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看著他的臉,我腦袋又開始放空了,弱弱地繼續道:「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廣州一套,上海一套的,能不能什麼時候當員工福利送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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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季延清一貫冷峻的臉上浮現出一淺淺的笑意,大概是覺得我這話有點意思。
他整個人給我的覺就是一塊深井冰,如果笑起來的話,就像是冰融后的清水般澈然。
「有個條件。」他無視了我臉上早已凝固的笑容,繼續緩緩地道,「這個劇本已經是第六稿了,對于你早上說的問題,我需要你幫我跟編劇反映一下。如果第七稿還是這樣,我要撤資改投項目。」
有錢就是任。
「季總,我真誠地建議您,改投吧,沒救了。」我翻著劇本,頭腦一熱道。
這回沉默的到季延清了。
「開玩笑開玩笑,」我連忙把話題扯回來,「我覺得這劇本還是能搶救一下的。」
畢竟前期早就敲定了演員也籌備了劇組,一下子改投損失不小。
更何況,容羲這姑要是發現導演不是的小狗秦之帆,還不得把我吞了。
「你的意思是?」季延清反應很快,早已恢復了方才進門時候的深沉模樣。
他不是面癱,只是一貫的教養和經歷讓他知道怎麼藏自己的緒,所以把很多東西都斂心底。這樣一來,連我這種混跡職場多年、擅長察言觀的都看不穿他到底在想什麼。
猜是不可能猜的了,反正也猜不準。
「那編劇不行,改多遍都支不起這人的,」我稔地拿起紙質版的劇本,用掃描件將其轉電子版,抱起筆記本,又拆了一草莓味的棒棒糖繼續道,「核心格就沒定好,這角后期肯定崩,我幫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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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嗎?」
季延清看著我一系列的作行云流水,微微攏起眉問我道。
「沒事,改好的劇本還是掛這個金牌編劇的名字,小事我不介意。」我一邊說著,手上已經開始敲起了鍵盤。
「我不是這個意思。」季延清的語氣終于起了點波瀾,帶了點慌忙解釋的意味。
我擺了擺手表示沒事,「您要沒事可以先走了,我傍晚就能改好。」
編劇,我們是專業的。
對了,解釋一下什麼角會崩。
比如說,我本來是個演員,應該在片場吊威亞或者錄節目,但是我現在在空調房里裹著被子抱著電腦改劇本,做出一系列不符合我職業人設或者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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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西沉,斜過窗照進來,灑在我的筆記本屏幕上。
這一改就是好幾個小時。
不夸張地說,撒把米在鍵盤上,都比這金牌編劇會寫稿。
舒舒服服地了個懶腰,我對改好的稿子十分滿意。
容羲是主角,我不可能把寫死的,所以我只能選擇把劇本男主角寫死了。
這本是大團圓結局的狗宮廷劇被我改了意難平,俗稱 BE 劇。
不得不說,真爽。
順手拿起手邊的杯子抿了一口水,我很快就發現不對勁。
杯子里的水怎麼越喝越有?
僵地轉過,居然看見季延清還坐在沙發上,連這種時候都是端正拔。
難怪我喝了一下午的涼白開,杯子還是滿的;連空調什麼時候從讓我手腳冰涼的 25℃ 調了溫度適宜的 27℃ 都不知道。
莫非真的應了容羲那句,時間就是金錢,他有錢所以他很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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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總,你……閑的?」我下意識問道。
不過,我說完之后很想自己一掌,哪有這樣跟老板說話的?
