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玄錦聽著車軲轆聲,漸漸地闔上了眼,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
樓君逸聽見綿長而均勻的呼吸聲后,微微睜開眸子,敏銳的眸褪去了凌厲,冷傲中竟然摻雜了點點溫。就連他自己都未覺察到,此刻他眼中的異樣。
雲玄錦的睡算不得極,微微張著,略帶著酣睡之相。再看攤手攤腳的睡姿,比起野的漢子來恐怕也不逞多讓,冷心冷腸的某王爺從上往下欣賞到的手腳時,又略帶鄙夷的收回了目。甭管嫡出還是庶出,只怕京都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類似雲玄錦這般「無狀」的人了!
自打府已經快一個月,而這一個月,攝政王府可謂是烏煙瘴氣、飛狗跳。他的人、他的寶馬、他的錢、他的囚犯......一一被屠戮了個遍,攪的人心惶惶。而他為何總是下不了決心殺,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為什麼。
如果某一天從他的世界裏消失,又恢復到曾經那般冷、暗沉且無味的生活,或許他會到陌生,甚至是不習慣。彷彿是一個靈,闖進了他原本以為可以波瀾不驚的心。
「有點意思!」
樓君逸從沉思中回神,削薄的瓣微微了,聲音低極低。然,僅是如此,依舊驚醒了狀似酣睡中的人兒。
雲玄錦自打決心要發憤圖強之後,每日打坐,靜氣凝神,耳力與目力都敏銳了不。樓君逸與挨的如此之近,想要聽清他說點什麼還是不難的。只是,這貨剛剛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腦海里盤旋過幾種可能后,心裏依舊拿不準。裝睡保持一個姿勢有些尷尬,便微微調整了一下睡姿,可卻讓樓君逸微微一驚,彷彿像是做賊一般,莫名的到心慌。他又淡淡的掃了一眼依舊「睡」的人兒,這才放鬆下來。
「吁——」
「主子,到了!」
「嗯!」
雲玄錦聽見離殤的聲音,連忙從「睡夢中」醒來。是不想再被樓君逸送到馬棚里過一晚了,那裏的味道......很不喜歡。
樓君逸起時掃了一眼,見醒來,微微勾了勾角,出淡淡的冷笑來,意味不明。
雲玄錦趕跟著他下了車,本來想拉住他比劃比劃自己的意思,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能夠開口說話了,趕追著他道:「樓君逸,你之前說了只要我進宮,你就把薔薇還給我的。」
這些日子,在樓君逸與鈴蘭芍藥等人面前,均沒有表現出對薔薇的在意和關心。只是怕自己表的越多,樓君逸就更會住薔薇來威脅。這樣和薔薇都更加的危險。
若不是樓君逸提起薔薇,並以薔薇作為宮的條件,今兒哪怕跟樓君逸拼一把,也不可能進宮。只是,現在這混蛋出爾反爾,不甘心!
樓君逸頓住腳步,側俯視道:「本王之前說的所有話都不算數!」然後,拔便走!
靠!
果然是賤人!
「樓君逸你個王八蛋,你個出爾反爾的卑鄙小人。你不是想娶南宮瑤為正妃嗎?老娘之前還想全你,現在......」雲玄錦哼哼了兩聲,清了清嚨吼道:「老娘就是佔著茅坑不拉屎,也不會讓你們兩個狗男終眷屬。」
樓君逸走在前面一個踉蹌差點摔地上,這口無遮攔的人,小姐風範沒有就算了,就連起碼的教養都沒有。誰是茅坑?誰是屎?他與南宮瑤之間的事,又是誰告訴的?
太后?
雲玄錦見他依舊往
離殤與冰魅站在一旁,恨不得瞬間消失。
王妃這都罵的都是什麼話?
二人替雲玄錦了一把冷汗,趕合上眼,生怕下一刻便見首異。
然而,更詭異的是主子竟然未手,甚至連看都為看一眼。只是,二人眼角的餘卻清晰的瞥見他一張臉,此時已經青的可以擰出水來。
「樓君逸,你個小人,卑鄙無恥的小人,你個欺世盜名的偽君子......」
雲玄錦見他不理自己,頓時氣的哇哇大。覺自己快要被他憋瘋了,的,想要回自己的婢怎麼就這麼難?
樓君逸任由罵著,走過鵝暖石鋪就的小道,已經走上了長廊。而長廊四周跪著好些個侍衛,一個個瑟瑟發抖,生怕下一刻腦袋就搬家了。
非禮勿聽,可為什麼他們命苦就聽見了呢?
「你不還我是吧?好!」雲玄錦大步流星的又追了上去,還不怕死的抓住了樓君逸的袖,然後河東獅吼般的吼道:「既然你出爾反爾,狗屁的中秋宴,老娘不去了。你外頭不是有那麼多姘頭嗎?你隨便找一個去吧!」
啊——氣死了!
樓君逸黑著臉等吼完,抬起一掌就想拍死,吵得耳朵都聾了。
然,雲玄錦已經相當有自知之明的退後了好幾步,轉往與他相反的方向離去了。只是那背影,大有一種「燒、搶、殺」的氣勢,讓人有些心悸。
離殤與冰魅二人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一氣便被主子發現自己的存在。他們跟了主子二十年,這還是第一次瞧見一個人敢在主子面前這般囂張、傲慢、無禮,更是唯一一個罵完主子還活活的好好的人。
雲玄錦的存在,絕對是一個特例!
這,由不得誰說反對!
「南宮瑤的事,誰說的?」
離殤二人一愣,立即單膝跪地俯首,異口同聲的道:「回主子,屬下不知!」
按理說,這事還算一樁聞,不還不知道,所以即使太後有那點心思,外界的人也一概不知道。雲玄錦尚且第一次見太后,太后也不會傻到對全然攤牌才是,那,告訴的人究竟是誰呢?
「不知?」
樓君逸冷笑,沉下眸子思索,片刻后便抬腳離開。
離殤二人均是出了一冷汗,覺察到主子已經遠去,這才起相互對視了一眼:表侄要嫁給表叔為正妃,這關係......真的有些。難怪某人緒失控了,無論換做誰也不了啊!
哎,人吃醋就是麻煩,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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