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太子微末時的糟糠妻,他曾允諾立我為后,可我卻在他登基那日死于非命。
他將殺人兇手扶為正室,讓誕下龍子,母儀天下。
重活一世,我看著穿乞丐服落魄不堪的太子掩鼻而走,誰知他竟拽著我的袖不放手:
「昭昭,這一世我是來補償你的。」
我直接朝著他飛出一腳:
「謝邀,你不僅臭,還怪惡心的。」
1
我死在了江羨登基那一天。
登基大典熱鬧非凡,我卻被人掩住口鼻丟進了冰冷的井水里。
江羨登基為帝,而我死于非命。
我死后才知道想要殺我之人,竟是與我有親的妹妹程如盈。
「恭喜娘娘,程昭昭終于死了,再也沒人與您搶皇后之位了。」
原來他們迫不及待地弄死我,竟是為了后位。
可明明,我才是那個最該坐上皇后之位的人。
我與太子江羨相識于微末,三年間,我在窮苦的北地與他同甘共苦,替他籌謀,努力賺取銀錢給他鋪路。
可以說將江羨能夠坐上今天的位置,我有一半的功勞。
為了養活江羨,我每日都外出做零工活計,得來的銀錢只留一小部分傍,其他的全都給了他。
村子里的大娘笑話我:
「人家是金屋藏,你這是茅草屋藏漢子。」
可我樂此不疲。
北地苦寒,江羨在京城養尊優,一開始并不適應北地的生活。
他總是生病。
為了幫他調理,我無數次進出猛橫行的大山,為他挖野人參,野靈芝。
每日下了工回來,縱使疲倦仍舊細心照顧他的起居。
我他甚于自己。
不僅如此,為了幫助江羨奪位,我讀兵書,頂著被殺頭的危險,擅養私兵。
「昭昭,待我登基為帝,我要與你共這江山。」
江羨曾允諾于我,可明明所要的一切近在咫尺,我卻再也得不到了。
「程如盈,我待你那麼好,你為何這般待我……
「你狼心狗肺,你去死!」
我雙手掐住程如盈的脖子,可是卻未能傷分毫。
我與程如盈雖是同父異母,可我自小親,所以,當對我表善意之后,我對回報了我全部的關。
只是沒想到,對我的好,竟是一把刀子。
而是那條躲藏在暗,森森冷冰冰的毒蛇,在我未察覺時,奪走了我的一切。
2
我失足落水而亡的消息傳到了江羨的耳朵里。
他急匆匆趕來,連登基大典上穿著的龍袍冠冕都未曾下。
我的尸被人打撈了上來,放在庭院中,臃腫發白。
程如盈跌坐在一旁,上演著姐妹深的戲碼。
「殿下,看模樣是失足落水。」
我在江羨旁大喊:
「江羨,我是被推下水的,害死我的是程如盈……」
江羨彎腰看著落在井邊的鞋子,那鞋子擺得太過整齊,這本就是一個。
我知道江羨一定起疑了,他能從一個被罷黜的皇子爬到如今的位置,并不蠢。
可我沒想到,下一秒他轉抱住了掩面哭泣的程如盈:
「盈盈,你沒了昭昭,還有我,我會是你一輩子的依靠。」
我的心上人,竟要做殺我之人一輩子的依靠。
這多諷刺!
哪怕我早就知道,程如盈是江羨心頭的白月,可我依舊接不了。
「江羨,你明知我的死有問題,為何不查?」
我嘶吼著,掙扎著,心有不甘,想要求一個公道。
可我不過一縷幽魂,什麼也做不了。
「皇上,過幾日的封后大典……」
有宮人過來提醒江羨。
我回過神,是啊,我是江羨的皇后,這是他發了毒誓的……
可我卻看到江羨將程如盈攬懷中,當著我發白的尸,一口親在的上:
「往后,程如盈就是朕的皇后,記住了嗎?」
程如盈裝模作樣落了兩滴淚:
「可這皇后之位,本是姐姐的。」
江羨卻手抵住了的:
「不過一介農婦,怎能和你比?
