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激得很,再三表示一定要參加,好長長見識回去跟他爹吹噓。
「你的份是個問題。」我指出,「武林大會,武林大會,你是什麼來路自己心里沒點數嗎?」
「隨便編唄,江湖這麼大,犄角旮旯里的英雄豪杰那麼多,也沒人認識我。」長風滿臉無所謂。
「不巧,還真有人認識你。」我一下一下敲著桌面,「南風館那個青硯還記得嗎?他也來了。」
「怎麼不記得,印象深得很。」長風將搭在凳上的放下來,疑開口,「他來做什麼?」
「邪門就邪門在這兒,青硯,孟青硯,他是孟齊的弟弟。」我苦笑,「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長風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真的假的?」
我點頭。
他輕笑搖頭,隨即沒骨頭似的歪在桌上:「這兄弟兩個真會玩兒,一個給人當侍衛,一個去南風館當小倌。」
「孟家混得不行啊。」他總結道。
我笑著扔了個紙團砸過去:「別鬧,說正經的,你真不能去。」
長風頭一歪躲了,笑嘻嘻開口:「你別說,我非去不可。萬一他要起什麼壞心,我去了還能給你幫個手不是?」
「就你?你幫個……」我白他一眼,正打算嘲諷兩句,突然靈一閃。
「等等,也許你真能幫我。」我倏地起。
長風立時
來了興趣:「怎麼說?」
我急切開口:「沒記錯的話,伯伯是戶部侍郎對吧?」
「沒錯。」他點頭。
「戶部握著朝廷的錢袋子,大家也都知道你爹是個大貪……」我看著長風,心中雀躍。
長風嘖一聲,反駁道:「會不會說話?我爹那善于理財。」
「不重要不重要。」我擺手解釋,「只是想借用一下你爹的名頭。」
「怎麼借?」
「你過來,我細細跟你講。」
長風狐疑地將腦袋湊近。
25.
很快到了晚上,星月谷燈火通明。
這次各家各派來的人不,因此洗塵宴分了兩波同時進行。
一波由我和容長老負責,宴的是各家主和各掌門及他們的嫡子。
另一波由娘和另一名長老負責,宴的是各位管事和隨從。
「谷主,公子的位次要排在何?」容長老看了眼跟在我后的長風,低聲詢問。
除主座之外,其余座位早早就已經據上屆排名安排好,長風今天來得突然,席上原本沒有他的位子。
「安排在我旁邊就行。」我沉道,「其他人的不要。」
「好。」容長老領命退下,隨后便帶人來添了張食案。
不多時,宴會正式開始。
眾人陸陸續續座,大多數人都按位置坐好,只有原本該在前方的齊月一人跑去了后方孟家的位置,讓人給加了張食案在孟齊和孟青硯兩人中間。
齊家主搖頭笑了笑并未說話,而孟家也未拒絕。
雙方都很滿意,自然不到我這個外人多。
我掃了眼孟齊,見他時不時側回應齊月和孟青硯兩句,又想起剛剛說說笑笑并肩而來的三人,說不清心里是什麼滋味,索不再看那邊,免得心誤事。
孟齊如今份地位不同往日,不再是以前那個對我言聽計從的小侍衛,我實在拿不準他現在的想法。
待余掃到長風,發現這小子看歌舞看得迷。
他仿佛注意到我在看他,轉頭嬉皮笑臉同我講:「宋越越,你離京之后,我連往日最的曲都不想聽,只覺得見不到你就抓心撓肺,難得很,如今跟你待在一,發現歌舞好像又妙了起來。」
「看你的舞去。」我啐他一口,德。
「還未請教宋谷主邊這位小公子是哪方豪杰?看著有些面生。」一道獷的男聲在席間響起。
我扭頭看去,發現是嶺山魯家的家主在問。
這就來了嗎?
