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雨如注,雷聲隆隆,不時有閃電從窗口劃過。
新聞報道說,這場暴雨三十年一遇,導致了京市多淹水,通一度癱瘓。
陸昀燁昨晚回了酒店,據說是有點公事需要理,今天一早再趕過來。可眼見著都快中午了,他和陸晨都沒個人影。
沈玥不免有些擔心。
然而的手機早在那一場意外中報廢,陸晨只給辦了呼轉移,幫理了后續離職的一系列事,并沒有補卡,或是再買一部新手機。
所以現在完全聯系不上他們。
陳阿姨洗完拖把從浴室里出來,路過臺時,探頭往樓下了一眼。慨一般地“嘖嘖”兩聲,一臉看稀奇的表:“作孽哦!停車場都淹不見嘍!”
沈玥心中的恐慌更甚。
“陳阿姨,您能給我哥打個電話麼?”向陳阿姨求助。
陳阿姨從口袋里出自己的老人機,“好啊。”瞇著眼瞅了半天,才找到陸晨的號碼。
電話接通得很快,但因著這惡劣的天氣,兩頭的信號都不怎麼好,聲音被卡得斷斷續續的。
陸晨一句話不知道重復了幾遍,才讓陳阿姨聽懂他說的究竟是什麼。
“怎麼了?是不是玥玥有什麼事?”陸晨著急地問。
“不是不是!”陳阿姨擺著手,把手機舉到了沈玥的耳邊,“玥玥,你跟你哥說!”
沈玥問陸晨:“哥,你們在哪兒?”
陸晨的聲音不甚清晰:“我們還在酒店呢!雨下得太大了,地下車庫淹了水,沒法進去,也打不到車……可能要晚一點兒才能到醫院。”
聽到他們沒事,沈玥立刻就安了心。
“我這邊有陳阿姨呢!你們就待在酒店,別出門了!”囑咐道。
“看況吧。”陸晨并沒有直接答應。
醫院這邊還是得個親屬看著,不然有點兒什麼事兒,陳阿姨都做不了主。
“待會兒要是雨小了,我看看能不能坐地鐵過去。”
因這場暴雨波及面太廣,城市公都停運了好幾條線,只有地鐵暫時還不影響——就是坐地鐵的人驟然增多,車廂比平時更加擁。
“別麻煩了!”沈玥連忙阻止他,“你今天要是來了,我當場把你趕走,你信不信?”假模假樣地撂下狠話。
陸晨笑了,倒也沒把的話當真。
“信信信!”他順著說,“行了,我不去了,你把電話給陳阿姨,我跟說幾句話。”
老年機的聽筒音量格外的大,哪怕不開外放,旁邊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不需要沈玥提醒,陳阿姨自把手機收走,“喂”了一聲。
陸晨說:“陳阿姨,您現在去找一下醫生,我有話跟他說。”
“哎哎哎!好的!”陳阿姨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即使不聽,沈玥都能猜到陸晨要跟醫生說什麼——總歸就是讓醫生多關照一下,有什麼況第一時間跟他聯系。
就好像是什麼生活不能自理的三歲小孩兒。
這樣的過度關心,沈玥一時不太能夠適應。
在冰冷的沈家度過了那麼多年,長的過程當中,向來只依靠自己。
突然冒出來的父親與堂兄多讓有些驚慌失措,不過……并不反他們對的。
輕輕嘆一口氣,接著,彎起了角。
**
到了下午,雨仍然沒有要停下的跡象。
層層的烏云遮住了太,明明才兩點,卻暗得如同黑夜。
沈玥午覺睡醒,到陳阿姨給放到床邊的遙控,打開了電視。
電視屏幕閃了一下,又再一次變黑。
幾乎是同時,房里的燈也全都熄滅。
陳阿姨驚得從陪護床上跳起來。
“電視不會被雷打了吧?”嚇得瞪大了眼。
沈玥比要鎮定一些。
“應該就是普通的停電。”
——盡管這個時間太過湊巧。
病房一片漆黑,陳阿姨著黑找到自己的拖鞋,靸著下了床。
“我去找護士問問。”
幾分鐘后,又回來:“護士說,雷把旁邊的電線桿劈了,線路出了故障,得等供電局來搶修。還說,醫院有什麼備用電源,一會兒就能供上電,讓咱們不要慌。”
幸好不是夏天,離了空調就不能活。
沈玥也不是什麼重癥病人,需要隨時開著各種儀。
好像除了無聊一點兒之外,停電對來說沒什麼影響。
重又閉上了眼,“那我再睡會兒。”
陳阿姨也躺回了自己的陪護床。
不等們倆睡著,醫院的備用電源就用上了,房里的燈一盞盞地亮起,刺得沈玥眼睛發疼。
重新打開電視,畫面還停留在早上關機時的新聞頻道。
醫院附近大片停電也上了實時新聞,主播面擔憂地報道:“因雨勢過大,搶修工作難以進行,只能往后推遲。相關部門表示,盡量在今晚前恢復供電。”
“唉!”陳阿姨重重地嘆氣,“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哦!太作孽了!”
沈玥抿了抿,換了個臺。
工作日的下午向來沒什麼好看的節目,一般是電視劇的重播。
選了個陳阿姨看的生活劇,陪著一起打發時間。
陳阿姨喜歡跟人討論劇,跟眼下流行的彈幕似的,邊看邊吐槽。
說,沈玥就跟著附和,兩個人有來有往的,倒也平添幾分樂趣。
這會兒陳阿姨正喋喋不休地埋怨劇里的某個人,病房的人突然被人推開。
沈玥一驚,費勁地扭頭朝著門口看去。
只一眼,就徹底呆住。
門口站著的男人,全上下幾乎沒有一干的地方:漉漉的頭發著頭皮,不斷有水珠順著發梢落下;上、子全都黏在了上,勾勒出強健的廓;價值不菲的皮鞋表面沾滿了泥水,臟兮兮的,難以看清原本的面貌。
許紹城單手扶著門框,膛起起伏伏,不甚平靜的息一聲不落的傳進了沈玥的耳朵。
他的面蒼白,眼神中卻著急切。
“你、你怎麼來了?”沈玥的舌頭不知怎的,有些打結。
許紹城前進一步,依然離著遠遠的。
“我今天沒什麼事,過來看看你。”他微微揚,低沉的聲音摻雜著雨水的涼意,有種異樣的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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