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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住》 第 4 節 兔子的反擊

令人窒息的安靜。

在全場同學心照不宣的目中,我敏銳地捕捉到,溫欣然低著頭,手指無規律敲擊桌面。

這是心虛的表現。

班長見氣氛不對,連忙出言打圓場:「來來來大家好久不見,陸哥你事業發展又這麼好,這頓飯可得你請啊。」

我拽陸隨安的角:「好啦,都過去了……幫我夾一塊那邊的糖醋排骨。」

男人鋒利眉宇間的戾氣一瞬間消散干凈。

他微微一笑:「好說,今晚我來買單,大家痛快玩。」

然后坐下,往我碗里夾糖醋排骨。

11.

本來我想的是,這頓飯和溫欣然井水不犯河水,權當是空氣人。

結果這位姐存心和我作對。

吃到一半,笑著打趣陸隨安道:

「隨安也太寵老婆了,當初錯過這麼一個好男人真是我的憾。」

這話聽在我耳朵里未免膈應。

可溫欣然的姿態落落大方,語氣中都是禮貌欣賞。

班長笑著回應:「哎呀呀,我們隨安現在名草有主,你后悔也晚咯。」

陸隨安似笑非笑地看一眼:「班長說得在理。」

溫欣然又道:「總給別人夾菜,你自己都沒怎麼吃呢。」

說著,夾了一筷子魚,語氣十分稔:

「我記得你最喜歡魚,這家做得還不錯。」

其他人俱是一愣,神都很微妙。

而陸隨安早在站起的那一刻,手蓋住了面前盛菜的碟子。

「比起這家,我更喜歡我老婆做的,那一個香。」

溫欣然被當眾拒絕,臉有些難看。

但溫欣然不愧是高級茶。

坦然一笑:「瞧我這手,真是該打,隨安的朋友還在這兒呢,我瞎添什麼。」

「……」

溫自演的這出戲終于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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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時候會做飯了?」

我附在陸隨安耳邊問。

家里一直是趙阿姨做飯,偶爾陸隨安不加班也會下廚做些家常菜。

我呢,頂多會煮個方便面。

陸隨安輕笑一聲:「你不用會,我做給你吃。」

我老臉一紅。

可惡,這小子好會

聚會接近尾聲,陸隨安去前臺結了賬,和班長一起組織大家離開。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班長扶著醉得不省人事的溫欣然犯了難。

「要不你們送一下,我待會還有約會呢。」

陸隨安滿臉不耐:「給輛車送走不就完了。」

我想了想,按下他,笑著對班長說:「你有事就去忙吧,給我們了。」

「陸隨安,幫我把抬到我們車上。」

在他不解的目中,我彎輕笑。

畢竟是我姐姐,還患絕癥,這麼晚了一個人回家我也不放心,干脆去我們家里住一晚吧。」

,我狀若無意地掃一眼后排躺著的溫欣然,開口跟陸隨安抱怨:

「咱們次臥的臺式電腦該換了,昨晚我用它畫圖,特別卡,還好最后功保存了。」

「怎麼可能,」陸隨安轉頭看我,「次臥電腦是今年新買的。」

我嘟起:「反正它就是不好用嘛,你知道這次服裝設計大賽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但凡出一點問題,我們團隊所有的心都白費了。」

「好好好,」陸隨安最不住我的撒,「買!今晚我就下單兩臺新的,一臺買來用,一臺放著看。」

「……」

等紅燈時,陸隨安向后瞟了一眼:「老婆,你確定要把帶回家?」

我微微一笑:「就當收留了一只流浪狗吧,我這該死的同心。」

「好吧,」陸隨安一臉不愿,「那明天一早就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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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二天一早,不用我們趕,溫欣然早早地就離開了。