我放下剛夾起來的水晶蝦餃,滿心憾地示意歌舞停下,待表演的人員都退場后,方才微笑開口。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公子便是戶部侍郎家的獨子長風。」
長風起配合地沖大家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隨后重新席。
全場嘩然。
朝廷要員的兒子亮明份來參加武林大會,無異于油鍋里進了一滴水。
連空氣都暴躁起來。
魯家主憤然站起,厲聲質問:「宋谷主此舉何意?武林大會豈容朝廷走狗招搖過市?簡直胡鬧!」
眾人紛紛附和。
孟青硯看熱鬧不嫌事大,起添了把火:「聽聞宋谷主與公子乃是青梅竹馬,甚篤。如今連武林大會這麼重要的場合也帶著一起過來,想來傳言屬實非虛。」
這話說得,我跟孟齊也是青梅竹馬,你怎麼不提?
眾人聽完孟青硯的話,吵嚷得更加厲害。
孟青硯角含笑,見我看他,挑釁地眨了下眼。
我沒有回應,視線一轉落到孟齊上。
孟齊依然坐得筆直,只是微低著頭,看不出在想什麼。
孟家主笑呵呵起,接口道:「想必其中是有什麼誤會。宋谷主,你不妨簡單跟大家澄清一下。」
「有什麼誤會?我看宋越越就是跟朝廷走狗狼狽為,不把我們大家放在眼里。」說話的是肖家的家主,「我早就說,爹是朝廷的人,的心肯定是向著朝廷那邊。」
「宋谷主與公子的事,老之前也有所耳聞。」落派的掌門拄拐起,鄙夷開口,「聽說二位都是風月場所的常客,常常結伴出行,而且玩鬧起來男不忌。」
一時間,場間眾人的眼神由憤怒變得微妙曖昧起來。
長明宗宗主咂了咂,慨道:「想不到宋谷主年紀輕輕就見多識廣。」
齊月小聲開口:「竟這般不知恥嗎?」語氣驚詫,仿佛難以置信。
長風忍無可忍,起爭辯。我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也不急著開口。
此時齊家主旁觀一陣后,見眾人已經說得差不多,方不不慢當起了和事佬:「依我看,或許其中另有也說不定,我們還是先聽聽宋谷主怎麼說。」
26.
我笑容不變起鼓掌,嘆了句「妙啊」。
眾人皆看向我。
場間一時安靜下來,只有清脆的啪啪聲在席間響著。
「倒是我自作多,還想著有錢大家一起賺。」我假作苦惱,「原本想著吃獨食不好,才把公子來跟大家見個面。沒想到大家都是清風霽月之人,不財,只關心我睡過幾個男人。」
「錢財乃濁,有什麼好在意的。」齊月清脆開口,「宋谷主原來不僅好還貪財麼?當真是俗人一個。」
「濁?齊小姐仿佛與錢財有深仇大恨,不知平日里吃穿用度從哪里來。」我微微笑著,「至于我,當然財。畢竟我從未吃過錢財的虧,自然覺得錢財好,而且啊,越多越好。」
「像蝎山的紅玉,珍寶樓的金縷,環海的野生大黃魚,誰會嫌多呢?」說著,我轉而看向齊家主,笑問:「齊家主,你說是不是?」
齊家主眸閃了閃,笑道:「自然是不會嫌的。」
說罷,又看向長風,問道:「只是這跟公子又有何關系?」
齊家在上屆武林大會大比中奪得魁首,在四大家里排行第一。
聽起來風,可架不住他家人口多開銷也大,花銷方面雖不至于捉襟見肘,可到底不如其他幾家肆意。
而星月谷正好與之相反。
星月谷的有能之人最,錢卻是從來不缺。
我斂笑,重新坐下,平靜開口:「公子為何而來,的原因并不復雜,不過須得放在明日再說。」
「賣關子!有什麼不能今天說。」魯家主大聲嚷道,「不會是這小白臉慫了想連夜逃跑吧?」
他說完,自己哈哈大笑了起來,表滿是輕蔑。
長風不慌不忙地起,撣了撣服,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模樣,只道:「魯家主好膽量。」
說完回頭沖我眨眼:「無聊得很,還不如回去睡覺。」
一轉頭,竟是誰也不理,大踏步直接走了。
我哭笑不得,長風這小子每次跟我打配合時的臨場發揮從不讓人失。
二世祖的派頭端得十足,全寫滿了「你敢我試試」六個大字。
那頭魯家主一時探不清長風的虛實,臉變了又變最終沒有發作。
所以說,能當上家主的人,看著再沖易怒,也不可能是真的魯莽。
我笑著開口:「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公子此行究竟為何,明日就會揭曉。諸位吃好喝好,晚上好生休息,別耽誤了明天大比。」
「我還有事,先行告退,接下來容長老會替我招待好大家。」
容長老微躬應了。
其實沒什麼事,就是想趁此機會個懶。
主要是那頭三個表哥表妹其樂融融,看得我眼睛疼。
沒想到出門不久,孟青硯就跟了上來。
他面鐵青地攔住我。
我好笑地看著他:「孟二公子,我們之前明明已經和解,為何現在又開始針對我?」
27.
