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老二打開自己的寶貝壇子。
舀出一勺豬油倒進鍋里。
想了想,又疼了舀了半勺,連同勺子一起攪進鍋。
水面飄起一層油花。
周圍的氣聲此起彼伏。
閆老二被這群人整樂了。
“我說你們真是……至于的麼,就放兩勺豬大油,看你們稀罕的,好像沒吃過似的。”
“閆二你看你,凍得腦子都發木了吧,數都數錯了,明明是一勺半。”邊上的一個大個神認真的糾正道。
閆老二:……
“可不稀罕咋的,咱營里的火夫長賊摳,吃一頓喝好幾頓稀,看咱的肚皮平的,都存不下啥油水……”說話的人拍著自己的腹部深吸一口氣:“唔!大油可真香啊!”
閆老二瞧他一眼,心說你這麼平坦沒有一點贅的肚子,擱在他們從前得讓多男人,呃,還有人羨慕啊!
他吸了口氣,覺自己的肚子收回來了,不著痕跡的低頭一看……那口氣又呼了出來。
變化相當不明顯,對,是因為穿得太厚。
給自己找了理由的閆老二先撇去浮油給自己盛了一碗湯,然后就不管了,讓他們自去分配,誰搶到頭鍋誰是二鍋,這些家伙擺弄的可明白了。
抿了一口湯,閆老二砸吧砸吧。
有點湖。
滋味也就那麼回事。
“我說,最晚明日咱們就到西州了,這周圍咋連個村子也見不著?你們有來過這邊的沒有?”閆老二問出自己的疑問。
“明天能到?啥時候?”
閆老二估算了一番:“按咱們的腳程,天黑之前肯定能走到。”
“哈哈!那咱中午就能瞧見人家了,這西州的人啊都住的扎堆,不像咱關州,犄角旮旯里還能掏出一個村子來,對了,這西州人可排外,都別想著過去套近乎啥的,咱們最多就靠近村子借人家的地勢擋擋風,可別打人家旁的主意,西州的漢子,兇也是真兇。”
……
閆玉舉著鷹架進屋,放到角落,順手給九霄的碗里添上水。
九霄喝水兼洗,每一翎羽都不放過,十分認真。
沒上的大裳,在屋里轉了一圈就出去了。
再回來時,手上拎了兩個籃子。
有菜有。
閆玉不太喜歡王府里的配餐,稍嫌刻板,跟以前在學校吃食堂似的,一周七天,看似天天不同,但每周重復,吃來吃去就是那麼幾樣,三四年吃下來,真是夠夠的。
王德善玲瓏心肝,自是看出他干孫不得意這口,就隨自己折騰。
閆玉別的不會,火鍋還整治不出來麼。
這些日子,爺孫兩個沒涮鍋子。
今天是,明天是魚,后天豆皮青菜……不同的搭配有不同的味道。
至于今日,閆玉不想弄鍋子了。
廚房逛一圈,難得有不多有點瘦的豬,閆玉見之欣喜,打算整個烤。
誰說鐵鍋不能烤了,抹上油一樣。
切長方塊狀的豬,往油鍋里一放。
滋!
好聽的聲音立時讓人對它生出無限遐想。
一雙快子靈活而準的將方塊塊都在鍋底擺得整整齊齊。
與之間,保持著距離,你往外滋滋油,我也滋滋……
互相攀比著變。
閆玉聚會神的用快子給翻面。
都沒注意干爺啥時候進的屋。
王德善現在回到自己的小院,第一件事就是來這間閑置的小偏屋。
小二說啦,做吃食最好單在一個屋里,省得滿屋子味兒冬日不好散出去。
偏屋沒有炕,好在小二從家搬來一個爐筒,屋子小有這一個爐筒也盡夠了,沒主屋暖和,也不冷。
“干爺!咱今天吃烤!”閆玉開心的晃著快子,的小臉滿是歡喜。
“好好,咱吃烤。”王德善笑瞇了眼。
只覺活了大半輩子,這幾日才過的有滋有味。
“小二啊,仔細些,別燙了手。”王德善細聲叮囑道。
“曉得了干爺。”閆玉想了什麼,側頭問道:“王爺今天不來了吧?”
雖然王爺比較和藹,但說真的,閆玉無法將他看作一個普通人,在一起吃飯還是有力的。
說起這個事王德善就忍不住笑。
“你這孩子,不是因為不想王爺過來就天天吃火鍋吧?”給王爺都吃上火了,起了口瘡。
今日可不就不來了麼。
“那哪能啊!”閆玉覺得自己實冤:“主要我也不會做旁的啊,面條倒是會下,可我不會做鹵啊,火鍋哪里不好啦,有有菜的,咱家自己熬的底料,王爺不是也夸麼,說老遠就能聞到香!”
英王頭一天來就這麼說的,說大老遠就聞到味兒,尋著火鍋的香味就來了。
閆玉信了,招待的可熱了!
“王爺要是知道你今天換了菜,說不準就來了。”王德善笑著逗。
閆玉睜大眼睛,口是心非:“那就來唄!今兒是趕巧了,廚房正好有合適的,要有,要瘦有瘦,不烤都浪費了。
要換了我爹,它必然是一盤紅燒,到了我手里嘛,烤烤,嘿嘿!干爺您放心,我一眼不錯的盯著,火候掌握的可好了,您等著哈,我給您卷一個,這就得配菜卷著吃,咬一口滋滋冒油,菜葉子解膩,嘖嘖!嘎嘎香!”
閆玉一邊卷一邊念叨:“您看這個吧,它不能單獨吃,味道單一不全面,咱家放蒜,撒上料,辣面必不可,我給您放先點,還得放辣白菜呢,這個也有辣味,干爺我和您說,咱家容娘子這個辣白菜做的,太太太是味了!說實話比我爹做的都好,您可別和我爹說哈,哈哈哈!”
閆玉利索的一卷,遞到干爺面前。
王德善笑著接過來,咬了一口,細細咀嚼。
“唔!好吃!的剛剛好,那蒜片……小二給干爺多放一些。”
“好嘞!”
爺孫兩個你一個我一個卷著。
閆玉還現切了蘑孤,一片片擺好。
“小二,干爺吃不下了。”王德善連連擺手。
閆玉一邊翻著面一邊往菜葉子里頭鋪飯和:“干爺您再吃點,蘑孤不占地方,熘個……”
覺干爺實在吃不下了,所謂的都被給熘滿了……
閆玉不經意的開口道:“干爺,我明日就家去了……”
”伴隨著這聲清冷的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聲音,蘇年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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