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功夫不行,可別暴了痕跡。”碧玉一把將香奪過來。
康王府現在還不知道這老鼠是為什麼往王府里跑,還以為是人惡意投放,王府外特意加派了人手。
紫玉沮喪地低下頭,就聽外面有人報:“郡主,東宮送了食盒。”
剛點完花鈿的沈羲和一愣,起披上披帛走向外院,就看到了天圓站在那里。
“郡主,殿下讓屬下給您送食盒。”天圓殷勤地笑著,“殿下平日也喜歡搗鼓些吃食,往日總尋不到可分之人,不是什麼貴重之,郡主切莫推辭。”
東宮的食盒,便是蕭華雍愿意送,也沒有人敢接。
皇子們擔心有沒有毒,功勛們擔心太子有別的想法。
倒是公主們較為合適,不過東宮那般冷清,想來諸位公主也覺著太子殿下是個不需要費心去討好的廢人。
日后誰能君臨天下還未知,此刻去討好儲君,豈不是礙了日后得位之人的眼?
確然不是什麼貴重之,且東宮送來,也算是賞賜,沈羲和想要推拒都沒有理由。
“有勞曹侍衛。”沈羲和示意碧玉接下,“替我轉達對殿下的謝意。”
蕭華雍有兩個東宮侍衛統領,是一對兄弟,分別曹天圓和曹地方。
“不敢不敢。”天圓謙卑地彎下,“里面有一道髓羹,應還是熱的,郡主趁熱食用。”
說完,天圓行了禮就告退了。
東宮送來的,沈羲和也不好不吃,打開食盒的一瞬間,香氣撲鼻,本不是很的沈羲和頓時食指大。
髓羹是一道用牛骨髓佐以粳米、大米、芝麻摻合骨頭高湯熬制出來的粥,口香醇香,沒有外人在,沈羲和將一碗粥悉數喝了,還有些意猶未盡。
還有形如滿月、澤白,外皮口即化,芳香留口的貴妃餅。
松香糯,如花的花折鵝糕。
形態優,紅如楓葉的面果子。
“郡主,賞我些許,讓我嘗嘗!”紫玉看得眼花繚,忙開口討要,只有嘗過,才能想法子做出來。
沈羲和本就胃小,一碗粥已經讓很滿足,其他的都嘗了一小塊,剩下的都給了紫玉們。
心滿意足地用了朝食,沈羲和就帶著紫玉和墨玉去了陶府——的外祖家。
外祖父居從三品史大夫,是個嚴肅的老頭,外祖母早已辭世,兩個舅舅一個在外放,一個從商,有五個表哥,兩個表弟,沒有表姐妹。
故而,一到陶府就到了熱烈歡迎,大舅母張氏對極其熱和溫和,是那種不帶任何利益,只有溫的和藹。
祖父去了史臺還未歸,三個表哥都在上學,只有一個五歲的小表弟陶勛在,大舅陶元特意從外面趕回。
“父親要知曉你今日便過府,定然會稱病告假。”陶元忍不住笑著說。
“便是知曉外祖父會這般,才來。”沈羲和輕輕一笑。
陶史是個連祐寧帝見了都頭疼的人,文武百都將他視為茅坑的石頭——又臭又。
但這個世人眼中耿正不阿,不茍言笑的老古板,對沈羲和就是個慈沒有原則的老人家。
“蕭氏,你打算如何置?”一番閑聊之后,察覺沈羲和對他們沒有疏離,張氏才在陶元的示意下問。
“怎麼?他們求上大舅了麼?”沈羲和知道,若非有,他們不會無緣無故提起。
“是有尋上我求和。”陶元冷笑一聲,“我妹妹一條命,他們忘了我卻沒有忘。”
“老爺……”張氏不贊同地輕聲喚了聲。
不應該在孩子面前提起這些,以免惹了孩子傷心。
“大舅,呦呦替阿娘謝過您了。”沈羲和站起鄭重對陶元行禮。
呦呦是沈羲和的名,是陶氏還未生產之前就取好。
陶元本是進士出,是陶氏的死讓他棄文從商,康王府的人文不武不就,偏生做生意靈活,陶元這些年和他們爭鋒相對,無形中消減了康王府不財源。
“呦呦這是做什麼?”陶元故作生氣,“你阿娘是我的親妹妹。”
“大舅,呦呦希大舅日后能多為舅母和表哥表弟著想。”沈羲和正道,“呦呦現在長大了,他們欠下的債,理應由呦呦來討回來。”
“呦呦,多雙眼睛盯著你,你不可輕舉妄。”陶元心疼外甥。
“盯著便盯著吧。”沈羲和渾然不在意,“我無論如何跋扈,只要阿爹和大兄在一日,他們就得忍著。”
西北王在,再任,都無人敢指摘。
西北王不在,再謹小慎微,也無人會寬容。
陶元深深看了一眼如花似玉的外甥一眼:“你小舅說得對,呦呦是世間最聰慧的子。”
聞言,沈羲和不自在地用手絹了角。
小舅陶純粹是之深,眼之盲。
沈羲和的人生是多人羨慕不來的,的父親將捧在掌心,若非祐寧帝許以宮才有的珍貴藥材,沈羲和又實在是無力回天,沈岳山是不會讓上京都。
沈云安大小就是個妹妹奴,變著花樣就為了逗妹妹一樂,無論沈羲和做錯什麼,他都會逗著,都會幫擺平。
外家更是稀罕到不行,若非是沈岳山的兒,嫁陶家將會一生被寵。
沈羲和沒有打算在陶府留宿,太多人盯著,用了夕食,陶史都還未歸。
只能辭行,卻沒有想到離開時,三表哥陶勤歸家,隨行的還有六殿下蕭長瑜。
沈羲和只當沒有聽到寒暄,讓馬車不停頓地離開。
昨日東宮見蕭華雍,蕭長瑜便借了擊鞠想見,今日把九殿下蕭長贏都扔到王宅了,六殿下蕭長瑜還是鍥而不舍。
沈羲和卻沒有想到,次日一早,宮里傳來六殿下蕭長瑜被祐寧帝罰跪宮門口的消息。
“緣由?”
“今兒六殿下不知為何去了東宮,將太子殿下氣得吐了,太子殿下此刻仍舊昏迷不醒。”碧玉如實告知。
沈羲和第一反應便是: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