他神微變,隨后略有些不自然道:「你是不是喜歡我哥?」
我沒有否認:「是又如何?」
他立刻嘲諷道:「我哥那樣的神仙人,你配不上,死心吧。」
「哦?」我嗤一聲,「我配不上的話,誰配得上?齊小姐?」
「?更不配。」孟青硯,「笨得要死。」
話里話外滿是嫌棄之意,可看他的表卻明顯不像那麼回事。
不過這不重要了。
因為齊月自黑暗中現出形。
「原來在青硯表哥心中,月兒是這樣的人嗎?」緩緩開口。
孟青硯神眼可見地慌起來。
我憋住笑,二話不說轉離開,揮手道:「你們慢慢聊。」
這種的熱鬧,不看也罷。
孟青硯咬牙切齒的聲音自后傳來:「宋越越!」
我搖搖頭。
禍從口出啊小朋友。
口是心非要不得。
其實從他們一到星月谷我就看出來了。
孟青硯眼珠子都快黏在那齊月上,齊月笑他跟著傻笑,齊月怒他跟著憤慨,齊月喝水他無意識跟著舉杯。
他那模樣,分明就是喜歡齊月,喜歡得不得了。
結果上不肯承認也就算了,還要替他哥撮合,最后再胡找理由一個勁兒貶低心上人,生怕我這個惡毒人把矛頭對準齊月。
癡心一片,可敬可嘆又可憐。
哎。
一路快步走回小院,看到長風在院子里等我。
長風笑著調侃:「你回來得還快。」
「本來還可以再快一些。」我扯起角,「有容長老在后面唱白臉,不了。」
長風卻沉下臉:「你這笑眼不笑的模樣,后面又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被他吐槽,我收起笑,轉了話題,「還早的,你要睡覺嗎?」
「這麼早有什麼好睡的?」長風放棄追問,無聊地活了下脖子。
「那帶你去個漂亮地方。」我拍了拍他肩頭,「看在你難得出來一趟的份上,盡一下地主之誼。」
我剛來星月谷時力太大,總是失眠,晚上常常睡不著,睡著之后也要做噩夢。
后來就出去走,發現一片很大的桃花林。
說起來,星月谷別的沒有,就是花草樹木多。
正是十五,月傾灑在桃枝上別有一番滋味。
我找了棵順眼的桃樹靠著發呆,長風站在不遠看我。
看著看著,他忽然開口:「宋越越,我剛發現你長得其實好看。」
我眼皮子都懶得抬,問他:「你過去十幾年是瞎了嗎?現在才發現。」
「就是太毒。」他笑著搖頭,「這一點,風采就要減去三分。」
「彼此彼此。」我回以假笑。
「話說回來,今天聽他們說你不知恥的時候,我心里還不是滋味。」長風也往后一棵桃樹靠,低聲開口,「現在想來,在這方面,世間對子比對男子要苛責得多。我倆一道去玩兒,他們撐死了說我一句公子風流,卻會用無數惡毒話來貶低你。」
「別想太多。」我安他,「誰在意那群人怎麼想?他們說他們的,我又不了一塊。」
「就是覺得聽著很不舒服。」長風不解道,「也是奇怪,以前京城那些人也說你,我都是當笑話聽,如今倒是不了了。」
我抬眸,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他目不轉睛地回我。
互相盯著看了半晌,長風突然困地開口:「我不會是喜歡上你了吧?」
別介啊。
「好好聽你的曲看你的舞,別瞎琢磨。」我移開視線不再看他,轉而看起樹上的桃花。
桃花朵朵,星點點,不勝收。
「也是。」長風沉默片刻,隨后表示認同,「咱倆認識這麼多年,要喜歡早喜歡了。我可是一直把你當好兄弟的。」
我聞言舒了口氣。
28.
