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怎麼,不信我?」
我搖搖頭:「只是此事說來,有些為難你。」
「為何?」
「我所求之事,與你的主子有關。」
他笑容消失,轉而嚴肅道:「不要打皇后的主意,你斗不過。」
我生氣地瞪著他:「誰說我要與斗了,的手段我又不是沒見識過。」
「那你想做什麼?」他疑地看著我。
5
「爭寵只有死路一條,我不會蠢到往皇后的刀口上撞,相反,我要去討好,只有博得了的歡心與信任,我才能在后宮安然無恙地活著。」
他贊許道:「別人都想著與皇后斗,去爭圣寵,你倒是清醒,另辟蹊徑,不走尋常路。」
「皇后生辰將近,我想趁這次機會討好,你伺候多年,對的喜好應當是了解的,你認為我送什麼好呢?」
薛玉道:「后宮妃嬪同你一樣,自然都想著送皇后喜之,你如何保證能在眾多禮中看中你的呢?」
「那皇后有沒有什麼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呢?」
薛玉開玩笑道:「這世間恐怕只有一樣東西是而不得的了。」
「什麼東西?」
「陛下的寵。」他戲謔地看著我。
薛玉一語驚醒夢中人。
夜里,我打開小庫房里那些陪嫁的箱子,找出了真正的華公主送的東西。
雪香。
此香乃是魏國長公主專門為男人而研制的。
我曾在長公主府里做了一個月的舞姬。
那一個月里,我才知道什麼驕奢逸。
長公主府都是荒之地,與那些面首,隨時隨地行荒唐之事。
酒池林,男歡,長公主府比青樓還要香艷。
年近五十,卻風韻猶存。
皮吹彈可破,猶如返老還。
長公主曾在和一個面首歡時,那面首因嫌棄又老又臟,所以當著的面吐了。
這讓長公主非常傷心。
看著鏡子里日漸衰老的自己,焦慮不安,便廣尋名醫名士,為自己找駐之。
魏國方士眾多,煉丹更是一絕。
他們為了借長公主之力進朝廷做,便自請為長公主煉丹。
丹藥煉,長公主親自取名「雪香」。
此香功效奇
特,人用了,容煥發,白,如返老還一般。
香中有合歡之效,可引發男人的,讓男人對用此香的人貪不已。
長公主讓人制造了許多雪香,藏在的公主府里。
可有一天,長公主突然暴斃了。
宮人都說,死后第七天,渾潰爛發黑,上發出臭味。
魏國皇室對外公布,長公主是被賊人刺殺的。
長公主死后,朝中所有被推薦上去的方士一夜之間被斬首,罪名是妖言眾。
而府里的雪香,都被皇帝收走了。
雖然沒人敢明說,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長公主一定是死在雪香上。
此事了聞,誰若敢在底下說,便是重罪。
久而久之,大家便都忘了雪香。
被選中替華公主出嫁時,我跟了兩個月,同吃同住,模仿的姿步態、一顰一笑,培養自己的公主之態,與姐妹相稱。
出發前,公主送了我一箱東西,說這是姑姑的寶貝,誰都不能用,被封存在庫房里。
為了謝我替和親,特請魏皇送我此,助我得圣寵,早日獲得榮華富貴。
公主天真,只知雪香是寶貝,卻不知它有毒。
這香我斷是不敢用的,便一直放著。
此便是送給皇后最好的禮。
定會喜歡。
一來投其所好,二來謀之命,一舉兩得。
送禮前,我得讓皇后知道雪香的好,便托薛玉幫我呈給皇后。
過了幾日,薛玉告訴我,皇后又命他去魏國尋香。
看來是知道雪香的妙了。
皇后生辰那日,他故意拖時間不回來復命,而我此時上供此,皇后便不會懷疑我與薛玉。
6
生辰宴上,各宮娘娘們都穿得很低調,沒人敢挑釁皇后的權威。
唯獨一人大紅大紫,頗有和皇后爭風頭的意思。
我問了旁邊一個姐妹,同我說:「那位不知死活的,是新封的人,以前只不過是個宮,后來爬上了龍床,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狐,勾得皇上神魂顛倒,天天和在一起顛鸞倒。」
哦?善妒的皇后不弄死那個宮就算了,還能容忍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必有蹊蹺。
我好奇道:「這位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能讓皇上這麼寵著?」
「這倒是沒聽說,不過啊,聽說有孕了。」
又是一個令我震驚的消息,有孕了,皇后卻沒下手,還縱容和自己爭風頭。
薛玉曾告訴我,皇后無法生育,是靠著娘家的勢力才坐在后位之上的。
朝中已經有諸多怨言了,要求廢后的聲音也越來越多。要不是皇后的父親著,廢后的奏折恐怕已經堆到皇上面前了。
所以現在迫切地想要一個孩子。
莫不是……
看著那人的肚子,我不為了把汗。
給皇后送壽禮時,我刻意將頭低下去,怕被楚皇看到。
人懷孕以后,皇上就在沒有寵幸過的妃子,昨天就找到一個,結果晚上剛臨幸了,第二天那個昭儀就落水了,沒救過來。
不用想都知道是皇后做的。
祝壽時,大家都同我一樣,恨不得把臉藏到懷里去,生怕被楚皇看到。
要被他看上了,相當于一條邁進了閻王殿了。
我的禮被呈上去時,皇后打開看了一眼,眼睛倏然睜大,眼中滿是驚訝和喜悅。
壽宴結束后,有個宮來找我,說皇后娘娘要見我。
我忐忑地跟去了儀宮,皇后端坐在榻上,盯著我看了半天:
「原來是你,本宮倒是忘了,你還是魏國的公主。」
拿出雪香,問我為何要送這個東西。
