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余下的幾個哨兵，你看我，我看你了一會，湊過來和他說，

“倪霽也太不像話了，隊長。要不……我們還是給白塔發一個求援信號吧？”

“對啊。反正也走不了，得等他們。”

“不然我們也去那邊看看吧，在外圍幫點忙什麼的……”

“畢竟那麼多人命。”

“還有不向導。”

譚樹到心里更憋屈了。

……

舒景同愣愣地跪在地上。

在他的眼前，一大灘鮮紅的正在緩緩擴散，已經流到他的腳邊。

他知道一尸躺在珀中，一致的白群被暗紅的徹底浸。

那是他的一個同班同學，有著卷卷的短發，微微帶著點雀斑，說話有時候有一點刻薄。

片刻之前，他們還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他甚至沒搞清楚事是怎麼發生的。

先是第一面玻璃被那種古怪的怪啄穿，在大家驚聲尖著后退的時候，那個有著黑長發的怪乘人不備，從背后砸開玻璃沖進來。

只一下，那尖尖的，像蚊子一樣的口就穿了孩的腹部。

到現在，那只畸變種還趴在死去的向導上，正發出清晰而恐怖的聲音。

就在他的邊。

他不敢去看，也不想看到那個畫面。

他知道自己應該離開，躲起來。

只是一陣發著冷，一陣發著熱，四肢綿綿的一點使不上力氣。

不知道死了多人，怪又進來了多只。

他只知道邊不停地響起尖，奔跑和摔倒聲。

就在他的眼前，有一個巨大的頭顱從下方升起。

那個怪有一張中年謝頂的男人的臉，稀松的幾白發飄在油膩的頭頂，松弛的臉上堆著厚厚的眼袋，渾濁的眼珠盯著玻璃窗的一群人，出異常真的神。

它啪嗒一聲把整張臉到玻璃窗上，隔著玻璃流下一行黏膩的口水。

怎麼辦？這個時候要怎麼辦？

整個都冰冷的彈不得，只有腦子卻在飛快地胡轉。

快想想辦法啊，他對自己說。

有無數的畫面在腦海中滾過。

從小到大，他看過很多人類和畸變種戰斗的場面。那些電影，小說，播音，甚至廣告里，有著無數人類和怪戰斗的故事。

只是在那些制作良的影視作品中，那些一波三折的文學作品里，所有的向導遇到這樣危險的怪時。

都會統一地癱在地上，弱凄地瑟瑟發抖，或是驚聲尖。

只要這樣必定就能等到一個救援的哨兵沖進來，把他們救出險境。

從小到大，他看到的，聽到的都是這樣的畫面。

到了這樣危機的關口，他的腦子里當然也只能想起這樣的理方式。

只……只能哭了嗎？喊救命就行了？舒景同的牙齒咯咯打著，對了，可能還要注意保持形象，哭得梨花落雨，惹人憐惜一些。

他的心里其實有一個清晰的答案。

在那些電影中，哭泣和尖的向導總能等來救命的英雄。

但在現實中，這是行不通的。

視線的余里，那個有著蚊子口的頭顱從自己同學的尸上抬起頭來。

那個怪比起剛剛出現的時候漲大了一大圈，皮下鼓起詭異的淡紅管，它嘻嘻笑著，朝這邊爬過來了。

要，要起來，舒景同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