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北城忍不下去了,他低嗓音咆哮道:「我去見楊芊雪是因為我,可是你翟騰宇嗎?」
這只是一時急說出來的氣話,卻不知有多麼傷人心,有些事不說大家都明白,但說出來了,無形中就在別人傷口上撒了把鹽。
靜雅狠狠的推了他一把,憤怒的吼道:「你憑什麼說我不翟騰宇?我就他,我以後都只他一個人!」
兩人在走廊里吵架,很容易就被人看到,葉北城拉起的手:「到我辦公室說。」
「不必了!」靜雅倔強的仰起下,伶牙俐齒的宣佈:「葉北城我告訴你,你若和我離婚,我馬上就嫁給翟騰宇!你不和我離婚,你去見一次楊芊雪,我就去見十次翟騰宇,你在楊芊雪那裏過一夜,我就去翟騰宇那裏過十夜,你既然可以不在乎別人在我背後說我老公搞外遇,那我也就不會在乎別人在你背後說你老婆給你戴綠帽子!」
……
看著決絕離開的背影,葉北城陷了茫然。
靜雅出了公司就看到了翟騰宇向招手,夕下,他的笑容是那麼親切,那麼溫暖,讓原本煩悶的心瞬間就豁然開朗了。
「幹嘛好好的要請我吃飯?」
「最近饞,想去吃張老頭燉的冬瓜排骨湯,不過那地方,一個人去太他媽沒勁了!」
靜雅沒好氣的撇撇:「走吧。」
翟騰宇替拉開車門,靜雅坐進去,等他上了車才突然發現騰宇的胳膊有些不靈活。
「怎麼了?」靜雅本能的要去掀他的袖子。
「沒事。」可能到了不能的地方,騰宇的眉輕微的皺了皺。
「給我看看!」惱火的拽過他的手,摞開袖子一看,頓時倒口冷氣,在左臂右下方的位置,什麼時候竟然多了個刀疤,顯然有一段時間了,傷口已經結痂,可是用力拉扯的話,還是會滲出。
「這怎麼弄的?」靜雅寒著臉問。
「沒啥,干我們這行的,這種小傷三天兩頭都有,我上比這還多,要不要我把服下來給你看看?」
翟騰宇故意沖眉弄眼,企圖化解的擔憂。
「這是小傷嗎?」
靜雅突然覺得很難過,十五歲那年,和一個同學打架,那個同學後來找了很多社會上的混混,騰宇那會為了保護,生生被人在後背上砍了一刀。
現在他隨意說上這種傷很多的時候,莫名的就心酸了……
「喂喂,不是吧,這就要哭了?」他按住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早做好了隨時傷的準備,甚至,連死……」
「胡說什麼呢?!」靜雅打斷他的話,煩燥的說:「你別混黑社會了,有胳膊有的什麼不好做!」
在最青的那些年,曾經喜歡過翟騰宇,那種是淡淡的,他為做過的事很多,對很好,可是長大以後的靜雅就覺得,那種其實更多的像是親。
好的過分了,就不像了,是沒有那麼好的,一如和葉北城。
「傻瓜。」騰宇了的頭髮,嘆口氣說:「我踏上的是一條不歸路,不是不想回頭,是回不去,你可以試想一下,這十幾年我混到今天的位置,是踩著多人的鮮走過來的,只要我一天在這個位置就沒人敢我,可我若不在這個道上混了,那麼多仇家,他們會給我活命的機會嗎?」
靜雅深深的凝視著他,眼裏的神即無奈又心痛……
「難怪你這些天都沒找過我,是因為胳膊傷怕我擔心嗎?」
的聲音很輕,夾雜著一哽咽,頭緩緩的低了下去。
「是啊,擔心你又像十五歲那一年,看到我挨了刀子就哭的死去活來,你丫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見不得人哭,特別是你這丫。」
翟騰宇寵溺的笑了笑,發了引擎。
在這短暫的談時間裏,靜雅不知道,有一雙眼睛正站在高俯覽著他們,直到離去……
兩人來到小餐館,點了些以前喜歡吃的菜,一壺燒酒才喝了一半,靜雅的手機突然就響了,原以為會是葉北城,可拿出來一看,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猶豫了幾秒,還是接聽了,裏面傳來很溫的聲音,這聲音並不陌生,是楊芊雪。
「靜雅,你有空嗎?」問。
「什麼事?」
「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跟你聊聊天……」
抬頭看了看對面的翟騰宇,抱歉的說:「明晚行嗎?我今晚在陪一個老朋友吃飯。」
「那……好吧。」
