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靳南心，我乾脆殺了你！腦子裏全是一團糊糊的東西。

不記得自己的生理期，也不知道這孩子是什麼時候的。

連醫生都說看大小4-6周都有可能。

南心頭很暈。

「第一胎嗎？」醫生又問。

南心沒作聲。

醫生打量著南心的穿著。

哪個正常點的人這麼冷的天穿著晚禮服，外面還套著外套？

就像是應酬了一般。

年紀大一點的醫生也是太忙了，沒有時間關注外面的八卦，名人並不認識幾個，主要還是沒興趣。

不認識南心也屬正常。

但是看著南心的打扮，心裏猜忌了一下，「結婚了沒有啊？」

「......」南心搖了搖頭。

「哎。」醫生嘆了一聲氣，「我真是一天不知道要遇到多這樣的孩子。

你們啊！

好多孩來我這裏檢查，都是一個人，要不然姐妹陪著。

你們啊，要學會惜自己，真的。

你們要是自己都不惜自己，外人是不會惜你的，只有你自己的媽媽爸爸心疼你。」

南心手指相互摳絞著，頭更低了，牙齒咬著，「我，我沒有媽媽，也沒了爸爸。」

「！」醫生心中又是驚嘆，「都是可憐的孩子，你啊，哎，你肚子裏這胎要不要啊？」

「.......」

「你決定好了再說，我下一個了。」

南心雙手摳絞時到了自己的無名指。

那裏空無一。

空得好象來到這個世界上什麼也沒有一樣。

「留不留啊？」醫生又小心的問了一句。

南心深吸一口氣，狠心決絕道，「不留！」

.....

楚峻北找南心已經找得整個人都瘋了。

南心三天沒去公司，電話三天聯繫不上。

為了不讓周姐擔心，他還讓amy告訴周姐，就說南心要開急會議，因為涉及東利益，全程關機。

周姐在京都這麼久，還是信任amy的。

所以也安心的在家帶著闖闖。

闖闖在狗窩裏睡覺，i用咬過毯子，搭在他的肚子上，然後在他邊睡下來。

二郎神站在落地窗邊著樓下，很安靜的著。

南心三天沒有回來了。

闖闖晚上也不肯下樓睡，只願意跟兩條狗一起睡。

他跟周姐生著悶氣。

那天若不是周姐要把楚峻北趕走，闖闖覺得自己可以跟北北一起吃飯，洗澡，玩遊戲，睡覺。

但是他也知道周姐是重要的人，所以只能生悶氣。

周姐喊他，他也理不理。

吃飯就差吃狗糧了。

周姐怎麼哄都不行，i下樓把牛麵包咬上樓，等闖闖醒了，就咬一塊起來喂他吃。

闖闖躺在狗窩裏難過。

想媽媽了，想北北了。

裏吧嘰的吃著麵包，自己給牛盒了管子，喝了一半，又了一半進狗槽里，兩隻狗得聲音巨響。

闖闖爬起來，站在狗槽邊，抱住i的脖子，「i，為醒麼你系北北的狗狗，可以跟著我們，北北卻不要我們？」

闖闖說著說著，又癟著小哭了。

還非要噘，不讓自己掉淚豆子。

.......