「話說你過年那段時間去哪兒了?」我忽然想起之前離京前想跟長風告別,卻發現連同伯伯在,他們父子二人一直沒有回府。
「被我爹帶著回了趟老家。」長風道,「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說想回去看看。」
「難怪沒見到你,當時還想著跟你吃頓飯告個別來著。」我開口。
說著,又想起來,問他:「你后來怎麼知道我在這里?而且,出門這麼久,伯伯會不會擔心?」
「我爹告訴我的,他說你以后很有可能不會再回京城,所以我就來找你了。他還讓我不必著急回家,說難得出來玩兒,應該到多走走看看,給我準備了不銀票以備不時之需。」
長風吐槽:「你一走就走這麼遠,我趕了好久的路才找到這里。」
我沒有接話,總覺得這事兒著古怪。
這些年來,從未見伯伯帶長風回過老家,據說是當年分家鬧得很不愉快。
怎麼突然就回去了?還把長風趕到了離京城這麼遠的星月谷來。
而且我看過伯伯替長風準備的銀票,即便大手大腳,花上十年也不問題。
僅僅是來找我玩兒,需要準備這麼多嗎?
長風貌似發現我狀態不對,問怎麼了。
「你爹有什麼地方跟平時不一樣嗎?」
「沒有啊。」他滿臉疑,「能吃能喝能睡,跟往常一樣。」
「哦對了,倒是發生了一件事。」他拍了拍大。
「什麼事?」我追問。
長風笑道:「福伯跟著我們一起回了老家之后,沒有再回京城。不過這也沒什麼,他跟在我們邊這麼多年,如今年紀大了,在老家和一群老朋友下下棋釣釣魚,頤養天年好的。」
長風接著道,「說起來,這次見你,覺你心思重了好多。」
我白他一眼:「你是不當家不知愁滋味。」
他得意地笑:「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愁什麼?」
真是讓人羨慕的天真。
「回去吧。明兒還有一場惡仗要打。」我離開桃樹,拂了拂上的灰。
一夜好眠。
次日,大比如期而至。
「星月谷棄賽?」孟家主皺眉頭,「宋谷主,此事非同小可,開不得玩笑。」
我平靜開口:「諸位沒有聽錯,我剛剛說的確實是星月谷退出此次大比。」
從京城來的路上已經知道星月谷在八大派里實力墊底,可經過這段時日的親了解,才發現實際況比他們告訴我的還要嚴峻。
星月谷如今只是在勉力支撐,堪堪場面上過得去。
真擺開架勢各方面拿出
來秀一秀,免不得被看穿了去,屆時更易引人窺伺,后患無窮。
還不如另辟蹊徑。
齊月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舉劍指我,聲開口:「宋谷主這就怕了?還未開始就先認輸,豈是大丈夫所為?」
我扯起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出赤焰將齊月的劍穩穩纏住走,然后輕輕扔在地上,接著慢悠悠收回赤焰,煞有其事地勸道:「齊小姐可千萬別拿劍指著我,我膽子小,會害怕的。」
長風在旁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宋越越,你……」齊月臉上一陣青白加,似乎打算放點狠話,卻被齊家主搶過了話頭。
「宋谷主此舉何意?」
我看向眾人,侃侃而談:「諸位心里清楚,星月谷武藝高強者向來不多,當初之所以能夠位列八大派以及這些年依然能立足于江湖不倒,靠的也不是武力,而是金銀珠寶和我娘的三分薄面。所以這武林大比,星月谷參加或者不參加意義都不大,總歸是最后一兩名。」
