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
臨行前,李淵把夏給他的花種送出:“賢侄,你回去把這些花種種下,十天必能長出鮮花來。”
王陵小心地把花種收好,告辭而去。
回到王家後,王陵把所看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講給王玄聽。
“父親,李淵能讓冬日裏麵花盛開,這就足以說明他極有可能是未來的九五至尊。孩兒認為,應當盡早表明我們的態度,支持他們。”
王玄冷笑道:“王陵,你開什麽玩笑,我就不相信冬天裏百花盛開。李淵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藥。我們世家大族如若站錯了隊,那就意味著新皇上臺後會不計後果地對付我們。這樣的後果,誰能承擔得起?”
被王玄一通訓斥,王陵倔強道:“可是,李世叔讓我把花種帶回來,說十天之後,就可以開花。”
“好,你還不死心是吧?那我就看看這些花種十天後能不能開花。”
說罷,拂袖出門。
李淵的書房之中,隻有夏和他兩人。
李淵誠心向夏道:“世侄,此事全虧有你從中周旋,這才讓王陵折服。”
夏擺手:“不過一件小事,想取得世家大族的支持,這才功了一半。”
“你是說,王家還沒有下定決心支持我們?”李淵心念電轉。
夏點頭:“單憑一個神異的景像就能讓王家支持,是不可能的。世家大族最想得到的是實際利益。”
“這麽說來,世侄是已經想好辦法了?”
夏點頭:“我有辦法,但是我也有一個要求。”
李淵的眼底閃過一不悅,夏明顯是在要挾於他。
在心裏迅速地衡量利弊,李淵豪笑道:“世侄有什麽要求,但講無妨。”
“李世民與我甚篤,我鬥膽為他提一個請求,要求獨領一軍,建立軍府。”
“此事,我準了。”
外人會說閑話,李家分家了,但長遠來看,李淵也考慮到兩個兒子與三兒子的矛盾越來越明顯。
夏所提的要求不過一件小事。
心裏到底有些別扭,他一個老狐貍被一個小狐貍玩得團團轉。
既然李淵答應,夏也就不藏著掖著:“不知李世叔有沒有看到王陵腰上所別的一個玉佩?”
“不曾注意。”
“我到注意到了,上麵用篆寫著‘祿大夫’四個字。他下馬時,為了不到這個玉佩,還特意將它捧在手裏,單手下的馬。”
這意味著王家之人對於那個玉佩非常看重,祿大夫一職是漢朝的職。
說明什麽?呼之出。
李淵捫須道:“王家是漢朝傳下來的世家,有數百年的曆史,王玄的父親曾與我有舊,在隋朝不過任正六品的太子門大夫。如若我們能對他們許以重職的話,事就變得好辦得多了。”
夏點頭,李淵總算說到了關鍵的點子上。
“賢侄,此事就由你來辦吧?”
“諾!”
“上元節當天是王家老太太趙氏的生辰,當時賢侄帶著這個印,送去做為賀禮。”
李淵把一個黃布包袱展開,裏麵是一個印。
印上麵蹲伏著一個栩栩如生的赤璃,印上所刻乃是四個篆:上柱國印。
上柱國是北周所立職,總共封了八位,其中有一個就是李淵的祖父李虎。
把這個印送過去,意味著李淵承諾將來給王家許以重。
見到這個印的那一刻,在夏的心中又產生了一個重要的想法。
再次抬頭時,夏的眼睛灼灼閃:“李世叔,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賢侄請講。”
“目下,我軍最為缺的是糧草。我們統一西河郡之後,不能帶給百姓帶來實際利益,但是可以行梅止之事,允諾給他們職。”
“閑賢所說之事……有些道理,此事一三萬利!”
當下,他又與夏商議起來,如何封。
七十歲以上全部封為散,所謂的散就是有位,沒有職。
要說散的好是什麽?其實沒有什麽實質的好,就是看到員到來不用下跪,倍有麵子。
至於舉子仕人一流,按才能高低篩選封。
重點照顧一些當地的財主,他們做為商人,社會地位低,如若答應他們有了職,那還不心甘願地把家裏的財用來支持李家軍。
商量了封的事宜後,夏著生強調一點:“李世叔,你若親自去任命職,會顯得鄭重,他們也不會認為是一件忽悠他們的事。”
李淵一拍大:“賢侄說得極是!”
左右離上元節還有數天的時間,夏第二天跟著李淵一家來到金玉城的縣衙。
聽說要封,老早就有人集中在縣衙門口,擁擁堵堵的,真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李淵不得已,隻能讓親衛三張桌子放到大院裏。
李世民負責七十歲往上的老人。
李淵負責年輕的舉子。
李元霸兄弟負責地主商人。
夏負責跟親衛維持秩序。
從早上到下午,李家人寫白條都寫得手腕發酸。
直到日落時分,院子裏麵還滿了人,百姓們的熱空前高漲,沒有一個人懷疑李淵不過是打白條。
誰不想當吶,士農工商,當的可是排在第一位呢。
晚上給唐檢一統計,總共封一千多人。
這是什麽概念,平均每分鍾就會封三人,真正的流水線作。
不過,封給李淵帶來的利益也是巨大的。
地主們想到自己當了,最應該謝的就是李淵了。
於是乎,晚上守將府的大門幾乎給踏破了,那些地主們紛紛拿出家裏的銀兩來拜見謝恩。
到了深夜一盤點,李淵驚得差點從座位上掉下來。
二十萬兩,整整二十萬兩白銀!
正在高興之時,劉文靜急匆匆地走進來:“李公,你這是怎麽回事兒?一天封了那麽多的,將來能有這麽多的職給他們嗎?”
李淵笑嗬嗬反問道:“老哥,咱們一沒錢二沒糧的,除了私自授予職還能有什麽辦法?”
劉文靜想了想,也就是這麽個理兒,豎拇指道:“這手空手套白狼玩得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