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家位于某棟高樓的頂端。
從輕軌里出來之后,兩人甚至都不需要前往地面。直接從頂樓走一層樓梯,就能來到醫生所居住的房子。
這房間和他所想象的倒是差別不大。
比起通常意義上的房間來說,這里似乎更接近于舊時代的公寓,除了兼沐浴和廁所功能的衛生間之外,沒有任何單獨的房間。
僅在房子的角落擺著一張寬大的床鋪。
頭頂也沒有能照亮整間屋子的大燈,只有天花板靠近墻面的邊緣有圍了一圈的燈管。
在大床的不遠,則是一張結合了灶臺功能的餐桌,冰箱也擺在它的旁邊。再往前幾步,便能看到一扇通往臺的玻璃門。
過門窗向外看去,便能窺得這座城市的冰山一角。
依然沉的天空。
無數閃著燈的高樓大廈。
許多管道狀的空中航路。
這便是這座未來城市的模樣,與二零一七年的城市不同,這里似乎采用的是豎直方向的建造思路,讓這座城市看上去就像是許多長短不一的垂直線條。
“我先去洗個澡,你在這兒隨便看看就好,有啥不懂的就來找我就行了。”
醫生懶洋洋地了個懶腰,三兩下便踢掉了腳上的鞋子。在大床邊上的箱子里抓了幾件,便踩上拖鞋走進了旁邊的衛生間。
“呃……”
楚輕舟愣愣地看著醫生窈窕的背影,視線不由得轉向房子里唯一的大床,角也是不由得微微了。
就一張床?
而且這房子還沒什麼可以遮擋的地方,哪怕是想要換個服,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這大姐是真不怕他啊。
還是說,這個時代的民風確實都這麼彪悍?
聽著隔壁衛生間傳來的水聲,楚輕舟也是不由得微微嘆了口氣。他有樣學樣地了鞋,來到衛生間外不遠的臺上,挑目看向這遙遠的未來城市。
在那些建在天空中的航路上,許多長得像車的通工正飛馳在管道航路之中,它們開得很快,但卻并沒有發生很多撞,也許是用上了AI導航的技吧。
而且,它們全都漂浮在空中。
管道狀的航路雖然有泛著芒的實道路,但那些通工卻沒有一輛是真正開在上面的,它們都漂浮在管道中央的位置上,以奇快的速度進行來往行駛。
好怪哦。
雖然確實有著很濃郁的未來風格,但楚輕舟卻還是止不住地到了古怪。
就在楚輕舟準備回到房里的時候,卻突然聽見房子里傳來了某種提示音,有點像是什麼東西正在呼這座房子一樣。
嘀嘀嘀——
楚輕舟順著聲響找了過去,一眼便看到了那安放在桌子上的小裝置。
有點像是舊時代的固定電話。
說實在的,即使是楚輕舟生活的二零一七年,固定電話也稀到了堪稱絕跡的程度。畢竟若是要與別人打電話,那無論是手機還是暢聊都可以滿足要求。
沒必要特意安裝固定電話。
但是,那裝置卻一直響個沒完,以至于讓楚輕舟都不由得有了些煩躁。
這玩意該不會真是電話吧?
“思琪姐,你桌子上有東西一直在響!”
楚輕舟隔著衛生間的門喊道。
思琪姐正是醫生讓他的稱呼,也就是醫生謝思琪的真名。
過了幾秒鐘,里面的水聲變小了一些,似乎是謝思琪在里面調小了花灑的功率。
“怎麼啦?”
“就是你桌子上那個……怎麼說呢,像電話一樣的東西!”
楚輕舟看了眼桌子上的小裝置。
它還在堅定不移地發出滴滴的響聲,雖然聲音并不是很大,但卻足夠讓人心生一陣陣的煩躁。
興許是因為花灑調得有點大,導致謝思琪剛才沒能聽見這個裝置的聲響,如今聽到楚輕舟的詢問,謝思琪才終于反應了過來。
“……快把它給我!”
“啊?”
楚輕舟愣了一下。
但是,就在年愣神的這一秒鐘,衛生間的門便已經被打開了。許多水汽沿著衛生間的門流了出來,讓房間里的溫度微微上升了一些。
而在水汽的正中央,一個人影蹬蹬蹬地沖了出來。
那正是剛剛還在泡澡的謝思琪,僅僅只是圍了一圈浴巾便沖了出來,一把抓起了那小裝置,毫不顧這些作導致浴巾的向下。
醫生飛快地敲了一些按鍵,不知是在調頻還是在輸碼,總之當敲擊完按鍵的時候,便將那裝置按在了耳邊。
“喂喂?聽得見嗎?”
這果然是類似于電話的裝置。
不過,明明只需要用界面就能進行遠程通訊,甚至比用手機還要方便,那謝思琪為什麼還要用這個裝置來通訊呢?
至看回家之前擺弄界面的作,單純的遠程通話并不會收取很高昂的費用。
“你們現在在哪里?邊境……什麼鬼東西哦!你們為啥要去那里?!”
謝思琪似乎正和某些人聯絡,在餐桌旁挑了張椅子坐下來,注意力依然完全放在了耳邊的通訊裝置上,毫不理會那搖搖墜的浴巾。
“連天域的地盤都敢闖?我真是服了你們……唉,行吧,算我倒霉了。”
直到最后,才惱怒地哼了一聲,將手中的通訊裝置隨手一扔——好在謝思琪并未喪失理智,這一下只是將裝置扔到了床上而已。
“不好意思啊,楚輕舟你先在房子里呆一會兒,我有點兒事要出去一趟,如果累了的話就直接在那里睡吧。”
“有事……需要我幫忙嘛?”
“不用了,這個時代和你們那時候不同,很多地方都比你想的要更加危險。”
謝思琪郁悶地吐了口氣,也不顧楚輕舟就站在邊上,隨手將上的浴巾拽了下來。
“欸,不是!”
“害,那麼激干啥?”
見到年連忙扭轉視線,謝思琪卻是輕輕哼了一聲,看上去全然不在乎春的外泄。
不過,也沒閑心在這種時候在做什麼糾結了,快速從箱子里出一套外出用的服,將它們全部套在了上。
而后又小跑著來到了臺上,從那邊的箱子里出了一個不明的大塑料袋。
那玩意起碼也有十公斤往上的份量了,比年當初在學校里塞滿課本的書包還要沉重不。再加上這袋子完全沒有便于抓握的地方,導致謝思琪拖它也是相當的吃力。
“嘶……”
不過,就在謝思琪勉強地將袋子拎起來的時候,卻突然覺到手上微微一松,原本沉重的袋子也變得輕盈了一些。
當詫異地低頭看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年正順著的力氣將袋子拖了起來。
“你今天也幫過我不事,哪怕是在這種地方也可以,如果不介意的話,就讓我幫幫忙吧。”
楚輕舟略顯尷尬地笑了笑。
或許謝思琪說的沒錯,他并不了解這個時代,隨便行就有可能將他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
但是,若從另一個角度去考慮的話,跟隨謝思琪一同外出說不定也能得到某些收獲。畢竟想要融某個社會的話,單純待在房子里顯然沒什麼好幫助。
況且,謝思琪今天也確實給了他許多幫助。
醫生一直在盡心盡職地解釋著他的疑,同時他能從醫院里提早離開也有的一份功勞——這確實是謝思琪為他引導者的職責,但作為益者的楚輕舟也并不會因此就認為這一切是理所應當的事。
哪怕是在二零一七年,也有不護工只收錢不干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