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后來跟村主任確認了這件事,才知道小學修建的負責人已經村委辦周旋半個多月了,都得不到村委辦松口。
村主任得知負責人自己找到了聯系方式,聯系到了沈嫣,他一時有點激,“言寶,你千萬別聽他說,那棟房子多重要啊!那是你叔叔阿姨留給你唯一的東西了!孩子們在哪兒讀都是讀,可你這份念想沒了,那就真是什麼都沒了!”
言寶是養父母對沈嫣的昵稱,養父母丟了工地的工作后,帶著沈嫣回了老家,村民們聽著養父母老這麼沈嫣,也就跟著一塊兒了。
聽著村主任這些話,沈嫣沉默片刻后,說:“我再想想。”
村主任還想說點什麼,又不知如何說起,最終只是嘆了口氣,“言寶,你放寬心,你為村里做的事已經夠多了,這棟房子你要留,誰也不敢說你一句自私。”
沈嫣淡淡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
后期工作不忙了,沈嫣回家時間也早了。
在家時間長了,顧時寒就發現了不對。
連著三天,沈嫣都心事重重的,常常做事做到一半就頓住了,今晚又是,筷子夾著菜,沒往里送,也不放進碗里,就卡在半空中,好半晌都是這個姿勢沒過。
“是工作上遇到什麼事了嗎?”顧時寒問。
沈嫣被他的聲音拉回神,搖了搖頭,“不是,一些私事。”
私事二字出口,顧時寒也不好追問,只能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沈嫣抬眸,看了他片刻,再次搖頭,“不用。”
兩人的對話就戛然于此。
隔天,顧時寒做早飯的時候,聽到行李箱放下的子聲音,回頭看去,便見沈嫣剛提著箱子從樓上下來,大約是想他,見他回頭,還頓了一下,才說:“我要出去幾天,跟爺爺那邊說了出差。”
這是在跟他統一說辭。
顧時寒嗯了一聲,問:“去機場?我送你?”
沈嫣搖頭,“了車,我走了。”
說罷,拖著行李箱往門口去。
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顧時寒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他總覺得沈嫣有什麼事,而且是天大的事,如果他放任一個人去承擔,肯定會被這件事打擊得丟了半條命。
顧時寒這下連做早飯、吃飯的心都沒了。
雖然他答應過沈嫣,不會做不想的事,可這一次,他要違背自己的許諾了。
他聯系特助,“查一下沈嫣的行程,不管是任何通工,查到后,能訂上同一班次就訂上,不能就訂離班次最近的那班。”
特助這邊還不明所以,他已經吩咐完掛了電話,收拾掉沒做完的食材后,也顧不上收拾什麼行李,戴上眼鏡,拿了手機錢包份證和車鑰匙后,便出了家門。
往去機場、高鐵站的必經之路開的時候,特助的電話打了回來,“顧總,查到夫人昨天晚上買了今天上午十一點從京城飛星城的航班,以及今天下午一點五十從星城去往三水市的高鐵票。”
“夫人養父母的老家就是隸屬三水市的太平村,市區過去需要四小時的車程。”
“我幫您定好了夫人的同航班和同車次,航班和車票信息已經發送到了您的手機上,到了三水市需要我幫您聯系車輛嗎?”
顧時寒開著車,回了一句不用后,加速到了限速的極限值,直往機場去。
特助買的票是頭等艙,沈嫣這種不舍得在自己上花錢的人,自然買的是經濟艙。
雖說頭等艙是優先登機的,但頭等艙是在飛機前排,去經濟艙需要經過頭等艙,所以顧時寒特意耽誤到沈嫣上了飛機后,他才登機。
兩個小時后,飛機落地。
顧時寒第一時間往外走,生怕上沈嫣,長邁得飛快。
好在現在是冬天,他穿得厚,服也自帶帽子,戴頭上后,半張臉藏進領子里,除非是識他的人,否則認不出來他。
他沒有行李,很快就站在出站口這邊等著了。
沈嫣心事重重,無心看四周,拿了行李出來后,便去換磁懸浮,往高鐵站去。
顧時寒一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著。
沈嫣是趕路,所以航班和高鐵車次的時間很近,兩人一前一后到高鐵站時,正好趕上檢票上車。
這趟車中間不停,直接從星城到三水市,不到一個小時兩人就到了。
三水市高鐵站這邊除了正規的士,還有黑的和出租車。
士到點發車,黑的要湊夠人數,只有出租車是給錢就走,沈嫣便徑直上了出租。
顧時寒也找了輛出租,“跟上前面那輛車。”
正打算發車子的師傅聽了,立馬警惕,“你干什麼?車里是你什麼人?”
顧時寒道:“我老婆。”
師傅看了看前頭的車,又看了看顧時寒,末了,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笑了笑,“小倆口吵架了吧?一趟高鐵下來的,都不坐一趟出租,這架吵得兇的吧?嗐,你也別放心上,夫妻間哪兒有不吵架的?吵吵鬧鬧才是生活,而且跟人吵架這事兒最好辦了,你哄哄,服個,氣火很快就會消的。”網站即將關閉,請下載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
眼看著師傅不開車嘮嗑,顧時寒正說:“師傅,你再不跟上,我連服道歉哄人的機會都沒了。”
師傅這才哦哦哦的回神,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出租開得快,中間也不用停車,原本四個小時的車程,三個小時就到了。
因為師傅嘮嗑,耽誤了顧時寒一點時間,他到的時候,村口什麼人都沒有,他只能自己索著往里走。
他的穿著打扮和氣質,一看就是大城市里來的,加之他又四張,顯然一副初來乍到,對村里不的樣子,于是很快就有家門口跟鄰居聊天的婦好奇的湊上來問:“你是誰家的城里婿啊?是不是出門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婦說的是方言,顧時寒不太能聽得懂,只能尷尬的笑了笑,而后繼續找沈嫣。
婦見狀,又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問了一遍。
顧時寒想著一個村里的,消息都互通,自己要是道明了份,沒準一分鐘后沈嫣就過來趕他了,于是他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繼續只笑不說話。
婦頓悟了,回頭跟老姐妹們說:“這城里婿是個聾子!”
顧·城里婿·時·聾子·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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