「還好,你介意把改好的劇本給我看看嗎?」季延清語調一提,讓我立馬反應過來,就把筆記本遞過去給他。
他將筆記本放桌上瀏覽著,我又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上回有這種覺,還是老師當著我的面改我數學卷的時候。
為了緩解這種尷尬,我還去廚房收拾了一下中午打碎了的玻璃杯碎片,順便在柜子里翻出了為數不多的無糖餅干。
畢竟我的午餐只有一個蘋果外加一顆草莓味的糖果。
吃完了之后,我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走去大廳,發現季延清早就蓋上了筆記本。
逆著,我看不清他的神,只能看到黃昏肆意地勾勒著他的側臉線條。
「你能給我解釋一下結局嗎?」季延清抬眼看向我,問道。
我托腮思考了幾秒,他問的大概是為什麼我要把好好的歡喜結局改了這樣。
「很簡單,這部劇的設定是主因為國仇家恨才接近的男主,男主手上沾了主家人國人的,這就注定他們最后不能走到一起。」我一攤手道。
總的來說,劇本前期問題并不大,問題在于后面跟不上前面的畫風,以至于崩壞。
我把劇本后面的劇修改得偏沉重些,盡量做到全程高能,畢竟是歷史正劇,不能拍沙雕風。
「還有,兩主角的人設本來就是一個城府頗深一個心懷鬼胎,全程劇智商在線。但是到了最后卻強行安排一對,不就是把前期主恨分明的格給崩了嗎?要現男主的深可以換種方式,不一定非得是大團圓結局。」我補充道。
比如說,最后男主心甘愿死在主手下也算是一種非常有張力的表現方式。
強扭的瓜不甜,強行完滿還不如意難平。
「也對,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完滿,不過是大家一廂愿而已。」季延清若無其事地站起,但我有種錯覺,他的心愉悅的。
可能是氣場都不一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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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吃頓飯嗎?有些工作上的細節我需要跟你敲定一下。」季延清臨走之前,卻又轉頭看了一眼翻箱倒柜的我,順帶問道。
「不介意。」我回答得很爽快,這樣我就不用努力找泡面了。
他大概是被我這爽快且不加掩飾的話嚇到了,臉甚至出現了一遲疑。
「真沒想到你還會編劇,眼很獨特。」季延清的語氣還是很淡。
我這人經不起夸,于是理所當然地點頭認同他的話。
「那讓你去拍戲確實有點屈才了。」季延清繼續道。
我大概是真飄了,竟然自顧自地點了點頭,「我也覺得。」
說完之后我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連忙拍著脯改口道:「怎麼會?公司的需求就是我的追求,公司的信任就是我的責任……」
剛剛那道是送命題吧?
應該是了。
我看到季延清又笑了,今天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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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廳里放著舒緩的音樂,也算是沖淡了方才我的尷尬。
「我記得你和容羲的關系不算很好。」季延清繼續問我道。
「您肯定記錯了。」
我斬釘截鐵道,中午沒吃飯,只顧著改劇本,現在早就了,也沒心思跟他繼續兜圈子。
被一個紙片人嚇得膽掉,除我之外也是沒誰了。
「你打算換合同嗎?」他冷不丁地問了我一句,頓時嚇得我抬起頭看著他。
這位大哥終于看我不順眼,打算把我冷藏或者炒了?
「季總,違約金有點高,我賠不起。」我放下叉子,十分沒骨氣地道。
「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打算轉做幕后。」季
延清倒是淡定,似乎天塌下來都沒他事。
那敢好啊,我點頭如搗蒜。
「那你明天來我這改一下合同。」他道。
「這點小事我找劉姐就行了,不用麻煩您老人家。」我歡快地道。
但是季延清突然臉就不太對了,盯著我的眼神也不太對。
「好嘞。」我誠意滿滿,立馬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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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吃完的時候,我突然收到容羲的信息,讓我趕回去。
每隔半分鐘一條,手機響個不停,像要催我去投胎一樣。
無奈之下,我只能放下手中的杯子,微笑地跟季延清道:「季總,今天有點事,能不能先回,剩下的事明天到公司再說?」
季延清十分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
于是我也十分自然地讓服務員結賬了,買單的流程一氣呵,季延清連話都沒說上。
主要是我著急,忘了他說請我吃飯來著。
我買單的時候還問了他一句:「季總,你不會打算跟我 AA 吧,沒事,大家這麼了不用這麼客氣。」
我覺得我有點不給老板面子了。
19
我回家之后跟容羲提起了這事,說我肯定是下午改劇本的時候把智商都用掉了,所以晚上才出現了欠費停機的況。
「你這麼急我回來就是為了讓我寫個劇本?!」我扶住容羲的肩膀,巍巍道。
容羲很實誠地點了點頭。
知不知道我剛剛多尷尬?!