「宋谷主此舉是壞了規矩。」長明宗宗主開口質疑,「若其他家族和宗門有樣學樣,這武林大比意義何在?」
我狀似不解:「難道還有誰想要和星月谷搶最后一名?」
「休得強詞奪理。你不想比,外面有的是其他家族宗門破頭想進來。你以為你這最后一名就是穩當的?簡直可笑。」落派掌門氣勢洶洶開口。
我似笑非笑:「別的不敢說,但這最后一名,只要我想要,那還真的非我星月谷不可。」
說完,我瞥了一眼,然后掃向眾人,開始切今天真正的主題。
「昨日大家都很好奇,公子此行前來究竟為何。現在告訴大家,為的便是要和大家一起發財。」
這話一出,眾人皆不再言語,神各異等著我繼續往下說。
我接著開口:「據我所知,目前各家各派的主要收來源,除開本就有的房產田地之外,基本以走鏢和收保護費為主,真正掙大錢的門路幾乎沒有。是不想掙嗎?不是。那為什麼不?因為這些都牢牢把控在朝廷手里。你們沒有渠道。」
「但我有。」
常言道:學一文武藝,賣與帝王家。
但總有人一本領卻不甘被束縛,便有了無數江湖人士。
可不甘被束縛,不代表他們不想圖謀更多。
29.
我娘之前用的方法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因為當時的江湖環境太,紛爭四起,影響民生。
而如今將近二十年過去,形勢已經大為不同。
各方勢力現在趨于穩定,互相之間聯系,形了一大到可以威脅朝廷統治的力量雛形。
當下我需要做的,便是讓他們不要這麼團結。
而瓦解同盟最好用的辦法是什麼?
一曰唯有財帛人心。
二曰不患寡而患不均。
他們這些年習慣靠武林大比決定后續資源分配,我偏要加點籌碼橫一腳,不讓他們如意。
之所以大比前夕才開口,便是為了不給他們留反應和商量的時間,如此才能盡可能地分化瓦解他們之間的利益聯系。
只要利益夠大,再安分的心都有可能蠢蠢。
「宋谷主說有這個渠道,為何不自己留著?」齊家主不,理智開口,「而朝廷若是真有心于此,何以只有公子這個沒有的人前來?」
「倒不算是朝廷有心,只是大人想要替君分憂。可他朝中事忙,斷不能離京這麼長時間,才將事給公子來辦。」我不慌不忙開口應對,「至于我不吃獨食,是因為星月谷的實力不足以將其完全吃下,所以才需要各位一起。」
不得不說,有時候名聲不好,也有名聲不好的用。
這事若換一個清流來做,說服力便會大打折扣。可長風他爹名聲在外,背著陛下做些什麼見不得的勾當在這些人眼里就會是很正常的事。
即便如此,這群老狐貍肯定也不會輕易相信。
但沒關系,來日方長。
我不需要他們現在完全相信,只是先埋下一顆的種子在他們心里。
到時候誰的更大,誰就更著急。
再說了,離京前陛下允了我極大的自由發揮空間,只需要過后報備清楚,他們就可以跟我打配合。
想到這里,我再次開口:「今日大比結束后,歡迎所有有意向的家主掌門前來通。」
其后又是一番槍舌戰,無形刀劍影,讓人疲憊。
「好累。」我生無可地開口。
此時我已回到谷主府,旁邊都是自己人,便不再端著。
珍珠殷勤地跑來給我倒茶,笑得燦爛無比,夸道:「谷主今兒可是威風得很。」
娘亦是一臉欣地開口:「是啊,谷主如今長大了。」
我幽幽地看著二人,不言語。
珍珠立刻會意,笑瞇瞇問:「谷主想吃什麼?我去做。」
「懂事。」我這才咧笑了,隨后抱著珍珠的胳膊撒,「想吃燒子鵝和麻油卷。」
珍珠寵溺地應了,立刻去廚房準備,我樂呵呵等著。
沒一會兒,孟齊和長風一道走了進來。
30.
