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五在堂屋里等了許久，屠沉才帶扭扭的樊梨梨出來。

屠五不敢提剛才那茬，趕把包裹拿出來。

“這里頭有三十兩黃金，是大哥讓我給你們送來的。”

從獨孤老爺那拿到的黃金千兩，其中三十兩給鐘遲，當做他的心靈雙重損失費。

屠沉兄弟幾人各十兩，包括出謀劃策的屠二和其他幫手，算是他們擊殺斬首幫頭目的辛苦費。

還有二十兩黃金是樊梨梨的，謝出藥材和被褥等，還救治了鐘遲。這二十兩是的私產，等于醫療費。

要知道，同樣被山匪打劫，獨孤老爺遍請名醫，然而傳獨孤大爺已亡，鐘遲卻撿回一條命。

剩下的黃金，一部分救濟被山匪侵害過的老百姓，比如那些被燒毀房屋侵占田地，居無定所的人，或者被山匪殺害了親眷，或老邁或小，再無依靠的人。

還有一部分，分給剿匪卻反被殺的衙役捕快們的親眷，也算行善積德。

屠五把黃金拿給樊梨梨，嚷嚷道：“大哥說，我們曾在戰場上廝殺，手上沾了不知道多條人命。如今有妻有子，就當贖罪，免得禍及子孫。”

樊梨梨十分理解，也沒推辭。

整整二十兩黃金，這可都是的私產，誰能不呢？

把黃金換白銀，再換錢，最后照大靖的購買力換算，相當于一夜暴富，有了整整三十萬！

屠沉把自己那份也丟給樊梨梨，讓充作私產，想怎麼用都可以。

一下子，樊梨梨相當于有了四十五萬。

驚喜來得太突然，都不知道該怎麼花。

眼下家里吃穿不缺，首飾裳什麼的也有，樊梨梨便將金子存在空間木屋里。

看著一個個箱子，深深發現，自己的私產越來越多了。

珠寶首飾，房契地契，布匹被褥，名貴藥材，甚至還有金子。

原來暴富是這麼容易的事嗎？

山匪的事一結束，屠沉總算閑下來，每天不是種地養野豬，就是幫樊梨梨養兔子種藥材，偶爾去江邊碼頭買一些活蹦跳的魚蝦回來，投偌大的湖中。

有屠沉陪伴，樊梨梨總算沒那麼寂寞了，但難免心事重重。

擺弄藥田里的藥植時，樊梨梨滿臉憂慮。

屠沉剛將小麥種上，走過來問，“有心事？”

樊梨梨一嘆，將上次去找樊管家的事一一道來。

“樊叔說，爹爹肯定會罰，指不定會被貶呢。”

其實樊縣令也到了該致仕的年紀，也就是所謂的退休，頤養天年。

可正常退休跟被退休，那可完全是兩個概念。

雖然樊縣令不是樊梨梨的生父，但卻是極其疼原主的好父親，不管是為了原主還是別的，樊梨梨都希，樊縣令能得善終。

屠沉緩聲安：“樊縣令多年為，自有計較，不用你擔心。”

他聽說，自從獨孤家收到那幾十個頭顱后，樊縣令等員聽說斷首幫群龍無首，再度發兵攻打，已經將剩下匪徒剿滅，希能將功折罪。

不過，既然樊梨梨實在擔心，他就陪樊梨梨去一趟城西宅院，希請樊縣令一敘。

兩人當即，前往城西，卻又被到縣令府去。

縣令府忙碌不堪，下人們正忙著搬運東西，打掃院落，到熙熙攘攘的，不如往日清雅寧靜。

樊梨梨一頭霧水，最后才在雅閣里，見到蒼老許多的樊縣令。

樊縣令剛送走幾個同僚，見兒婿來，笑容不斷。

“你們來得正好，老夫還想請你們來坐坐。”

樊皎玉和鄭三公子上山禮佛去了，不會跟樊梨梨面，樊縣令就想養來瞧瞧。

屠沉攜樊梨梨坐下，樊梨梨問，“爹爹，府里怎麼這麼熱鬧？”

樊縣令只笑笑，讓管家拿來幾個紅木盒子。

“梨梨，爹到了致仕的年紀，該從縣令之位上退下來了。往后，你跟姑爺要好好過日子，千萬別惹是生非。爹護不住你了，知道嗎？”

樊縣令雖然在笑，可話語里傷得很。

連樊梨梨都聽得出，他怕是被提前罷。

樊縣令當了一輩子父母，沒有天大功勞，但也沒有太大差錯，雖庸碌，卻也從不罔顧人命，判下冤案錯案。

對本地百姓來說，他當父母的時候，能鎮惡霸，為民做主，不會為了私搜刮民脂民膏，算是個不錯的員。

對富商們而言，樊縣令會接賄賂，對稅收商道的事睜只眼閉只眼，不妨礙他們正當發財，也是個能和平共，但算不上多清廉的。

樊縣令本以為自己能平靜致仕，落得安寧，卻沒想到在最后時刻，因跟幾個縣令判斷失誤，誤了那麼多條命。

即便最后將功折罪，往后也不好。

但這罰，他得心甘愿地接。

幾個紅木盒子摞在一起，樊縣令讓樊梨梨回去后再打開。

“梨梨，你雖然不是爹的親生兒，可爹養了你十幾年，對你的珍，不比對皎玉。爹希，你能跟姑爺好好過日子，安寧和樂一生就夠了，你明白嗎？”

樊梨梨咬著，狠狠點頭。

樊縣令又對屠沉道：“姑爺，曾經那神和尚曾對老夫說，你跟梨梨是多世緣，可惜好事多磨，但最終能正果。老夫相信，你對好好對待梨梨，是嗎？”

屠沉微微點頭，“放心。”

他向來一諾千金，言出必行，樊縣令總算放心了，沒多留二人，讓他們趕回家去。

路上，樊梨梨傷得很，一來是為樊縣令的滄桑老邁，二來心想，要是樊縣令知道不是原主了，得多傷心？

樊梨梨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屠沉看在眼里，卻沒法安。

總算回到家里，樊梨梨將紅木盒子一字排開。

一共四個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裝了些什麼。

隨便打開一看，眼睛里映出燦爛耀眼的茫茫金。

“啪！”

盒子被猛然蓋上。

屠沉抬眸，“怎麼？”

樊梨梨滿臉驚愕，微，無聲道：“黃金。”

屠沉略略挑眉，湊過去一看。

盒子里，是一條條可又燦爛的小黃魚，大概有二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