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想~”沈玥他的臉,直起子問Allen:“我們現在就出發?”
“等等——”Allen匆匆旋,快步往屋走。沒兩分鐘他又出來,手里多了個深棕的紙袋。
“我剛剛做的三明治。”他把紙袋遞給沈玥,“你們起得早,應該還沒吃早餐吧?”
沈玥今天趕著出門,確實沒來得及準備早餐。
把紙袋轉遞給星星,小聲提醒:“謝謝Allen叔叔呀!”
星星的緒不知怎的有點低落,毫不見昨晚的興。
他住紙袋的一角,手臂垂在側,沒有半點要把三明治拿出來吃的意思。
“謝謝Allen叔叔。”他笑得十分勉強,視線在Allen上只停留了短短的幾秒,就隨著他耷拉下去的頭顱移到了地面。
沈玥臉上的笑容變淡,注視著星星的目中充滿了擔憂。可當著Allen與Freddy的面,又不好去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四個人三前一后地往電梯間走,Freddy拉住沈玥的一只手,星星拉住另外一只。
Freddy高興極了,一直嘰嘰喳喳的,小一刻不曾停過。
“我一會兒要去玩過山車!Shen,你能陪我嗎?”
“我一定要和唐老鴨合照!我超喜歡唐老鴨的!”
“我還想吃那個超有名的火!我看過照片,比我的臉還要大!”
……
沈玥一面應和著他,一面悄悄留意著星星的反應。
與Freddy完全相反,星星始終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哪怕Freddy提到了他最喜歡的漫威英雄,他都無于衷。
這實在是太反常了。
沈玥皺眉頭,心中的不安更重了些。
等到了樓下,趁著Allen與Freddy父子倆去取車的空檔,立馬問星星:“你怎麼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嗎?你要不舒服的話,我跟Allen叔叔說一聲,我們今天就不去迪士尼了。”
——盡管會讓Freddy失,但和星星的健康比起來,就算不上什麼了。
“我沒有不舒服呀!”星星聞言,揚起小臉,給了沈玥一個甜甜的笑。
可沈玥還是從他的笑容里,看出了被他刻意藏住的委屈。
“星星……”的心分外復雜。
“我真的沒有不舒服呀!”星星的咧得更開了些,為了驗證自己的話,甚至還原地跑了好幾圈,“你看,我是不是很好?”
沈玥鼻腔微酸,“是。”強行止住淚意,鄭重地強調:“你要是有什麼事,一定要跟媽媽說。”
“好呀!”星星笑得眉眼彎彎,好似又重新恢復了活力。
Allen的車沒一會兒就開過來。
Freddy趴在后座的車窗上,沖著他們倆拼命揮手:“Shen!Noah!快上車!”
沈玥正打算去開后座的車門,Freddy的手臂出來,阻止了的作。
“Shen你坐前邊啦!我要和Noah在后面玩游戲!”他笑嘻嘻地說,語氣里帶著濃濃的撒意味。
沈玥心里不大愿,但又沒法對他說出拒絕的話。
“好。”把星星拉到自己前,“你把門打開,讓Noah上去。”
Freddy迅速地從里邊推開門,等星星坐上去,又迅速地把門關好,生怕沈玥反悔了一樣。
沈玥覺得好笑。
坐上副駕駛,轉頭問Freddy:“你要跟Noah玩什麼游戲?”
Freddy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一部ipad,點開一個界面花花綠綠的游戲,輕快的音樂立刻回在車廂之中。
Freddy與星星的年齡相近,喜歡的東西都大同小異。很快,星星的注意力就被游戲吸引,兩個孩子和樂融融地玩到了一起。
沈玥稍稍放心了些。
Allen將視線從后視鏡里的兩個孩子上收回來,瞥一眼沈玥放在上的紙袋,問:“不喜歡三明治?”
“啊——”沈玥尷尬一笑,“不是。”把紙袋打開,取出用另一層紙包裹著的、容滿滿的三明治,“剛剛不方便吃。”
先問星星:“要吃三明治嗎?有蛋火和培哦!”
星星這會兒正沉迷于游戲,盯著ipad頭也不抬:“不想吃。”
沈玥自己咬一口,給出評價:“很好吃。”
Allen這才心滿意足地移開了眼。
“我不會做飯,只能準備點這種簡單的食。”他說,“幸好你喜歡。”
Freddy進來:“我爸爸今天可是第一次做早餐哦!他是不是很厲害?”得意之溢于言表。
沈玥點頭:“很厲害。”
星星卻像是了什麼刺激,扔了ipad不服輸地開口:“我爸爸更厲害!我爸爸會做超級多的菜,而且做得超級好吃!”
此言一出,車的其他人全都呆住。
沈玥差點被噎到,糙的面包屑不小心進了嚨管,嗆得直咳嗽。
Allen連忙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輕聲囑咐:“小心一點兒。”
沈玥喝下大半瓶水才稍微緩解了些,氣剛順過來,又聽見Freddy反駁星星:“你別撒謊了!你又沒有爸爸!”
空氣仿佛凝滯了。
Allen沉下臉,厲聲呵斥:“Freddy,向Noah道歉!”
Freddy被他突然的大聲嚇到,小小的臉上立刻失去了,慘白一片。
“No、Noah,對不起。”他的聲音很細,帶著明顯的哭腔。
星星向來對人友善,哪怕了欺負,只要對方道歉,他都能大度原諒。可這一次,他并沒有如所有人預料的那般說出“沒關系”,而是紅著眼眶,賭氣一般地大吼:“我有爸爸的!”說完,他向沈玥投去求助的目,聲音輕:“媽媽,對嗎?”
他眼底小心翼翼的希冀徹底擊潰沈玥心底的防線。
“對。”重重地點了一下頭,“你當然有爸爸。”
Allen察覺到了沈玥語氣中的不悅,連忙向道歉:“對不起啊Shen,Freddy他不是故意的!他絕對沒有要詆毀、傷害Noah的意思。”
Freddy已經哭了出來。
他不知道大人們究竟為什麼生氣,明明他說的是事實,星星就是沒有爸爸——和他沒有媽媽一樣。
“我知道。”沈玥了解Freddy——他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他只是為了維護你而口不擇言。”
可依然無法全然地原諒他。
“停車吧,Allen。”平靜地說,“今天孩子們心都被破壞了,不適合去迪士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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