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凱的確是被警察抓了,卻跟綁架案沒什麼關系。
他有十多年的吸毒史,毒癮很重。丁毅那天打錢過來,他立即全都買了貨。
因為丁毅的錢給得夠,他難得買了一批質量上乘的。大約是想顯擺,他約了一群兄弟,去KTV開了場party。
李隊一直派人盯著他,先前為了不打草驚蛇,他買毒的事兒他們都沒管——倒是循著他的毒販,端了個不小的窩點。
這回一群人聚眾吸毒,他們要再不管,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李隊提前跟許紹城通了氣。
許紹城對許意萱一直都不太上心,他打電話匯報一下況,許紹城就聽一聽,從來沒有主詢問過進展的。
所以他直接回復李隊:“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有了他這句話,李隊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帶著人把袁凱那一群全都抓回了局里,順便封了那家KTV。
袁凱進去了,許意萱沒人看著,“放長線釣大魚”的計劃進行不下去,李隊只能把“解救”出來,送還給許紹城。
當然,這一切都是進行的,沒有驚任何人——包括許家父母。
許意萱在被綁架期間遭了許多非人折磨——雖然長期被秦涼月待,但袁凱揍的力道要比秦涼月大得多,他一旦嗑高了,更是神智盡失,下手不知道輕重。
李隊特意提醒許紹城:“小姑娘神狀況很不好,我建議你盡快找個心理醫生給治療。”
許紹城看向著脖子站在他邊的許意萱。
比先前瘦了一大截,在外的地方,幾乎全都能看見傷痕,青一片紫一片,有的還開了口流了,格外的駭人。
改變最大的,還是的氣神。
許意萱跟著秦涼月長大,沒有正經地學過禮儀,態一向很差——但也沒有到現在這樣頭腦、見不得人的地步。
整個人似乎于一種完全戒備的狀態,對誰都很警惕,哪怕只輕輕一下,都會迅速地逃開好幾米,同時大喊大:“我知道錯了!不要打我!”
李隊在說明許意萱的況的時候,滿臉的同與自責。
負責監視的同事好幾次向他提出請求,想要沖進去把許意萱救出來——他們說:“李隊,求求你,下命令吧,我們真的看不下去了!”
他卻始終咬了牙,沒有松口。
然而他們也沒有如所設想的那樣,等到袁凱與沈鑫的直接聯系。
“早知道是這麼個結局,我一開始就該把袁凱抓住。”
許意萱也不會到這麼多傷害。
許紹城依舊無于衷。
相比起許意萱,他更在意家里那兩只被待過的貓。
——它們因為,過了這麼久,仍不如從前親人。
李隊蹲在了許意萱面前,出和藹的微笑。
許意萱睜大了眼,猶如一只驚的兔子,張的緒異常的明顯。
“跟你爸爸回家吧!”李隊一個糙漢,難得用這樣溫的語氣說話。
許意萱這才把目移到許紹城的上。
怯怯地看他,嚅了嚅,沒有發聲。
綠豆大小的眼睛里閃爍著與希冀的,許紹城卻視若無睹,轉頭吩咐手下:“把帶回去。”
跟在許紹城邊的,全是五大三的壯漢。他們穿著一黑的西裝,臉上沒有任何表。
其中一個壯漢剛邁開步子,許意萱就“哇”的一聲哭出來。
地抓住李隊的制服下擺,躲到了他的背后,儼然是把他當了自己的盾牌。
李隊一時不察,被拽得晃了一晃,一只手撐住地面,才勉強穩住了形。
李隊抬起頭,無奈地看向許紹城。
“要不還是你自己來牽吧?”
許紹城聞言,嫌惡地皺起眉。
只是想一想要用自己的手去牽,他就有些反胃。
他沖許意萱招了招手:“過來。”他的語氣涼涼的,不怎麼耐煩。
聽見他的聲音,許意萱立即止住了哭。謹慎地從李隊背后冒出頭,直到確定是許紹城在,才慢慢吞吞地、一點一點地挪到他的邊。
剛剛出手,許紹城就轉過了。無安放的右手在空中懸了幾秒,癟了癟,將眼淚回眼眶,地跟上他的腳步。
許紹城沒把許意萱送回他爸媽那里,而是關到了自己一空置的宅子里,找了一名保鏢陪著。
許意萱不是沒有哭鬧,但被許紹城冷冷一瞥,又害怕得不敢發聲。
葉行舟得知了況,問許紹城:“你打算把關到什麼時候?”
許紹城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再過一陣。”
葉行舟很擔憂:“再過一陣……可能許意萱這輩子就廢了。”
“呵。”許紹城冷笑一聲,“就當是替父母還債。”
哪怕一直都知道許紹城是個什麼樣的人,聽到他這麼說,葉行舟心中還是一陣一陣地發涼。
“只是個孩子。”他不忍心地勸。
許紹城抬眸,犀利的目差點將他刺傷。
“你不要忘了,曾經對星星做過什麼。”許紹城的聲音很冷,“孩子和孩子,是不一樣的。”
葉行舟被他堵得啞口無言。
“那沈鑫和許澤瑞……”
“慢慢來。”許紹城的眼里劃過一抹暗,“一個都跑不掉。”
**
“你說什麼?!”沈鑫氣得砸了夾在指間的雪茄。
雪茄到前面的座椅靠背又彈回來,燃著的一頭恰好落到他的大上,把他昂貴的西燙出了一個,火苗到他的皮,疼得他尖一聲。
丁毅連忙撲過去將雪茄撿起,著急地問:“沈總,您沒怎麼樣吧?要不要去醫院?”
沈鑫卯著勁兒踹了他一腳,把他踹得撞上了車門。
“窩囊廢!滾遠點兒!”
丁毅心中有愧,被他罵得不敢做聲。
“媽的!我給你開這麼高的工資,你就這麼給我干活的?我養你有什麼用!還不如養條狗!”沈鑫一邊罵,一邊掏出自己的手機,撥了個號碼。
“喂,林哥嗎?您最近忙不忙?有空出來吃頓飯嗎?”他的語氣諂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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