長風吊兒郎當自行找了把椅子坐下,像在自己家一樣,舒服得很。
他這人臉皮厚,向來不與人見外。
孟齊瞥了他一眼沒作聲,又看向我,開門見山道:「先前月兒說話不好聽,年紀還小,又被人誤導,所以對你有些意見,你別放在心上。」
我哧一聲,不以為然地看著他,問:「你是替來向我道歉?」
「是。」孟齊痛快承認,「我已經訓過了。」
「哦。」我漫不經心點著頭,頗覺好笑,「比我還小幾個月呢,是小的。」
「涉世未深還是孩子心,很多事不懂。」孟齊認真解釋,「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那看來是我涉世太深了。」我始終笑著,卻多了點自嘲的味道,「以前都是你替我向別人道歉,如今變你替別人向我道歉。」
「孟齊,我們之間已經生分到這種程度了嗎?」
「不是這個意思。」孟齊道,「宋越越,我的意思是,月兒是無心的,你不要因此生氣。」
我像是那麼小氣的人?
好吧,我確實是那麼小氣的人。
「月兒,月兒,得倒是親熱。」我站起,「你與十幾年沒見過,關系還這麼好?」
是真的有些困。
他一方面告訴我婚約會取消,另一方面,又月兒月兒喊得親熱,我倒是連名帶姓。
我都不知道該信他哪一句。
「月兒小時候救過我一次,而且始終是我表妹,所以我不希你們相不好。」孟齊凝眸看我,「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后面會跟解釋清楚,不會讓再胡言語傷害到你,你信我。」
「原來如此,救命之恩啊。」原來不論做什麼,他對始終和悅,源是在這里。
我心里泛苦,接著開口:「信,怎麼不信。我相信你,因為我了解你。你這個人什麼都好,什麼都想照顧周全。可你明不明白,有些事就是會順了哥失嫂意,沒辦法兩全。」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同計較。事實上,我也沒同計較過,不然今天早上掉在地上的就不僅僅是的劍。」我了眉心,疲倦開口,「你來一趟只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孟齊猶豫一瞬,接著道:「還有青硯,因為你在坊間名聲向來不好,所以他對你也見頗深。我雖然勸過他,但他子執拗,一時之間很難轉變過來。加上月兒一事的影響,他……」
我長嘆口氣,忍耐道:「也是年紀尚小多包涵?」
孟齊點頭:「嗯。他畢竟是我弟弟。」
我輕笑:「孟齊,我也才十七。」
我也沒比別人多吃幾年飯,為什麼既要包容這個,又要包容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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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人不知曉,小郡主沈如玥是元國宮中千嬌百寵的寶貝疙瘩。 她的父親是威震天下的攝政王,但最最重要的是元帝裴景軒,早將這軟糯的小姑娘藏在心中多年。 小郡主從小就爬龍椅、睡龍床,一聲聲的“皇上阿兄”。讓高高在上的裴景軒只想將人緊緊綁在身邊,可惜小郡主尚未開竅。 隨著年紀漸長,那從小和小郡主一起大的竹馬也來湊熱鬧了? 還有從哪里蹦跶出來的權臣竟然也敢求賜婚? 元帝的臉色越來越差。 “阿兄,你是身子不適麼?” “糯糯,聽話些,在我身邊好好呆著!” 當裴景軒將人緊緊抱在懷中時,小郡主這才后知后覺,從小將自己養大的皇上阿兄竟還有這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