我告訴這是我的陪嫁之,在魏國極其珍貴,我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禮,只有將我認為最珍貴的東西送給娘娘。
皇后很喜歡我的禮,問我可想要什麼賞賜。
我跪下表忠心:「臣妾不敢要什麼賞賜,娘娘壽辰,臣妾只盼著娘娘福壽安康、平安喜樂。」
笑道:「你不怨本宮讓一個太監毀了你的清白嗎?」
「不瞞娘娘,臣妾不怨。」我紅著臉,道,「說出來不怕娘娘笑話,臣妾有特殊癖好,就喜歡閹人,尤其是會伺候人的閹人,那位公公手藝不錯,臣妾很喜歡。」
像是聽到了什麼驚天的笑話一樣,愣了好半天,然后撲哧笑了起來。
笑了半天后,道:「你真是讓本宮長見識了。」
離開儀宮的時候,送給我許多好東西,還讓人用轎子送我回去。
這第一步走得很順利,多虧了薛玉。
7
皇后常找我去宮里喝茶,一口一個妹妹地
著。
后宮的人知道我和皇后走得近,便都來結我,想從我這里套問一些皇后的喜好。
看皇后容煥發,似乎比以前年輕了不。
正和說笑時,楚皇來了。
我急忙起來,跪在地上,將頭埋得低低的,生怕他看到我。
他剛進來便抱著皇后坐到自己上,摟著的腰開始親吻。
皇后揮了揮手,我們其他人急忙退了出去。
這雪香當真是奇,竟能讓厭惡皇后的楚皇與白日宣。
現在的我博得了皇后的青睞,可到時皇后若是暴斃,我斷然逃不了一死。
要想讓死后不連累我,還得靠薛玉替我善后。
可他是皇后的人,而他也不知道雪香有毒。
我毒害他的主子,若是讓他知道了,不知會如何抉擇呢?
思考出神,撞到了一個人,我要跌倒時,那人急忙扶住我。
我抬頭一看,竟然是薛玉。
他回來了。
我心虛得低下頭去,眼神飄忽不敢看他。
四下無人,他便沒有與我刻意生疏。
「怎麼了,為何不高興?」他抬起我的下,笑著看我。
「薛玉,你能幫我到何時?」
他不解地問:「為何這麼問?」
「我……」話還沒說完,他眼神一凜,警惕地看向我后,然后捂住我的,摟著我的腰拐進了假山。
外面傳來宮說話的聲音,我嚇得屏住呼吸,撲閃著眼睛盯著他。
他低笑一聲,在我耳邊道:「現在知道怕了,勾引我的時候怎麼不怕呢?」
我踩了他一腳,嗔怨地看著他。
宮走后,他松開我,同我道:「兩月不見,甚是想念。」
扣住我的后脖頸,他急切又霸道地堵住了我的。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停下來,頭埋在我肩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我嗚咽道:「你個壞東西,扯壞了我的服,讓我怎麼回去?」
他低笑一聲:「活該。」
雖然上說著不管我,可他還是趁著夜將我抱回了拂華宮。
他要走時,我攔住他,將他在門上,問他:「你此去魏國尋香,可尋到了?」
「玉,你今日很奇怪。」
「我……」
他握住我的手,意有所指道:「你與我是一繩上的螞蚱,無論誰出事,另外一個是逃不了的,你明白嗎?」
聽他此話,好像他知道了什麼。
「所以,無論我做什麼,你都會幫我嗎?」我問他。
他堅定地看著我,點點頭:「會。」
隨即便問我:「玉,所以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雪香的了嗎?」
我驚訝又害怕地看著他:「你……知道了?」
他點點頭:「此去魏國,我雖未尋香,但是卻打聽到了一些消息,我不確定是真是假,需要你親口告訴我。」
我的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他并沒有責備我,也沒有與我一刀兩斷,反而同我道:「既然做了,就要做干凈,你只管走你的路,不必回頭,你后的腳印,我會替你干凈。」
這句話令我心跳加速,一種奇怪的覺從心底蔓延開來。
好像有一只茸茸的手輕輕撓著我,舒服又張。
想讓它撓得再快一點,再深一點。
而我的心,即使被撓得模糊,我也沉醉其中。
這種覺,令我厭惡又沉迷。
我伏在他肩頭,說道:「你對我真好,為了我背叛了你的主子,你放心,他日我若飛黃騰達了,定不會忘了你。」
他擁住我,淡淡一笑:「但愿如此吧。」
8
皇后像上癮了一樣,加大了此香的用量,便經常找我要,我無條件給了,時間久了,對我放松了戒備,說要給我一些好來報答我。
說的好,便是允許楚皇寵幸我。
皇后特意讓我穿得很魅,在楚皇面前跳了一支舞,楚皇看著我,迷迷地笑了起來。
跳完舞后,我便回拂華宮了。
服還沒換下來,薛玉便來了。
方才跳舞時,他也看到了,從他沉的臉便能知道,他很生氣。
進來后,他二話不說便抱起我去了床上。
一番懲罰過后,他的怒氣才散去。
我問他:「你不會上我了吧?」
他神慌,轉過頭不敢看我,道:「我只是貪你的子而已。」
「哼,,我跳舞時你明明吃醋了,還不承認。」
他忽然生氣,掐住我的下,道:「是,我喜歡上你了。」
猝不及防的一句話,在我心上重重敲擊了一下。
心跳猛烈,猶如重錘擊鼓。
我愣了許久
,呆呆地看著他。
他是太監,我是皇妃。
縱使我也喜歡他,可我們,終究上不得臺面。
而我所圖,是權力,這份喜歡,我不敢承。
而我也不敢向他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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