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夢里,靖安伯府老夫人和靖安伯怒罵徐青禾,言語間提到了當年那場暗殺。
在那個夢里,他們也提到了四皇子,靖安伯無意間窺得四皇子拿下鏡央樓的。
姜意驚醒之后,仔仔細細的回想那個夢,盡管夢境里的容真實到讓渾冒冷汗,可還是不敢完全相信,畢竟說到底只是一個夢。
所以,半夜半斤潛進臥房來找,問那個信函是不是棘手,才會告訴半斤,想要找機會試探四皇子,半斤問怎麼做,說:伺機而。
所以才有今日在鏡央樓半斤對四殿下的種種大不敬。
那是在給創造機會。
至于福寶,姜意其實并不生氣,畢竟福寶站的位置屬于祁闌,而非屬于。
一番試探,四皇子的確是鏡央樓的真正主人。
那夢里,是靖安伯府老夫人和靖安伯殺的原主爹娘,會不會也是事實?
姜意在火盆上方著手,閉了閉眼,深吸兩口氣,讓自己慢慢的冷靜下來,“半斤。”
“娘娘有什麼吩咐。”半斤本來就在門口守著,聞言立刻上前。
“去把福寶起來吧,另外鏡央樓的飯菜可是送到了?”
“到了,娘娘。”半斤立刻應聲。
“讓廚房熱一下端進來吧,我洗漱一下,一會兒吃飯。”
半斤領命而去,不過須臾,福寶從外面進來,“娘娘,奴婢知錯了。”
姜意換了家常的衫坐在飯桌前等著吃飯,聞言笑了笑,“你知不知錯和我說不著,明白嗎?你是殿下的人,對也好錯也罷,我沒資格說什麼的,你該去找殿下說,至于旁的,殿下如何吩咐你就如何做吧,我這里不用伺候,你去忙吧。”
姜意說話,還是溫溫和和,甚至臉上掛著笑。
可福寶就是覺得和從前不同。
和昨夜不同。
昨夜和半斤與姜意就圍在這張桌上說笑,談論京都貴們的喜好,那樣子,宛若是朋友閨一般。
現在卻沒有那種親的覺了。
福寶只覺得心頭發慌,“娘娘,奴婢真的知道錯了,娘娘饒恕奴婢一次。”
正說話,半斤提著食盒從外面進來,臉上笑嘻嘻的,“這些都是不用加熱的小吃,溫度正好,奴婢嘗了,一點也不冰涼,娘娘先吃著,需要加熱的一會兒就好,另外奴婢再給娘娘炸個薯條?”
一樣樣小吃被半斤從食盒中拿出擺在桌上,喚醒姜意的轆轆腸。
折騰一大圈,早就了。
結果剛剛夾了一塊蘿卜餅,還未吃,外面婢回稟,“娘娘,靖安伯府老夫人求見。”
姜意皺眉,咬著蘿卜餅嚼了幾下,“不見,就說我傷勢發作,昏迷不醒,若是歸還東西,讓直接還到徐記就行。”
那婢得令離開。
姜意看向福寶,“你真的不用在我這里請罪了,我既沒有生氣也沒有怒,當然,如果是太子殿下的吩咐,那你隨便吧。”
說完,姜意朝半斤道:“坐下吃飯。”
半斤笑道:“奴婢等著那幾個熱菜,一會兒去端。”
福寶猶豫一下,“奴婢去端菜吧。”
半斤笑嘻嘻的說,“不用了,反正我也要去炸個薯條,娘娘先吃著,奴婢一會兒回來。”
半斤說著話出去。
屋里瞬間只剩下姜意和福寶。
福寶杵在姜意面前,抿著,等到姜意一連吃完三個蘿卜餅,才道:“奴婢今兒沒有幫著娘娘,是奴婢有私心,因為奴婢不知道娘娘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怕惹出大子,又想看一下四殿下的反應究竟是如何,所以......”
“福寶。”姜意打斷,“你一定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嗎?我說話,真的就一點都不管用嗎?”
福寶眼睛大睜,猛地搖頭,“不是的,奴婢伺候娘娘,自然聽從娘娘吩咐。”
“既然聽從,我剛剛說的不夠清楚嗎?”
福寶張了張,轉瞬眼睛耷拉下去,“是,奴婢知錯了,奴婢告退。”
轉出去。
姜意無奈的嘆了口氣。
各人有各人的立場,福寶是祁闌的人,在面前福寶要怎麼做那不是能決定的,所以是真沒有生氣。
門口。
靖安伯府老夫人吃了一個閉門羹,瞬間臉鐵青,“我是祖母,竟然也要在我面前擺側妃的架子?連起碼的孝道都沒有了嗎!
去告訴,明日是我的生辰,若是不來,從此就和靖安伯府徹底兩清,我會找宗祠將逐出家門。”
老夫人盛怒離開。
這話傳到姜意耳中的時候,姜意正和半斤在一桌吃飯。
“娘娘去嗎?”半斤手里拿著一只,問。
姜意眼皮都沒眨,“不去。”
明知是鴻門宴,為何還要去。
然而,這世上的事并不是總能遂人愿。
翌日一早,姜意才用早飯,外面便有婢急急進來回稟,“娘娘,莫太妃有令,讓您去靖安伯府。”
“莫太妃?”福寶經過了一夜的思想心里斗爭,也不知道自己琢磨通了什麼,反正一大早就來姜意跟前伺候了,聞言一臉震驚,“是莫太妃的人來傳話的?”
那婢道:“是莫太妃跟前的玉春姑娘。”
福寶道:“太子殿下可知道這件事?”
婢道:“殿下知道,莫太妃有令,讓太子殿下也過去。”
姜意可不記得在以往那些年的時候,靖安伯府老夫人過生辰莫太妃會賞臉。
這是還惦記著徐記沒死心呢。
姜意收拾好出門的時候,祁闌已經在馬車上等。
“你做好心里準備,今兒這個生辰宴,只怕不鬧出一兩條人命是不會罷休的。”祁闌聲音里帶著冷冽的譏誚,然后問姜意,“后悔嗎?”
后悔嗎?
后悔把徐記公然抖摟出來嗎?
姜意搖頭,“當然不后悔,難道殿下覺得沒有那日公堂對簿,他們就會消停?在所有人都知道徐記是我娘留給我的私人財產的況下,他們都敢如此囂張。
若是不知道,那豈不是更會不擇手段?
從我違背了靖安伯府的意愿,嫁給了殿下,而不是繼續追求四殿下開始,這都是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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