楚峻北回到湘園的時候，一疲憊。

他不知道南心去了哪兒。

全京都的酒店都沒有名字的住記錄。

邱銘俊一陣一個電話，說是實在沒辦法找到，現在高鐵機票都實名的，沒有查到。

「銘俊，你幫我查一下醫院的系統吧，看看有沒有掛號。」

「俊北，醫院跟這些地方不同，報個名字就可以掛號，不用份證也行，可以用別人的名字掛號！」

楚峻北在五幢自己的樓上的廳里來回踱步。

廳里的煙灰缸里全是煙，這次不比上次短訊之後找南心得。

他擺了擺手，「不不不，我開始也這樣想，但你現在幫我查查有沒有這個名字，我一個個去認。」

楚峻北已經沒法再理智去分析什麼地方得到的信息才是真實的了。

他報了案。

南心失蹤了。

就在他剛剛掛了電話后，樓下有人拍門。

是拍門，還有急促的摁門鈴。

楚峻北掛了電話，下樓開門。

看見劉湘一臉慘白的盯著他，「峻北，南心找你。」

楚峻北形一晃已經踏出了門，脖子上驀地梗起了青筋！「人呢！」

「在停車場！」

「不是沒開車嗎？」楚峻北已經沖著停車場跑了出去。

在暖氣充足的房間里，楚峻北只穿了襯，腳上還趿著拖鞋，有雪末子飛進領口，腳後跟一塊塊的雪碎鑽進腳底。冰涼得很，凍得他快要凝住了。

南心站在停車場里，還穿著三天前的服。

黑的禮服，黑的外套。

停車場有頂，站在裏面，和後黑的商務車融在了一起。

「你怎麼過來的？」楚峻北著氣，朝著走過去，很冷肅的面。

南心頭髮很，好象幾天沒洗了，似乎汗了又幹了，了條子似的。

樣子看起來臟髒的，似乎兩三天沒有洗臉了，皮很乾燥，也干，臉蒼白無他。

「我坐計程車過來的。」

聲音很淡，腳上的高跟鞋是著腳背的。

楚峻北隔著南心幾米遠，蕭瑟站在黑的商務車邊，活像一尊已經凍的冰雕。

看著這樣子的南心，楚峻北心裏頭的火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撒。

只覺得突然出現的時候，他一直都揪的心都鬆開了。

那麼明顯的鬆開了。

明明恨不得去死的。

可是當真消失了，他又覺得天都塌了。

他手拉，「進去說。」

才拉住的手，他就知道真的是一尊冰雕。

冰涼得像樹上凝著的冰條一個溫度。

他得更了，拉著往五幢走去，似乎走不，他轉過來將抱起來往五幢走。

一進了樓，他就把往樓上抱，摁進褥子裏，「去哪兒了！」

他聲線輕張。

「去了醫院。」坐在床上，抬起頭著他。

眼裏的水紋清晰，眼睛是腫的，像是哭過很多次。

他形驀地一抖！突然鬆開的手。

想過很多次，會去哪兒，會不會去醫院。

醫院太難查，他怕跑出京都，所以先查的通線路。

可真的去了醫院。

猛地意識到什麼，「孩子呢？」

「打掉了。」

坐在床上，眼裏的淚水突然止不住的往下滾。

心口被撕開的時候，疼得人需要一把火來烤著才得住，他用力掐上的脖子！目眥裂的吼道，「靳南心！我乾脆殺了你！」

「我乾脆殺了你吧！」

搖搖墜的任他掐著，因為仰著面，臉上的淚水改了道，往的髮際線里流去，並無一點反抗之意。

楚峻北覺得自己不是掐著一個人，是一個斷線的木偶娃娃。

鬆開了南心的時候，楚峻北站起來，他不知道要說什麼，該說什麼，就是覺得什麼都斷了!

什麼都沒有了。

以為有了孩子，或許他們之間還有點轉機。

那孩子不會是顧展唯的，一定是他的。

可現在什麼也沒有了。

南心趴在床上，從手包里拿出一張皺的紙，又訥訥的坐起來，把那張皺的紙展開來。

「峻北，孩子是你的，我做了手，留了胚胎去做dna。

我都不知道我怎麼會那麼你，你掉在枕頭上的碎發我都收集著。

你不要我了，我就隨帶著，我怕孩子不是你的......

我做了dna。

是你的......

是你的......」

南心說話的時候沒什麼音量起伏，就像一個沒有生命跡象的浮，可卻捧著皺紙流淚，那樣子，是無力的凄愴絕。

「孩子是你的，可是沒有了，我該怎麼辦？峻北，我殺了人了......我把自己的孩子殺死了，而且那個孩子是你的。

他從我里出來的時候，我做了全麻，沒覺得疼。那時候我覺得我的心很冷，很。

可是現在，我全都疼，很疼，疼得什麼也覺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