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心裡頭那點季,樊梨梨轉到存放軍需的營帳來。
屠五叼著一塊牛乾,正指揮眾人如何整理資。
樊梨梨只帶了糧草,寒和醫藥等,旁的武輜重,著實無能為力。
屠五出幾條棉被來,說道:“等秋天一過,北境寒冷無比,四嫂你帶的這些寒的棉被服,正是適用。”
樊梨梨問道:“現在戰況如何?”
屠五道:“無知宵小之輩而已,不用放在心上。有四哥和大哥他們在,很快就能結束戰。”
唯一讓屠五擔心的,還是安犀迦南的云教。
云教實在太擅長蠱人心,引發爭端,且各種手段防不勝防。
雖說從前兩國戰時,有些手段屠沉等人已經見識過了,可安犀迦南此人更加險狡詐,指不定還有後手。
屠二更多防的也是安犀迦南,尤其到現在為止,依然只是正常戰,安犀迦南還沒出手,更人憂心。
樊梨梨無奈地想,這安犀迦南還真是個扭曲又危險的人。
到晚上,屠沉回到帳中,樊梨梨已經準備好酒菜,夫妻二人久違共飲。
過後自然是共度良宵,旖旎萬分。
清晨,樊梨梨離開營帳,站在滿地黃草中打哈欠。
眼看伙夫們將一桶桶溪水抬到伙房裡,樊梨梨也慢步跟上去。
可沒法上馬作戰,更多的關注後勤。
因新送來的食太多,伙房裡正準備飯食,要在晚上犒賞勞的士兵們。
“今晚上打算吃什麼?”掀開簾子,笑盈盈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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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夫們因驟然到來,有些意外,但一個個都是不拘小節的人,很快王妃長王妃短地起來。
北境喜食烤羊,燉牛骨,飲用馬酒和各種普通茶,如今食材富,自然要多準備些。
樊梨梨熱地加其中,正要大顯手,突然聽幾個伙夫在議論。
“這裡頭怎麼有蟲子?”
“可真噁心,千萬別用這水了,小心吃到肚子裡!”
樊梨梨挽起袖,系上圍,往水缸邊走去。
“怎麼了?”
“王妃,這裡頭好多蟲子,您別看。”伙夫想手擋住水缸,不讓樊梨梨看。
樊梨梨毫不在意,往水里一瞥,神陡然凝固。
水里果然有好些蟲卵,噁心得很,有的甚至已經孵化,長長的線條狀蟲子漂浮在水面上。
樊梨梨蹙眉,讓人去把屠二找來。
屠二正忙,但還是匆匆趕來。
“怎麼回事?”
“二哥,”樊梨梨指著水缸,“這蟲子不對勁。”
屠二靠近一看,也因大量蟲卵而深意外。
“什麼時候變這麼多的?”
伙夫們面面相覷,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其中一人上前回答,“昨天還沒這麼多,按照王爺吩咐,是煮沸好幾遍才飲用的。今天打回來的水,蟲卵的確多得離奇了。”
樊梨梨詫異道:“之前就有?”
屠二俊眉擰,說道:“秋以後,水里蟲卵越來越多。”
不過北境這地方,草木旺盛茂,河流眾多,又是以畜牧為主,牛羊駿馬在草原上肆意奔騰,難免會有排泄滲到溪水中。
所以水中有蟲並是常理,牧民們司空見慣。
但是,因屠沉也是經歷過漢城鼠疫的,聽從樊梨梨的話,下令任何水必須煮沸了再使用。
就算是用來刷碗的水,也是煮沸放涼以後才能用。
其他餵給駿馬牛羊的水,同樣煮沸過,更別提將士們吃喝用的。
所以一直以來,即便水里有蟲,也沒怎麼在意。
只是今天,實在多了些,引起屠二防範。
樊梨梨憂心忡忡道:“正常來講,河裡蟲卵再多,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屠二沉片刻,向伙夫問了這幾缸水是從何打回來的,然而帶樊梨梨一同前去查看。
屠沉等人已經出戰,軍營裡除了鐘遲跟屠五留守外,其餘人均不在。
聽見水里多了東西,鐘遲隨同保護。
三人縱馬,沿河灘一路向上,沿途查看是否有異樣。
已是秋天,草原上大片綠草枯萎凋零,禿禿的河灘顯得冷寂蕭瑟。
三人用了快半天時間,才在溪流的上游泥中,找到一泡得發脹的死。
這是一匹死去不知道多久的馬,開腸破肚,潰爛腐敗,散發惡臭的氣味。
鐘遲讓二人稍稍退開開,自己拔劍挑開了馬的肚子。
霎時,一團腐掉落在淺水坑里,令三人差點吐出來。
無數線條狀的蟲子在掙扎扭,麻麻糾纏在團裡,噁心得要命。
鐘遲只看了一眼,胃裡酸水不斷上湧。
“嘔……這什麼東西?”
樊梨梨也快吐了,卻不得不多看幾眼,最後捂著說,“可,可能是鐵線蟲。”
屠二困道:“什麼蟲?”
“一種寄生蟲,簡單說,對人有害,”樊梨梨忍了忍,又看了眼,更難地說,“不過也不完全是鐵線蟲,還有其他寄生蟲,只是眼不可見。”
馬簡直就是寄生蟲的培養皿,不知是什麼人,用什麼樣的法子,許多明明無法用眼觀測到的蟲子,積膨脹了無數倍,張牙舞爪地寄生於塊中。
難怪水里有那麼多蟲卵,有馬在,水源怎麼可能乾淨?
有了線索,三人繼續查找,發現河流上游,同樣的還不,全是寄生蟲的“老家”。
樊梨梨讓二人把燒毀了,只留一,帶回去給將士們看,才好小心防範。
黃昏前,眾將士圍在四周,一想到過去數日,吃喝用的都是這樣的水,一個個吐得面無人。
等屠沉等人收兵回來,又派出軍部出去搜尋,竟然發現,連許多牧民棲息的地方,水源之中,也藏著寄生蟲繁衍的死。
樊梨梨連夜解剖,還發現更多有意思的東西。
穿戴好防護口罩手套,連昔日的手都有,從馬中取出個草藥包裹的團。
“這種草藥,我曾在神醫妙定真的書中看到過記載,據說是空戎國特有的植,將腐餵給它,便能滋生出一種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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