楊芊雪說了句再見把電話掛了,靜雅直覺今晚很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誰啊?」翟騰宇好奇的問。
「一個朋友。」
「男的的?」
「的。」
「哦……」
靜雅很認真的啃著碗裏的排骨,騰宇忽然抬頭說:「靜雅,你不是最喜歡吃烤白薯嗎,等會吃了飯,我們去吃好不好?」
的抬起頭,詫異的問:「你到現在還記得我喜歡吃這個?」
「是啊,只要你喜歡的,我都記得。」
「要不要這麼煽啊……」靜雅一手撐著半個臉頰,重重的吐了口氣。
在想,葉北城是那種永遠都不可能陪去吃烤白薯的男人。
「這不是煽,是一種習慣,在乎一個人,不就該是這樣的嗎?」
「騰宇,你別說這樣的話,我都結婚了……」
靜雅垂下頭,撿起一筷子敲打菜盤,聽著咚咚的響聲。
「我知道,我又沒讓你怎麼著,我在乎你那是我的事,你該誰就繼續的著。」
翟騰宇說著把一隻夾到碗裏,這也是他的習慣,習慣把好吃的都留給。
「謝謝。」
靜雅激的撇撇,然後無打採的說:「騰宇,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你對我最好了,可是我為什麼就不能一直著你,十年前,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十年後,你還喜歡我,可我卻喜歡上了別人,你一定覺得我是個壞人……」
翟騰宇從來不想給俞靜雅任何的力,儘管心裏其實很痛,臉上卻笑的沒心沒肺:「哎喲,這也不能怪你呀,你那時候才多大點,你懂什麼是喜歡啊,喜歡和是不一樣的,你那會喜歡我就是小孩子的喜歡。」
心裏驀然鈍了一下,靜雅黯然的咬了一塊,咬牙切齒的嚼著,看看吧,連翟騰宇都知道,喜歡和是不一樣的。
而的那個男人,整天除了說喜歡,就沒別的詞了!
「那你喜歡我也是小孩子的喜歡嗎?」
其實希他說是,這樣他就不會因為守著一份無的黯然傷神,自己的失意,讓更能明白翟騰宇的。
「當然不是了,我那時比你大,所以我是大人的喜歡。」
「不喜歡行麼?」
「不行。」
「為什麼不行?」
「你不喜歡葉北城行麼?」
「……不行。」
「那不就行了!」
「……」
靜雅和騰宇走出餐館的時候,其實還不是很晚,翟騰宇開車帶轉了半個襄市,才終於找到一個賣烤白薯的地攤。
「你就在車裏等我,我去買。」
他下了車,走到白薯攤前,扯著嚨吆喝「老闆,給我兩個白薯。」
「好類。」
老闆手腳很利落,他從烤爐里撿起兩個白薯,放在電子稱上稱了稱,說:「八塊五。」
翟騰宇遞給他一張十元鈔票,揮揮手說:「不用找了。」
那老闆似乎很開心,激的說:「小夥子真好,要是多遇到幾個像你這樣的人,我這生意就會一直幹下去了。」
「咦,你不會不想賣了吧?」騰宇疑的問。
「是啊。」老闆嘆口氣:「這年頭,吃這玩意的人越來越,沒啥生意,所以打算明年冬天就不賣了,賣賣炒貨什麼的。」
「那可不行!」翟騰宇突然吼了聲,「你要是不賣了,我們靜雅想吃咋辦?我可是繞了半個市才找到你這麼一個賣白薯的!」
靜雅坐在車裏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笑了,時隔多年,那隻爛冬瓜為了還是這麼的不講理。
後來不知老闆說了什麼,翟騰宇拎著白薯回到車上,叮囑靜雅說:「小心吃啊,別燙著皮子。」
「謝謝。」
激的笑笑,心裏暖暖的。
回到葉家大概十點半,靜雅一手握著啃了一半的白薯,另一隻手拎著還沒剝皮的。
令意外的是,葉北城今晚竟然沒去陪楊芊雪,回臥室的時候,他正在書房裏工作。
其實回來,他是知道的,因為他一直站在窗前。
聽到臥室開門關門的聲音,葉北城起出了書房。
他推開門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吃白薯,於是酸溜溜的問:「晚飯吃的愉快吧?」
「愉快,他還給我買了白薯呢。」
靜雅故意裝作很開心的樣子,看到葉北城眉頭蹙起來,不知道有多痛快。
「呵,稚。」葉北城沒好氣的冷笑一聲。
「是啊,他是稚,可他這稚的舉就能溫暖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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