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聞歌的視線在這搖晃的燭中有些迷離,那源被稀散模糊的一團,讓看不真切。
寂靜的深夜里,這一團火似乎都有了自己的聲音,搖曳著,輕聲細語的。
那醉意像是被這團火烘暖了,聞歌只覺得渾都有些熱熱的,似有什麼東西在不經意間被點燃了。
抬手,攬住他,近在咫尺的純黑的眼眸映著燭,那團火在他的眼睛里燃燒著。
聞歌有些著迷地湊上去,那滾燙的手指輕輕的,輕輕地了他的眼角:“小叔,我有些困了……”
聲呢喃著,卻靠近他。
那溫熱的臉頰著他的耳廓,微微的,讓溫遠瞬間有些心猿意馬。
他抬手按住的肩膀,聞歌就像是被走了能夠支撐的骨頭,地歪進他的懷里。
帶著醇香的酒氣,濃烈又芬芳。
紅酒的后勁對于聞歌而言,顯然是有些無力承的。
無意識地扯松了領口,那修長白皙的脖頸就這樣毫無遮掩地暴在溫遠的面前。
偏偏自己卻不自知,很是放心地把自己給了他。
雖然……
剛開始的出發點是有些不太純潔,可真的把人灌醉了,溫遠卻又不忍心對做些什麼了。
他輕嘆一聲,一手攬著,一手去弄熄了桌上擺放著的蠟燭。
那燭一盞盞熄滅,線漸漸微弱,直到最后,客廳只有從窗外進來的線,昏暗得什麼都看不清晰。
“抱你回去睡覺。”
他覆耳,輕輕地說了一聲。
覺到搭在自己脖頸后的手指了,低頭去看時,一手扯著他的領,歪著腦袋往他懷里靠了靠,十足的依賴和信任。
溫遠就這樣抱著坐了一會,聽著的呼吸漸漸平穩了,這才開了壁燈,就著暖橘的燈抱著進臥室。
聞歌并沒有睡著,雖然喝多了,可意識還是清醒的。
很清晰地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又聽他說了什麼,甚至還有心默默地計算他抱著自己進屋走了多步。
等挨著的大床,聞歌睜開眼來,黑沉沉的臥室沒有開燈。
溫遠沒有注意到已經醒了,連燈都沒開,徑直去了浴室弄巾給臉。
等溫遠拿著熱巾出來時,剛走到床邊就頓住了。
空空如也的床鋪上,原本整齊的被子被堆到一。
兩個枕頭,一個在床頭,一個在床尾,顯然就是有人故意弄的。
溫遠蹙眉,低聲:“聞歌?”
沒有人應聲。
他沒再遲疑,轉要去客房。
剛走了幾步,就被后突然擁上來的給拖住了腳步。
聞歌從后抱住他,著他寬闊的背脊時,才發覺兩個人之間的高差……似乎這些年來一直都沒有太大的改變。
咕噥著,小聲問他:“你去哪里?”
“我去找你。”
溫遠轉過,握住的手腕,往后一推,把抵在了墻角。
原本還溫和的語氣,瞬間就幽沉了起來:“嚇唬我好玩嗎?”
