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照例在鬧鐘響后去隔壁星星起床。
出了臥室,卻意外地發現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已經穿戴整齊地并排坐在了餐廳里。
“媽媽,快來吃早餐!許叔叔做的!”星星興地沖招手,“可好吃了!”
沈玥半信半疑地走過去。
許紹城做的早餐很簡單:煎蛋、培,還有買回來就塞進櫥柜里沒再見過天日的意面,他煮過以后澆上黑椒稍微炒了一下。
空氣中飄散著人的食香氣,沈玥不由吞了一口口水。
在星星的對面坐下,拿起手邊的刀叉。
“辛苦你了。”略微有些抱歉地看向許紹城,“你生著病,還麻煩你給我們做早飯……”
“就當是你收留我兩天的房費。”許紹城笑笑,用下指了指面前的餐盤,說:“嘗嘗看。”
許紹城的手藝,當年他倆住一起的時候,有幸見識過——還不錯。
但沒想到,他失憶以后水平竟沒有歸零。
“很好吃。”在嘗過一口以后,得出結論。
“對吧!”星星得意非常,就好像夸的人是他一樣。
沈玥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星星卻沒接收到的眼神。
他眼地著許紹城,滿臉的。
“許叔叔,你以后能不能常來我們家做飯呀?”他問,“你做的菜超好吃的!是我吃過的菜里頭最最最好吃的!”
他這樣夸張地夸獎許紹城,讓沈玥有點吃味。
這段時間每天變著法兒的給他做晚飯,天天還沒下班就開始發愁晚上要去買什麼菜,頭發都因此而掉了一把,結果還比不上就給他做了一頓早餐的許紹城。
“當然可以。”許紹城欣然應允,“只要你喜歡,我天天來給你做都行。”
“真的嗎?!”星星的眼睛倏然睜大,亮得猶如天上的星子。
“假的。”給他潑冷水,是沈玥最近經常做的事,“你當許叔叔是咱們家的專屬廚師嗎?還是說,你要給許叔叔開工資?”
星星撇撇,叉起一塊培送口中,埋著頭咀嚼,不再說話。
許紹城看沈玥一眼,也不敢多說些什麼。
早餐在沉默之中吃完。
“我要去公司,順便送星星去兒園。”許紹城牽起星星的手,“你可以晚一點出門。”
星星黏在許紹城邊,點頭附和:“對呀媽媽,你在家里多休息一會兒~”
從這里去辰遠,確實會經過星星的兒園,許紹城口中的“順便”并非造假。
沈玥卻怕太麻煩他:“沒事,我自己送吧,也不費事。”
星星的臉立即垮了下來。
他小聲地哼唧:“我想要許叔叔送……”
沈玥一個眼刀掃過去,他下意識地了許紹城,把臉埋在了他的后背,視線不與沈玥接。
許紹城回頭看一眼星星,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還是我送吧。”他把星星從后拉出來,又推了一把:“快去背書包,我們馬上就走。”
“好!”星星立刻邁著小短跑回了自己房里。
沒兩分鐘,他就背著一個印有超人圖案的小書包出來。
他很自然地握住了許紹城的手,對旁邊的沈玥視而不見。
“許叔叔,我好了!”他仰起頭,聲音清脆響亮。
許紹城“嗯”一聲,又對沈玥說:“那我們走了。”
沈玥知道自己留不住星星,便只能由著他去。
“好。”點點頭,叮囑道:“路上小心點。”
**
星星第一回坐許紹城的車。
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后座的正中央,兩只手老實地擱在自己的膝蓋上。
“許叔叔,我很開心。”他對許紹城說。
許紹城聞言,從后視鏡里看他,問:“為什麼開心?”
“因為你送我去兒園呀!”星星的角越揚越高,“對了許叔叔——”他小心翼翼地問:“待會兒如果我們老師問起來,我能不能說你是我的爸爸?”
許紹城的心尖因他口中的“爸爸”兩個字而重重地了一下。
他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收,差點一腳把油門踩到了底。
“當然可以。”他按下涌上來的巨大喜悅與酸楚,努力平靜地說。
星星右手握拳,在心中悄悄喊了一聲“耶”。
“那如果我同學問呢?我也能這麼說嗎?”他又問。
“也可以。”許紹城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不過得要在理掉許家的那些患之后。
星星臉上的笑容漾開,他滿懷期待地催促許紹城:“許叔叔,再開快一點!再快一點!”
**
一下車,星星就主握住了許紹城的手。
跟往常不一樣,他直了背脊,仰高了頭顱,連走路的姿態都有些大搖大擺。
他這驕傲的小模樣看得許紹城發笑。
他們到的這個時間,正是家長送孩子來上學的高峰。兒園門口滿了人,黑的一片,小孩子的嚷、大笑從其間不斷地傳出,格外的吵鬧。
許紹城的值向來出眾,他一出現,就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好些個孩子媽媽,甚至大大小小的孩子——包括男孩和孩,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有些小孩還指著他大:“媽媽,那邊那個叔叔好帥啊!”
聽到這種話,星星的下揚得更高了,尾都快要翹到天上。
他班里的同學,有的特地過來,問他:“星星,這是你的誰呀?”
星星得意地回答:“這是我爸爸!”
許紹城一臉慈地看著他,難得的耐著子跟他的同學們一一打過招呼,并且接其他家長的寒暄。
好不容易,他們到了教室。
班主任等在門口,見到許紹城愣了一下。
看到他和星星相牽的手,回過神來,問:“請問您是……”
星星搶在許紹城之前回答:“劉老師,他是我爸爸!”他的聲音很大,生怕別人聽不見。
班主任很意外。
因為先前每天都是沈玥在接送星星,所以以為星星是單親家庭的小孩,平時對他比其他孩子要更加照顧一些。
沒想到星星原來是有爸爸的,他爸爸還這麼帥……
“星星爸爸您好!”班主任立刻出一個怯的笑容。
“你好。”許紹城對回以微笑,大大方方地說:“我們家孩子,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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