陸隨安聽到靜,起床確認真的離開后,又回來把我搖醒。

「別睡了老婆,你不覺得溫欣然昨晚很奇怪嗎?」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怎麼說?」

「酒啊!一個得了胃癌的人,喝得爛醉如泥,一點不適的反應都沒有。」

我猛然清醒了幾分:「你的意思是……的癌癥是假的?」

陸隨安點點頭:「多半是,但……怎麼證明呢?帶去做個檢查?」

「不會吧,我之前親眼看到來著。」

「這還不好演,電視劇里吐的戲碼那麼多。」

這下我徹底沒了睡意:「有道理啊。」

陸隨安坐起:「這件事給我,上次在你家我瞟了一眼診斷書,上面有市醫院的 logo,我直接去現場求證就好了。」

「嗯嗯,」我蹭蹭他的脖頸,「謝謝老公,有你真好。」

陸隨安瞬間化的大狗:「那是。」

當天下午,工作室忙得熱火朝天時,助理小王急匆匆走進來。

「欣怡姐,你快去看看吧,有人把我們的設計稿發在了網上!」

「什麼」

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發出尖

他們手忙腳地打開電腦,那條帖子已經有了三萬點贊,至五十萬播放量。

「,怎麼會泄出去啊?」

「欣怡姐,我們該怎麼辦,這下還怎麼參賽啊?」

辦公室里四五個小年輕齊刷刷看著我,他們是今天新招進來的畢業生,也是這次項目的參與者。

「大家先別慌,你們看,網上流傳的只是初稿,和我們最終的定稿還是有很大差異的。」

聞言他們都松了一口氣。

「是哈,剛才太張都沒仔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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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著說:「這不會影響我們正常參賽,但我們必須揪出這個人。」

「小王,報警。」

13.

我帶著警察找上溫家時,是我媽開的門。

人一臉茫然地看看警察,又看看我:「這是怎麼了?」

拉開,指著沙發上刷手機的溫欣然說:「警察叔叔,就是了我的設計圖,還散布到網絡上。」

年紀較大的警走進來:「溫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溫欣然如夢初醒般抬起頭:「你在說什麼呀,你們搞錯了吧?」

「溫欣怡小姐來公安局報案,說您侵犯了的著作權,還請您配合調查。」

「不是,」溫欣然看這陣仗一下子慌了,「說是我就是我啊,你們有證據嗎就抓人?」

我媽幾步過來攔在前:「就是啊,警察同志,凡事要講證據的,我家姑娘我了解,絕對不是小!」

「哦,不是小。」

我禮貌微笑,打開手機中的監控,溫欣然的行徑一覽無余。

「媽,那你看這是啥?」

短短兩分鐘的視頻,我媽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最后抖著手指,不可置信地問:

「然然,你、你真的了你妹妹的設計圖,還發在了網上?」

溫欣然慌了神,赤腳踩在地板上:「警察叔叔你聽我解釋,不,媽你相信我……」

我抱著胳膊,冷冷地盯著

「還是去公安局里解釋吧。」

被押走之前,溫欣然突然醒悟過來,掙扎著要過來打我,被警察叔叔攔下。

「溫欣怡,你是故意的!我說你怎麼那麼好心,沒想到……你這個!」

一路上,對著我破口大罵。

大約是氣急了,也不裝弱了,之前苦心經營的小白花形象碎了一地,活一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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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鄰右舍的聽到靜都出門來看,估計要不了多久,溫欣然的「輝事跡」在豪門圈子里就傳遍了。

警車都走遠了,我媽一個人怔在門口,回想著兒牙舞爪的模樣。

「我家然然……怎麼變這樣了?」

不知道。

這才是溫欣然白蓮花的外表下,辛苦掩藏的真面目。

14.

陸隨安請了全國最好的律師為我起訴,功把溫欣然送進了局子里。

侵犯著作權,篡改高考志愿,主使校園霸凌。

數罪并罰。

我媽和溫行知上門求我撤訴,放過溫欣然。

至于我爸,他是個商人,接二連三的風波讓他早就放棄了溫欣然。

別提求了,他得知此事后甚至沖到牢里打了溫欣然一掌,嫌丟了溫家的人。

我媽一哭二鬧三上吊時,我直接把那段監控投屏到客廳電視上,循環播放。

用來提醒他們,溫欣然做了些什麼。

沒想到我媽居然視而不見地質問我:

「你姐得了癌癥啊,本來就活不長,你要讓在監獄里度過余生嗎

?」

「然然是爸媽看著長大的,你這是生生剜下了心頭啊。」

溫行知幫腔。

巨大的荒謬向我襲來。

我問他們:「哥,難道我就不是媽親生的嗎?」

兩個人都被我這句話給問住了。

半晌,我媽支支吾吾地說:「正因為如此,我們一家人才更要互相理解……」

編不下去了。

因為自己都覺得心虛。

我的心像被泡進了冰窖,徹底冷下來。

我面無表地說:「你不用再說了,溫欣然敢做就要敢當,理應為犯下的錯付出代價。」

「媽,這些年謝你們的養育之恩,我會往你卡里打一筆錢,以后沒什麼事,我們就不要再見了吧。」

如果說在今天之前,我還殘存著一幻想,認為他們在得知真相后就能放下偏見,為我說上哪怕一句話。

那就在此刻,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徹底灰飛煙滅。

我媽愣住了,反應過來后,氣得腔起起伏伏:「溫欣怡,你這是不孝!」

我一臉冷漠,無于衷。

「再不走的話,我要保安了。」

兩個人眼見在我這兒討不到好,不不愿地離開了。

偌大的別墅終于恢復平靜。

晚上臨睡前,陸隨安擁我懷。

「趙阿姨說你媽和你哥又來了,怎麼樣,沒刁難你吧?」

我抿:「無非是替溫欣然求,我把他們趕走了。」

陸隨安垂眸思索片刻:「明天我就告訴保安,以后不準放他們進來。」

「哼,溫欣然醉酒那天,你也不告訴我是故意放進咱家的,害得我晚上都不敢睡,唯恐半夜發瘋做出什麼傷害你的事。」

我忍不住笑出聲,環住他的脖頸撒

「這不是怕你穿幫嘛。」

陸隨安我的腦袋:「我有句話說錯了,你才不是小白兔,小白兔哪有你這麼鋒利的爪子?」

我坦然一笑:「這才是真實的我,陸隨安,你現在什麼覺,不會后悔娶我了吧?」

「老子后悔,」陸隨安認真想了想,「更喜歡了算嗎?」

「……」

多年來,為了自保,類似這樣的事,我做過不止一次。

被校園霸凌時,我沒哭沒鬧,錄音錄像收集證據,最后鬧得最兇的幾個人被退了學;

填報志愿截止的前一個小時,我登錄網站最后確認信息,發現被惡意修改之后立馬改了回來,又截圖保存證據。

客觀來說,溫欣然使的那些手段,并沒有給我造實質的傷害。

但陸隨安說得對。

我從來不是任人宰割的兔子。

而是韜養晦,一擊致命的狼。

15.

我們早料到溫欣然會以癌癥為借口,請求外調治病。

所以在服刑前,陸隨安聯系市醫院的醫生,證明了那份診斷書確實是偽造的。

又為做了全的檢查,打算讓的謊言不攻自破。

檢查結果卻讓人大跌眼鏡。

溫欣然竟然真的得了胃癌!

但不是晚期,是早期。

這些年滿腦子都是對付我,疏于鍛煉不說,還染上了熬夜酗酒的惡習。

得病是遲早的事。

病房里,人面容蒼白。

地躺在那兒,目呆滯。

「報應不爽啊,」我淡淡道,「在你偽造診斷書,假裝吐時,有沒有想過,有一天這一切都會變真的?」

溫欣然,吐出幾個字:「是我輸了……」

我嘲諷地笑:「都是你自找的。」

「可是憑什麼?該死的人明明是你,是你溫欣怡!」

突然大聲尖起來,像一頭發怒的獅子。

「在鄉下待著不好嗎,你為什麼要回來?分走爸媽的寵,搶走我年級第一的榮譽……你該死!」

我看著這個狂躁的人,心毫無波瀾。

去世,我不得不回到這個家,但我從沒想過要和你爭什麼。」

「就像初中那會,媽媽為了補償我,買了好多漂亮服和鞋子,但是我一件都沒要,上穿的還是給我做的紅夾襖。」

「什麼破豪門,我本就不稀罕你懂嗎?」

溫欣然愣了足足有兩分鐘,像在消化什麼。

隨后發了瘋似的撕扯自己的頭發,似乎接不了這個事實。

「我不信,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我最討厭你這副假清高的樣子!」

「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陸隨安,只是因為你喜歡,我就想從你手里搶過來。」

我站起,居高臨下地睥睨著

「你多有點大病。」

我冷嗤一聲,不廢話。

邁出病房的前一秒,溫欣然撕心裂肺地喊道:

「你還不知道吧,畢業旅行,我是故意把你扔在那的,我知道那個地方猖獗,我就是想要你被拐走,永遠都不要回來!」

我折返回去。

狠狠甩了一耳

「!」

我找到了溫欣然的主治醫生,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鏡,告訴我:

「病人除去上的疾病外,神狀態也不太好。」

果然。

看到溫欣然瘋瘋癲癲的樣子,我心下便有了這個猜測。

「那還請醫生盡力醫治,用最好的藥,溫家有的是錢。」

我如此叮囑。

畢竟治好了,才有力氣蹲局子。

「還有,既然神不正常,麻煩你們看好,別讓出去跑。」

醫生了然:「溫小姐放心。」

16.

從醫院出來,我開車去了市中心最大的商場。

也不消費,就是漫無目的地逛。

腦子里七八糟想了很多,從去世的,到這十幾年的爬滾打。

溫欣然到了懲罰,高興是其次,更多的是如釋重負。

終于不用再提心吊膽地提防著一個人。

正胡思想時,廣播里忽然傳出一個甜聲:

「溫欣怡小朋友,你爸爸買了你最吃的小布丁在商場門口等你,記得快點過去哦。」

我先是茫然,反應過來是誰在惡作劇之后,臉噌地燒起來。

陸!隨!安!

多大人了還玩這個,太丟臉了!

我氣哼哼地往門口走,可看到那個影的一瞬間,忍不住鼻子發酸。

他沖我招手,眉眼間溢出溫:「就知道你在這兒。」

我撲進他懷里,聲音哽咽:「你今天不上班啊?」

陸隨安牽著我的手往外走:「上班哪有老婆重要,走,帶你去慶祝,去嗨皮!」

「慶祝什麼?」

他對我眨眨眼:「解決了溫欣然那個大麻煩,難道不值得慶祝嗎?」

「警局我上下打點過,溫欣然治好了立馬接進去,保準讓對做過的壞事到后悔。」

我破涕為笑,反握住他。

「謝謝你,陸隨安。」

我認真盯著他的眼睛。

「遇到你是我坎坷的人生中,最幸運的事。」

「傻姑娘。」

陸隨安本意是安我,卻被我這句話弄得紅了眼。

「你所擁有的一切,不是幸運,是因為你值得。」

兩個月后,我和陸隨安的婚禮如期舉行。

秋高氣爽的季節,我們在莊嚴的教堂宣誓,換戒指。

我媽忙著在醫院照顧溫欣然,毫不關心這件事。

但我也沒邀請就是了。

我們請了一堆朋友同學見證幸福。

溫行知給我發了句「新婚快樂」,我沒回復。

我爸倒是來了,著手跟我道歉:「好孩子,爸知道你了不委屈,都怪我迷信吶……」

我知道,他收到了陸氏的份,想攀上陸隨安這個婿,并不是真的心懷愧疚。

或許是因為對這家人徹底失了,我竟然能面無表地回復他:「都過去了。」

都過去了。

以后他若是想跟陸氏有生意上的合作,得看陸隨安的臉

陸隨安看我的臉

陸隨安的父母從國外趕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兩位長輩很親切,陸媽媽給我包了個大紅包,陸爸爸直接送了一套房。

寵若驚:「這就是真正的豪門生活嗎?」

陸隨安瞥我一眼:「沒出息,你都把如今陸氏的掌權人拿下了,還怕沒錢花?」

婚后第二天,我帶陸隨安回到曾經我住的村子,我們去看了

這個養我十多年的人,教我善良,也教我長出棱角。

著墓碑上慈祥的黑白照片,我哽咽到說不出話。

陸隨安與我十指相扣,神鄭重:

,欣怡現在過得很好,以后我會對更好,您放心吧。」

微風拂過發梢,遠的白楊樹沙沙作響。

(完)

作者署名:西艾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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