「當初許諾皇后之位,不過是看有幾分用,想要安。
「在朕的心里,自始至終只有你。」
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又毫不留攪了幾下,模糊,疼得直不起腰。
「江羨,三年至死不渝地追隨,換來的竟是這樣一個下場。
「早知如此,我當初就不該救你……」
不知道是不是怨念太深,我的靈魂一直游在皇宮之中,一晃便三年。
這三年,我看著江羨散盡后宮,獨寵程如盈一人。
我看著程如盈懷上龍種,登上皇后之位,母儀天下。
更可怕的是,就在程如盈生產那日,我在江羨的書桌上看到了一封書,我認得那字跡,那是自小養我長大的曲嬤嬤寫下的。
「江羨殺我,小姐小心!」
我的心如落冰窖,當初江羨告訴我,曲嬤嬤是死于三皇子之手……
所以我才會不余力地幫助江羨對付三皇子,一是為了江羨,二是為了給曲嬤嬤報仇。
可在我死后第三年,我竟知道了最殘酷的真相!
為了江羨,我不僅搭上了自己的命,還害死了視我如己出的曲嬤嬤。
我從未像現在這般恨自己的有眼無珠,恨江羨的忘恩負義。
「江羨,你不得好死!
「若有來世,我定要你債償!」
再睜眼,我發現自己竟回到了六年前, 第一次遇見江羨的時候。
他一乞丐服狼狽不堪,手上端著破了一角的碗:
「姑娘,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你能不能……給我一口飯?」
喲吼?
這一世,看我整不死你……
3
我雖是丞相嫡,可自卻住在邊塞小山村。
娘親早逝,丞相爹爹將妾室柳姨娘扶正。
柳姨娘心如蛇蝎,用我的生辰八字作怪,爹爹信了我是天降災星的說辭,將我丟去偏遠之地不管不顧。
唯一跟在我邊,真心待我的,只有娘親早年的陪嫁丫鬟,曲嬤嬤。
曲嬤嬤憐憫我,為了讓我活命,教會了我許多山村生存技巧。
一直到我及笄那年,我已經是一個能夠混跡在各個山頭,連山賊都要對我唯命是從的小山霸了。
我極其喜歡鄉間的生活,無憂無慮,可曲嬤嬤卻不這樣認為,總覺得我總有一天是要回到京城去的。
「我們小姐是天降福星,總有一天你會為這世上最尊貴的人。」
我總笑曲嬤嬤癡心妄想,畢竟連我自己的爹爹都不要我了。
每當如此,曲嬤嬤便會教訓我:
「小姐的八字可是一等一的好,要不是柳姨娘使了些手段賄賂了算命先生,小姐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
曲嬤嬤雖是知道事真相,可畢竟人微言輕,為了保我安全,一直假裝不知,才躲過了柳姨娘的黑手。
也正因如此,曲嬤嬤在教我基本生存技能之余,還為我找來了一位老先生。
那老先生姓周,據說他是十里八鄉中最有文化的。
可我對之乎者也,四書五經卻毫無興趣,反而喜歡聽他講朝代更替,王朝覆滅,我還喜歡看各種兵法奇陣,對制敵之策尤為好奇。
每當周老先生講到這些,我都能很快反應過來,并能舉一反三。
他常常著胡子,搖頭晃腦地嘆息:
「此若為男兒,定是大將之才。」
后來也確實印證了周老先生的話。
我救下江羨之后,對他芳心暗許,在得知他竟是被罷黜的太子時,自愿追隨,為他出謀劃策,甚至用了我努力攢下的銀錢為江羨買下了一個莊子。
我在那個莊子里為江羨養了一群私兵,把他們打造了江羨手里的一把利劍。
江羨自能力并不弱,在我的扶持之下更是所向披靡,不過短短三年就從邊疆小山村回到了富饒的京城。
他也重回東宮,了皇權之爭中的勝利者。
可是,我全心全意待他,他曾應允我的一切,卻全無兌現。
他不仁在先,也不能怪我無義。
這一世,我要扶搖直上,讓那些對不起我的人都付出代價。
4
江羨見我不,彎著腰上前,將他那臟兮兮的破碗推到我面前:
「姑娘?」
