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Zero的宵夜邀請，沈玥獨自離開。

過了晚飯時間，辰遠大廈的電梯大多都是空的，很快就下到了一樓。

值班的保安認出了，一個激靈從椅子上站起。

“沈小姐！”他滿臉堆笑地和沈玥打招呼，不等開口，就主替把門打開。

沈玥連忙道謝，對方對著又深深地鞠了一躬，“沈小姐再見！歡迎沈小姐下次再來！”

沈玥頓時有種誤了某家飯館的錯覺。

走出辰遠大廈，一抬頭，依舊燈火通明。

而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

馬路上的車比來的時候了許多，只有稀稀拉拉的幾輛開過。

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一輛空的出租，剛給司機報了地址，Zero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沈玥覺得奇怪，“怎麼啦？”

的話音未落，Zero就焦急地說：“人民醫院有人要跳樓，好像是你那個惡婆婆！”

算一算時間，《金牌調解室》節目組也該找到趙母那里去了。

沈玥原想他們兩者狗咬狗，到最后或許能出更多的幕，卻沒料到趙母會狗急跳墻地使出這麼一招。

很確定，趙母只是裝一裝樣子，不會真的往下跳。

“警察和消防都去了，也就幾家本地到了現場，你要不要過去看一看？”Zero問。

“好。”沈玥讓司機改了方向。

現在這個路況，從辰元大廈到人民醫院，總共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外科樓的樓下已經聚集了一群人，警車、消防車都停在了旁邊。

幾個警察負責疏散人群、維持秩序，一隊消防員則在抓時間布置氣墊。

沈玥抬頭往上，樓頂上約約的有個人影，到底是誰卻看不真切。

“沈玥過來！沈玥過來啊！”撕心裂肺的喊從樓頂傳來，因為夜里太靜，最終一字不落地進了沈玥耳中。

——還真的是的前婆婆李曉燕士。

“這人怎麼回事啊？”有新來的圍觀者問。

旁邊的人為他解答：“你看上個星期的《金牌調解室》了嗎？就那個說自己兒媳婦不是的，今天兒媳婦出來澄清了，還說要告，這人就急得要跳樓了。”

“哦哦哦哦！那個李曉燕是不是？那期節目我看了，后來還給他們家捐款了，怎麼，說的都是假的嗎？”

“是啊！人家家里幾套房呢！就是不樂意賣了給兒子治病，想空手套好心網友的錢！”

“這也太過分了吧？我捐了兩百呢，這錢能要回來嗎？”

“我看懸哦！你看現在這樣，萬一真跳下來了……說不定你們還得背一個死人的罵名哦！”

圍觀的人都在竊竊私語，樓頂的人影了。

“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估計是警察上到了頂樓。

“我說過了！我要見沈玥！要是12點以前沈玥還不來，我就立馬從這里跳下去！”

沈玥把手進包里，到手機，長按鎖屏鍵。

覺到了輕微的震，才把手又拿出來。

現在距離12點還有一個半小時，安全氣墊就算充得再慢，到了那個時候也應該充足了氣。

“的那個‘沈玥’是誰啊？”

“就是兒媳婦咯！估計是想用這種方法人家改口，真是太惡心了！”

“是啊是啊！我要是兒媳婦，就撐著不來，看怎麼辦！”

“散了散了吧！我敢打賭，這種人是不會跳樓的！越是看的人多，就作得越帶勁！要一個搭理的人都沒有，肯定就自己灰溜溜地下來了！”

說話這人的聲音有點耳，沈玥剛一回頭，就撞了一個堅的膛。

悶哼一聲，捂著被撞疼的鼻子，朝著那人的臉看去——

“許總？”驚訝地睜大了眼。

而站在許紹城兩步遠的地方，正在跟其他人流的，不是葉行舟又是誰？

“你們怎麼來了？”

許紹城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一把攫住了的手腕。

“走。”他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他的步子邁得很大，沈玥被他拉著，要一溜小跑才能跟得上他。

許紹城的車就停在外科樓附近，他把沈玥塞進后座，自己也坐到了另外一邊。

沒幾分鐘，葉行舟也上了車。

“你自己過來的還是警察把你過來的？”葉行舟問沈玥。

“Zero跟我說我婆婆要跳樓，我過來看一下是不是。”沈玥回答。

許紹城皺起了眉，“看完了也不走？還杵在那兒做什麼？等著被再訛一次？”

他像個訓斥孩子的家長，盡管語氣不善，沈玥卻能從中聽出他對的關心。

抿一抿，“我關了手機了，警察聯系不上我的。”

“萬一你被人認出來了呢？你是不是忘了有好幾百萬人看過了你今天晚上的直播？”許紹城依舊喋喋不休。

沈玥一下了音調。

“對不起啊。”討好地笑，出八顆大白牙，“是我考慮不夠周全。”

許紹城冷哼一聲，把臉轉向了窗外。

他降下車窗，外面的涼風拂到臉上，才讓他的燥熱稍稍退去一些。

沈玥剛才那個綿綿求饒的樣子，讓他忽的升騰起一——他想要將摁倒在車上，狠狠地**，直到再不出來為止。

等到徹底冷靜下來，許紹城出聲：“葉行舟。”

專心觀察著外科樓前的況的葉行舟應道：“嗯？”

“你上去一趟。”趙母持續不斷的嚎讓許紹城瞇起了眼，“跟說你是沈玥的代理律師，問問有什麼訴求。”

“好。”葉行舟推門下車。

他走了兩步，忽然又折回來，趴在車窗上盯著沈玥。

“對了沈經理。”他微勾角，著寒意的笑容讓沈玥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

“等我回來，咱們好好聊一聊你包里那封律師函的事。”

沈玥下意識地扣住了背包。

其實想得不多——葉行舟是專門的離婚律師，其他的司恐怕他不夠擅長。

在網上查過，誹謗的司并不難打，尤其在證據確鑿的況下，也就沒去麻煩他，自己找了一家名聲還不錯的律師事務所。

沒想到，他會這麼介意。

“好的。”沈玥艱難地出一個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