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太長的時間,扉頁上的字跡變淺了許多,但沈玥還是能夠準確地認出來,那是親手寫上去的——
沈玥。
高三(1)班。
這理課本,曾屬于!
一段不甚清晰的記憶驀地從腦海里鉆出來——
在高三那年,的確弄丟過自己的理課本。
找過很多地方:家里、教室、清早晨讀時去的小樹林,卻都沒見到這本書的蹤跡。
于是用自己辛苦省下來的早餐錢,托班主任幫忙買了一本新的,還熬了一整個通宵去補前面的筆記。
經過了近二十年的時間,沒想到會在這里,找到自己丟失的書。
“沈小姐!”助理又推門進來,問沈玥:“您要喝點什麼嗎?”
沈玥搖頭,晃了晃手里的理課本,問:“這書是你們許總的嗎?”
助理盯著書看了好一會兒,遲疑著回答:“我不太清楚。不過這間辦公室里的東西,應該都是許總的。除了許總,沒有人會把自己的私人品放這兒。”
沈玥表示了解。
“那你知道你們許總是哪所高中畢業的嗎?”又問。
助理尷尬地笑了笑,說:“我對許總的私生活……不太了解。”
許紹城的個人履歷比較神,在網上基本上查不到。
在當年他與秦涼月的緋聞曝之前,大眾甚至都不能把他的臉和名字對上號。
沈玥不再為難助理:“行,沒什麼事了,你出去吧。”
坐在許紹城的椅子上,努力回憶:當年是否與他有過集?
還有那張被他設電腦桌面的照片……現在看來,他應該不是通過某些渠道輾轉獲得,而是親自近距離的拍。
可對他,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憑許紹城那張出眾的臉,倘若見過他,一定一輩子都忘不掉。
辦公室的門再一次被推開。
沈玥聞聲抬頭,看到的卻是挾帶著一冷肅之氣的許紹城。
他繃著臉,似乎仍未從方才會議的氣氛當中離。
沈玥被他突然的出現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將擺放在桌面上的理課本藏起來。
但已經遲了。
許紹城的目停駐在課本封頁上,眉心擰。
“你翻我書柜?”他沉聲問,聽得出有些許的不悅。
未經允許他東西,的確是沈玥的不對。可一想到他私藏課本、害費那麼大勁買新的、補筆記,流走的氣勢又立刻回來。
“這是我的書!”直了腰桿,理直氣壯地質問他:“你怎麼會有我的書?”
許紹城的眼神閃躲了一下。
“撿的。”他敷衍回答。
“在哪兒撿的?”沈玥步步。
“不記得了。”許紹城的音量也變小許多。
沈玥一步步地走向他,最終在他面前停住。
“你看著我的眼睛。”抬手住他的下,著他與對視,“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真不記得了。”許紹城垂眸,回避著的視線,“你上高中都什麼時候的事了。”
他的反應實在太奇怪,以至于沈玥一點兒也不信他的借口。
“許紹城。”忽的咧一笑,語氣輕佻:“你該不會……”踮起腳尖,殷紅的雙著他的耳廓,“高中時候就暗我吧?”
許紹城的子震了一震,瞳孔急速收。
他的表僵,白皙的臉染上了一抹明顯的紅。
沈玥原本只是開玩笑,可許紹城遲遲不出聲否認,讓不由驚慌起來。
“你真的……暗我?”退開半步,心跳驟然加速。
許紹城回神,幽幽地盯著,竟讓看出了點“怨夫”的意思。
“不、不可能!”沈玥繼續后退,大聲反駁:“那個時候我就不認識你!”
“你果然一點都不記得了。”許紹城淺淺地嘆了口氣,眸又黯淡了些,“你高三那年救過一個人,還把他送進了醫院……”
經他提醒,沈玥終于想起來:“是你?!”
捂住了,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是我。”許紹城向前一步,拉起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后腦勺上。
在濃綿的短發下,沈玥到了一異樣的凸|起。
“這就是當年的那道疤。”許紹城說。
沈玥睜大了眼。
那是很普通的一天。
像往常一樣,從沈家別墅走到公站去坐車。
別墅區住的都是有錢人,除了傭人保姆,沒人來這里坐車。
那天早上,公站依然只有沈玥一個人。
途徑這一站的公車只有一路,間隔時間很長。
沈玥坐在候車區的長椅上,手里捧著單詞本認真地記著單詞。
突然,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呼救:“救我……”
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可隔了不過幾秒的時間,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救我……”
沈玥立即把單詞本塞進書包里,一手握著被沈瑤淘汰下來的老款手機,警惕地四下張著。
車站旁邊有一個工地。
因為怕影響了附近居民休息而遭到投訴,每天開工的時間都會很晚。
工地的大門沒有上鎖,沈玥小心翼翼地推開,慢慢地探了半個頭進去。
一眼就看見,距離大門不遠的泥地上躺了一個人。
那個人渾布滿污,臉上更是臟得看不出真容。
他的眼睛睜著,微微翕:“救我……”
沈玥立馬狂奔過去。
“你還撐得住嗎?”第一次遇到這種況,當下急得差點哭出來。
“撐不住了。”那人的呼吸極度不穩。
——短短的幾個字,仿佛耗盡了他全的力氣。
沈玥當即了救護車,因為不放心,還陪著他一起去了醫院。
用自己的“小金庫”幫他墊付了醫藥費,甚至在放學后還特意拐了一腳,繞到他的病房。
他上的服全部被換掉,腦袋被厚厚的紗布包裹著,像極了粽子。
醫生告訴,他了很重的傷,腦袋被打破,還有腦震的癥狀。
沈玥試圖聯系他的家人,可他總用自己“頭疼”、“想不起來”推,迫使每天一放學就往醫院跑,跟職業護工似的盡心盡力地照顧他,還不斷搭進去自己的零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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