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與鄭英的故事，在京市的上流圈子里算不得。

當初聶家父母為了讓聶芷寧與鄭英分手，還把最全的版本擺到了的面前。

鄭英曾為沈瑤做過的荒唐事，聶芷寧都知道，甚至還地嫉妒過。

這些從未告訴過鄭英，以至于他至今還以為，對他過去的史一無所知。

因此，當他聽到教訓沈瑤的那一番話，顧不得腰間的傷口，手撐住地面就要爬起來。

“小芷……”

幾個特警趕忙攔住他：“別！傷口要裂了！”

聶芷寧聽見靜，轉過頭來冷著臉罵：“鄭英你要是不想死就給我躺好！再一下我現在就要你的命！”一點面子也不給他。

“……哦。”鄭英一下子就慫了，了脖子，在特警的幫助下重新躺好，乖乖等著救護車來。

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沈瑤的心。

被聶芷寧連甩三個掌都無于衷，這會兒竟難得落下淚來。

原來鄭英真的移別了。

那個曾經說著會一輩子、愿意把全世界都給的男人，不要了。

殘存的最后一點亮也消失了，的世界，終于墜了一片黑暗。

沉重的絕讓抑制不住地嚎啕大哭。

這幾年間積的痛苦，全都借著這個機會宣泄而出。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著。

“別想耍手段！你今天就算哭暈過去，我們也不會放你！”抓著的特警冷冷地威脅。

聶芷寧與面對面站立，因為離得近，將的悔恨看得一清二楚。

“罪有應得”，是聶芷寧對唯一的評價。

待沈瑤漸漸緩下來，聶斐寧的救護車也到了。

鄭英被轉移到了擔架上。在進車以前，他努力抬起脖子，眼地著聶芷寧的方向。

聶芷寧背對著他，倒是沈瑤注意到了他的視線。

心臟再次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了手指，下定了決心：“那把刀上沒有沾我的。”

的嗓子在經歷了大肆的喊與嚎哭過后，啞得仿佛被砂紙磨過一般，“我也沒有打算殺他。”

之所以揣著那把刀，不過是想在他拒絕的時候他和走，誰知道他會為了聶芷寧不要命。

聶芷寧對的解釋不置可否。

沒有人能夠保證，這不是撒的另一個謊。

“你們小心一點。”聶芷寧跟著鄭英上了車，叮囑給他做檢查傷口的醫生與護士，“他有可能被傳染了艾滋。”

的聲音不大，但因為整個停車場太過安靜，足以傳到沈瑤的耳中。

沈瑤的瞳孔了，腔中積滿酸。

嚅了嚅，想要為自己辯解，但看著緩緩關上的救護車車門，最終只能作罷。

“走了！”在救護車離去后，特警押著，也上了剛剛開進來的警車。

停車場里再次恢復了寧靜。

獨自留下的聶斐寧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無邊的虛空說：“戲都看完了，該出來了吧？”

藏于高大車后的葉行舟與許紹城一驚，兩人對視一眼，隨即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今天這一出，是你們搞的？”聶斐寧強下各種負面的緒，努力平靜地問。

許紹城不說話。

葉行舟雖然并沒有參與，但為了不出賣朋友，也咬著牙沒有吭聲。他不敢與聶斐寧對視，生怕在他的臉上看出端倪。

然而他垂下的頭顱與游移的目，看在聶斐寧的眼里，是全然的心虛表現。

的心慢慢地沉下去，鼻腔的酸楚讓的話音都帶了一抖：“你就這麼討厭我？”

突如其來的質問讓葉行舟不著頭腦：“什麼？”他皺著眉頭，想不通前后兩個問題之間究竟有什麼邏輯關系。

聶斐寧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沒有發覺他的不對勁，只自顧自地往下說：“你討厭我，想報復我，我都能夠理解，也能夠接，但你不能把氣撒在我的家人上！”的眼眶紅了，哭腔也越來越重，“家人是我的底線，我不愿意他們為了我而到傷害。這麼多年我也忍夠了，離婚吧，我放你自由。”

葉行舟徹底地怔住了。

半晌后，他仿佛不可置信般，喃喃地開口：“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跟你離婚。”聶斐寧強忍著淚意，扯了扯角，“你自由了，開心了嗎？”

葉行舟定定地看著，想要從的臉上找出撒謊的證據，可是沒有。

是真的決定要跟他離婚，并不是對他的威脅。

刻意忽略掉從心底涌出的恐懼與憋悶，葉行舟撇開臉，懶洋洋地笑著，角的弧度著諷刺：“我當然開心，開心得不得了。你最好說到做到，不要到時候又反悔。”

聶斐寧咬住下，失地看他一眼。

“我上去了。”

垂眸，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的緒。

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樓上還有一個大大的爛攤子在等著。

“等……”許紹城著急地開口，然而剛發出一個音就被葉行舟攔下。

等到聶斐寧的影消失在停車場的口，許紹城才問他：“你為什麼不讓我解釋？”

許紹城一開始的沉默，是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跟聶斐寧說。他正組織著語言，事態就如韁的野馬，朝著他無法控制的方向跑遠了。

“有什麼好解釋的？現在這個局面不是好？終于肯跟我離婚了。”葉行舟笑著，不顧許紹城的反抗，強行將自己的胳膊搭上了他的肩膀，攬著他往外走：“走，咱們喝酒慶祝去！哥哥我要恢復自由了，你得替我開心！”

作為他多年的好友，許紹城自然看得出他的口不對心。

“你舍不得，就去把追回來。否則真離了婚，后悔是你自己。”

因為經歷過相同的事，許紹城深有。

“聽我一句勸。”他苦口婆心，“別作了，跟聶斐寧好好過。”

葉行舟煩躁地撤回胳膊，離他遠了一些。

“你到底是誰的朋友？怎麼現在天天為聶斐寧說起話來了？行，你不為我高興就算了！我找別人陪我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