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扶月的淚終是滾落下來,如梨花帶雨,芙蓉泣。
他們竟是錯過了四年之久。
聞人蒼手臂了,終是抬手,以糲帶薄繭的指節輕輕拭去容扶月眼角的淚,結滾道:“當年你有孝在,耽擱了婚禮。現在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他頓了頓,飛揚的眉目收斂起兇意,矮與容扶月平視,認真道:“阿月,你可愿嫁與我為妻?只要你點點頭,任憑前路刀山劍樹,我都娶。”
容扶月點點頭,怕他沒看見,又更用力地點點頭。
聞人蒼再也忍不住,將的軀擁懷中,恨不能骨融合。
……
趙衍回到東宮,果見自家妹妹穿著一明亮的緋紅戎服,百無聊賴躺在廊下的人靠上。
似是有點小煩惱,假寐的眼睫,秀眉蹙得很。
即便是生悶氣的模樣,也依舊可靈得。
趙衍屏退左右,解下上罩著的白狐裘,輕輕披在妹妹上。
見趙嫣倏地睜眼,他便笑道:“太下山了,天寒風冷,當心著涼。”
趙嫣心中一暖,但還是坐起,將那件的狐裘罩回了趙衍上,低聲回了句:“我又不是你,子扎實得很。”
“堅強的人,不代表不會疼。子扎實的人,也并非百毒不侵。”
趙衍知道妹妹表面上什麼也不在乎,實則最怕孤獨了,思忖片刻,溫聲提議道,“這樣,我們一人一半?”
于是兄妹倆并排坐在人靠中,上罩著同一件寬大狐裘。
這個冬日,溫暖得很。
“能和哥哥說說,為何不開心嗎?”
趙衍含著笑問,眉目溫。
趙嫣張了張,著狐裘系帶甕聲道:“你們要將我當做禮,嘉獎給功臣。就連我‘嫡公主’的份,也只是待價而沽的籌碼。”
果然是為這事。
趙衍想起宴會上父皇的暗示,輕嘆一聲:聞人家長子與次子定了姻親不說,年紀也比嫣兒大上一,三郎聞人藺倒是俊無儔、文武雙全,可惜城府太深,加之前世“肅王聞人藺”籠罩在皇城的影過重,那是一個聽見都會咯咯戰栗的名號……
趙衍怎麼放心將妹妹許配給這樣的人?
“不會的。”
趙衍的聲音溫和而有力,著妹妹道,“這次不一樣了。只要哥哥還活著,就不會讓嫣兒委屈。”
“真的?”趙嫣眼睛一亮。
“真的。”趙衍點點頭。
“那……別的姐妹也不可以,我不喜歡父皇將我們姊妹當做平衡朝堂的,隨手贈人。”
“好,哥哥記住了。”
“為何我不能像男子一樣,走出后院,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真是不公平。”
“是呢,特別不公平。”
“趙衍,你莫不是在哄我吧?”
趙嫣說一句,趙衍便應一句,久而久之,都懷疑兄長是否在敷衍了。
誰知小年只是彎眸一笑,理所當然的語氣:“嫣兒說什麼都是對的。”
前世他死后,還不知嫣兒吃了多苦,有無被父皇或是聞人藺刁難欺負……
好在重來一世,他尚有機會彌補,絕不讓妹妹卷虎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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