聞歌沒作聲,有些遲鈍的大腦此刻正在分析著他這句話。
“現在最不能忍的,就是你一聲不吭突然不見了……”那聲音,幾分抑,幾分沉啞,嗓音沙沙的,聽著并不讓人覺得舒服。
他反手關上就在手邊的門,整個臥室唯一的源都被隔絕,徹底漆黑。
聞歌的腦子這才清醒了些,又往墻角了,張了張,想說些什麼,出手想去牽他時,他已經近,整個都籠罩了下來,把錮在了墻角,他的前。
沒有給太多的時間。
溫遠低頭吻下來,那微涼的上還帶著水珠,他剛洗過臉。
乖乖地仰著頭承著,不自覺地開始回應起來。
原本垂在側有些無措地揪著袖口的手緩緩地勾住他的脖子,溫遠彎下腰,扣住的腰把整個都抱了起來。
腰上多了一道“枷鎖”,那迫無形之中就增了不。
聞歌睜了睜眼,那睫掃在他的鼻梁上,微微的。
他張,不輕不重地咬了咬的舌尖。
那戰火早已燃燒到一個細微的都能引發整場不息的戰爭。
聞歌的大腦早已經一片空白,所有的舉都變了本能。
地回抱住他,那種相擁時的力量,讓在這黑暗里,擁有十足的安全。
這樣無休止的親吻終于在聞歌覺得著的腳踝有些發涼時,作為一個信號徹底結束。
墊腳,踩上他的腳背。
被他吻得發燙的挲著他的,那手指輕了一下他的耳垂,這才換來片刻的息,開口時,那聲音都隨之染上了幾分,沙啞又熱烈:“小叔,我準備好了。”
這邀約的信號,就像是驟然綻放的煙火。
溫遠的呼吸一重,攬在腰上的手微一用力,聞歌就很自覺地把雙環上他的腰間。
他一手穩穩地扶在的背后,另一只手撐著的彎,抱著就往床前走去。
……
———
聞歌半夜被醒了,嗓子發干,整個嚨像是燒起來了一般,干得難。
可又很累,疲乏困倦,本不想再爬起來去喝水……
睜了睜眼,滿屋子的黑暗下來,剛想側,一直橫在腰上攬著的手臂一,把往自己的懷里抱了抱,一種近乎是本能的作。
見他沒有醒,聞歌被他整個在他長下面的腳趾輕輕地蹭了蹭他:“小叔……”
那低不可聞的,甚至于聞歌自己都覺得太過于微弱的呼喚,卻讓原本酣睡中的人醒過來。
溫遠抱著一個翻,把抱在自己的前:“怎麼了?
睡不著還是口了?”
那沙沙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里格外的溫暖。
聞歌搖搖頭,側臉著他的口:“口了。”
“嗯。”
他應了一聲,先把放下,抬手覆在的眼睛上。
那明亮的燈隨著按合開關的聲音過他溫暖干燥的手心讓知到,正想要說話,剛開口,就覺得嗓子的,話沒句,先咳了起來。
溫遠坐起,整個擋在的前。
原本覆在眼睛上的手了的額頭,確定溫度正常,低頭在的額頭上親了親:“我去拿水,躺著別著涼了。”
聞歌低低地“嗯”了一聲,只覺得有些難,可到底是哪里難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廚房里沒有熱水了,等溫遠燒開了水端進屋時,聞歌已經迷迷糊糊地又睡了回去。
他輕輕地上了床,側臥著靠在床頭,借著燈看清了有些干燥的,轉頭看著還源源不斷冒著熱氣的茶水,抬手把睡得糟糟的短發撥至耳后。
聞歌睡得并不安穩,只是眼皮子沉,困倦得本睜不開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上溫潤的傳來,這才睜開眼來。
溫遠毫沒覺得自己親有什麼不恰當的,托在后的手微微用力,把連人帶著被子裹在懷里:“喝點水。”
他把水喂到的邊,看著小口小口咽下去了,連目都漸漸和了下來。
“幾點了?”
聞歌喝飽了水,饜足地了角。
“三點了。”
溫遠就著水杯把還剩下大半的水都喝,這才關了燈攬著一起睡下:“再睡一會。”
“安然呢……”抱著他的手臂往他懷里挨了挨。
“還沒有。”
溫遠輕拍了拍的背,安一般:“一切都很順利,你別擔心。”
聞歌沒作聲。
就在溫遠以為已經睡過去的時候,問道:“你……想不想?”
在問,你想不想也要個孩子。
溫遠一滯,等反應過來,忍不住低低地笑起來。
他輕了一下的鼻尖,沉道:“想,不過不是現在。”
起碼,要等辦完婚禮之后,哪怕明天去領證登記,還是要等到辦完婚禮之后。
他虧欠的太多太多,如今只要是有關的,都想給最好的。
而婚禮,對于一個人而言,是一生中最重要的儀式之一,哪怕不需要很盛大,也要給一個想要的。
似乎是猜到了溫遠的想法,聞歌沉默了一瞬,才說道:“我愿意的。”
溫熱的手上他的臉,輕地了:“為你的太太,為你生兒育,都是我愿意的。”
也許,再沒有別的話,如此刻,讓溫遠那麼怦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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