「霖霖,我跟你說,我有個絕妙的主意。下一部劇我想做個像《甄嬛傳》一樣的宮斗巨作!」容羲興地把住我的肩膀,眼睛亮得跟頭上的燈球似的。
我嘆氣,默默地拿起小本本,「你說吧,你演的角要什麼格特?」
容羲思考了半晌,「要像純元皇后一樣,當皇帝的白月。」
哦,我在本子里面寫了兩個字:早薨。
容羲看得手都在抖,臉上就差寫上「為什麼」三個大字。
「很簡單,你沒聽說過嗎?純元印象好,全靠死得早。」我解釋道。
容羲好不容易冷靜下來,言之鑿鑿地道:「但是白月朱砂痣吧,哪這麼容易就死了?」
看來這人讀的小說還沒我多。
「白月也經不起歲月的洗禮,這種現實的宮斗劇,朱砂痣時間久了都會變蚊子的。」
經過我的一番勸解,容羲終于認命要去演宮斗冠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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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容羲說,今早本是非常的克制,無奈見到秦之帆本人之后,就差點沒按捺住了。
「你不知道,小狗一見到我盯著他,耳子都發紅了,真是可到有點犯規。」容羲一說起來就笑得前仰后合。
不過半晌之后,容羲就冷靜下來,「咱們聊回這劇本的事。」
「改完了,你看看還有什麼問題?完全按照你的風格寫的。」我電腦往前一推,說道。
容羲來來回回看了幾遍,托著下思考著,「總覺得還缺了點什麼。」
缺了什麼?我盯著容羲,容羲盯著電腦。
突然,容羲一拍桌子喊道:「我知道了!」
容羲瞪了我一下,「這樣,你把主也寫死,反正結局一個也別剩下。」
我人傻了。
「以前電視上不是說,一家人,最重要整整齊齊。」容羲十分滿意地道。
但這句臺詞是這麼用的嗎?!
「確定要這麼狠嗎?」我拿過電腦,角微,敲鍵盤的作帶點猶豫。
原本以為我整個不符合主流的悲慘結局已經夠糟心了,現在居然還有比我更狠的。
容羲一挑眉,打了個響指緩緩道:「咱們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
我頓時明白了眼中的深意。
不過,我記得這是艾莉的臺詞。
21
早晨的時候,我起了個大早,高高興興改合同去了。
容羲自然舉雙手贊我的事,甚至告訴我,下一步打算和我看齊,自己擼起袖子就開機。
「小康致富,還得靠自己。」容羲一副深沉的樣子,然后補了一下口紅,一長發,兩米八的氣場全開。
改合同期間出了點小意外,我在季延清的辦公室看到了苦瓜臉的劉姐。
一進門,就差給我跪了。
「祖宗,這檔綜藝你必須上,拍完之后你的合同我沒意見了。」劉姐拿著日程表嚴肅道。
我看了一眼,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一檔嘉賓和素人隨機組的旅游團,跑遍全國。
陰差陽錯,竟然珠胎暗結,還一胎雙寶。絕決離去,攜子歸來。二寶:我們目前最重要的任務,是幫媽咪找男盆友。大寶點頭。二寶:可是萬一媽咪找到男盆友了,爹地也冒出來了,怎麼辦?大寶皺眉。二寶:如果爹地長得帥,我們就收了他,不帥就退貨。大寶點頭。萌寶來了,爹地出來接招。
有天晚上,我做了個奇怪的夢,醒來后,我才得知自己結了冥婚。那鬼夫俊美無雙,卻也霸道無恥,將我吃干抹凈后,還死纏爛打。我誓死不從,屢次出逃,氣得那男鬼和我離婚。“你干什麼?我們已經離婚了!”“離婚?沒事娘子,我們可以再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