他這件西服外套上面。
他手掌溫地著的耳鬢,低聲說:“你還不懂嗎?”
程厘還在哭,卻帶著哽咽問道:“什麼?”
“即便你什麼都不做,你的出現對我來說,就是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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