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一思考再三，這倒是個合理的理由。

謝閑掌管報社這麼長時間，對于記錄事件的經驗顯然在所有人之上。

皇帝親征西方，這種大事確實值得來一個能力非凡的人來記錄。

“可以，那到時候你就隨我去吧，不過要令行止。”方正一說著，目調向周鐵，“那你呢？”

周鐵神黯然：“我是軍人，馬革裹尸才是我的歸宿。我前半生過的渾渾噩噩，死前絕不能一直如此...不怕老爺笑話，我有了個兒子，他現在本不認我。”

“這也沒什麼，我能理解，孩子我一天沒養過，我不是個當爹的料。我需要做些大事，讓我兒子高看我一眼。”

方正一上下打量著周鐵：“你...行麼？怕不是早就被掏空了吧。”

周鐵淡然道：“已經戒嫖一年，絕無問題。以前是我年輕不懂事，現在方知生命的意義，我已經在上虛度太多。”

“戒過之后，我才發現自己迎來了全新的人生，我現在練武、釣魚做任何事都能專心一意，不被外界打擾...可以說我尋找到了自我。”

方正一不由得驚嘆：“沒想到，你竟然都到了這等境界？”

謝閑側目看了周鐵一眼，疑道：“你委了?”

“啊...難道你也?”

“嗯...”

“......”方正一表有些呆滯，“你倆現在對這種事都這麼坦然了麼？別看我，我健康的不得了。”

謝閑沉道：“都這個年紀，早已過了知天命。其實萎了沒什麼不好，萎過之后心靜如水，淡定坦然，釋然一切，徹底灑，以后人的缺點便了一項。”

“男人唯一重要的便是事業，現在我已經可以全心全意放在事業上，所以說萎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對于熱烈追求功名就的人來說，早萎早功，這是走向偉大的開端。”

周鐵抱著膀子，閉目點頭表示同意，語氣深沉道：“沒錯，從此不再有束縛，徹底灑自在，世間大道，我自有我，超然一切。”

“都怪我年輕時不懂人生真諦，誤歧途，今日方知我是我。”

“行了，你倆以后再切磋人生心得，等我通知隨我一同出海，沒有其他事回家吧。”方正一捂住臉，悶聲道。

再聽下去，恐怕一會兒自己就會因為健康開始自卑了...

周鐵跟謝閑相視一笑，起抱拳離去。

......

公主府外。

謝閑跟周鐵并列而立，抬頭著滿天星。

周鐵開口道：“老謝，戰場上有文似乎用不著你上趕著記錄吧？”

“嗯...他們沒我記得好，順便也能看著老爺，戰場上的況誰說得清。”謝閑道，“你呢？憑你現在的板也干不過年輕人了吧。”

周鐵苦道：“什麼干不干的，功夫過時了，我這一戰場上的功夫以后也不會有人再學啦,以后用的都是槍炮，就連張彪都早已經不練刀劍了。”

“此番張彪都去護著老爺，我豈能不去？”周鐵說著，頓了頓繼續道，“況且我也不希老爺出現意外，我第二條命是他給的。”

“第二條命，桃源縣里誰不是...”謝閑仰頭喃喃道。

二人陷沉寂，忽然謝閑肩膀一，撞了周鐵一下，悄聲道：“哎，你什麼時候開始的？”

“一年多吧...突然就不行了，我還以為人是慢慢老的，結果就在一瞬間...你呢，你什時候？”周鐵道。

“半年前吧，沒有那種世俗的了。”謝閑慨道。

“你還行，我以前沒有節制，等我七老八十估計得沒了...”周鐵惋惜道。

“還能回去！？你別嚇我啊，那不太監了麼？”

“我問過郎中，這是正常況。”

“我不信，看看你的。”

“看到了吧。”

╰ひ╯ᓫ(°⌑°)ǃ

“我去，還真是!”

......

次日，書房。

方正一端坐在李元照前，道：“陛下考慮的如何了？”

李元照拿起前的奏表邪魅一笑：“那還用說麼，朕盼著這一天已經盼了太久了！”

“那陛下準備何時出發？”

“最快半月最晚不過一月，昨日父皇同我說起此事，希太子監國，由他照看。朕想這樣理再合適不過，手上的一些大小事都要給太子，讓他早日悉。”李元照碎碎念道，“倒是你，父皇說你也要去，朕看你就別去了。”

“老方，不是朕瞧不上你，你這板到了戰場上，有個三長兩短朕還怎麼活啊！父皇沒你也不行啊，我看他三天兩頭就往桃源縣跑，整天容煥發的。不如你就留在家里，等著朕凱旋歸來，豈不哉？”

方正一笑著擺手：“此事陛下不用再提了，父皇欽點我陪同陛下參戰，與我同去的還有兩千心訓練過的錦衛。”

“錦衛？”李元照眼一瞇，“你帶兩千錦衛干嘛？費卡和圣城早已屯兵，再加上這次船隊出海...人數應當已經夠了，況且錦衛一共五千人，這五千人的分布朕都知道，你那兩千人什麼時候練的？”

“這都是父皇的意思，在桃源縣選了兩千士兵充作錦衛，實際上現在錦衛人數一共有七千余人，只不過上皇不希陛下早知道，想等出海的時候再把這支奇兵亮出來給陛下一個驚喜。”

驚喜？

李元照狐疑的打量著他：“朕總覺這里面著一子不對勁，你跟父皇不會有事瞞著朕吧？他有事沒事就往桃源縣跑。”

方正一笑而不語。

李元照更覺異常，一陣心難耐。

老方這個樣子，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了，突然冒出兩千錦衛定有蹊蹺。

這次說不定還有父皇在一塊瞞著他!

如果問他，肯定什麼都問不出來，老方這家伙就會故作神。

等出了海再問也不急...

想了一會，李元照坦然道：“既然你不說，那朕等你主開口。這件事暫時還未公告大臣，朕先不準備明日朝會公布。雖然父皇退位之時早有旨意，但是畢竟這麼長時間過去了。”

“朕貿然出海，肯定會遭到集反對，你留在這，朕把他們挨個來，咱們各個擊破免得后面又生出麻煩，如何？”

“陛下英明，臣領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