他面容憔悴,臉泛白,一雙桃花眼有微閃。
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極容易心。
最主要的是他神俊朗,鬢如刀裁,好讓人一眼便無法忘懷。
上一世我便是圣母心加上腦,才會栽在他的手上。
現如今回想起他前世對付兄弟手足時毫不留的模樣,我才明白過來,他現在這扮相,說不定也只是為了讓我心。
「臭要飯的,不要靠近我,我與你不。」
要知道我們這可是在邊塞小山村,就我們附近這幾個小村子,每天都有三四隊巡邏兵過來閑逛。
他們雖上說得好聽,說是出來打牙尖,可我卻清楚,他們是在小村子里布下防線。
附近幾個村子加起來雖有近千號人,每一家里頭有什麼人,他們心中都有數。
就連誰家的母狗生了小崽子,他們也能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據我所知,這邊塞守關門的將軍是江羨的死對
頭三皇子的人,江羨如今落單,要是被三皇子的人知道,說不定會為了奪權對他趕盡殺絕。
上一世江羨就是不想讓那些巡查兵發現,才偽裝乞丐的模樣混跡在街頭巷尾。
當年我為了讓江羨能夠在這個村子里立足,花了不工夫。
我將他帶回家后,先是花了些銀兩買通附近一個山賊頭子,讓他給江羨偽造了一個份,又求得年輕時在京城唱戲的老嬸子幫忙,給江羨畫了一個連他親爹都認不出來的妝。
為了不讓那些巡察兵察覺到異常,江羨是以養傷的名義住在我家的。
他頂著那副妝容,在我院子里住了小半年。
這期間我不單單要冒著風險替他打探邊塞的消息,還要想盡辦法賺錢養他,畢竟他一個養傷的人,在外面拋頭面總是不合適的。
曲嬤嬤一開始是非常反對的:
「小姐,您一個黃花大閨藏一個男人在家總不是事。
「再往后回了京城,若是別人以此為把柄,小姐怕是要落了下乘。」
曲嬤嬤雖是嚴厲,卻素來寵我,千哀萬求,卻抵不過一句我的一句我愿意。
后來是在知道了江羨的份之后才放下芥的:
「說不定這就是小姐的命。
「說不得殿下往后當真能夠榮登九鼎。」
江羨甜,對著曲嬤嬤發誓:
「若是我能順利回京,登上九五之位,昭昭便是我的妻。
「我會讓為這世上最珍貴的人。
「袍加,母儀天下。」
可實踐證明,男人的,騙人的鬼。
他不過兩句甜言語,便騙得我為他奔波勞累整整三年。
「昭昭,你素來對我最好,怎會嫌棄我臭?」
江羨對了那個破碗,扯住了我的角。
我:「……」
按理說,這個時候江羨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才對。
我心里有個瘋狂的想法:
「難道……難道這人與我一樣,重生了?」
5
「你為何知道我的名字?」
我佯裝震驚,江羨看著我一臉深:
「昭昭,我知道我說出這話不可思議的,可是……可是我是從未來來的。
「我……我是你的夫君。」
哈,原來重生的不僅我一人。
我冷眼看著他,恨意在心里翻滾澎湃,我想要掐著他的脖子質問他: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曲嬤嬤待他親善,又做錯了什麼?
可是我不能,我不能讓他看出破綻。
這一世,我要報仇,我要讓江羨和程如盈,得到應有的報應。
「我雲傾挽發誓,有朝一日,定讓那些負我的,欺我的,辱我的,踐踏我的,淩虐我的人付出血的代價!」前世,她一身醫術生死人肉白骨,懸壺濟世安天下,可那些曾得她恩惠的,最後皆選擇了欺辱她,背叛她,淩虐她,殺害她!睜眼重回十七歲,前世神醫化身鐵血修羅,心狠手辣名滿天下。為報仇雪恨,她孤身潛回死亡之地,步步為謀扶植反派大boss。誰料,卻被反派強寵措手不及!雲傾挽:「我隻是隨手滅蟲殺害,王爺不必記在心上。」司徒霆:「那怎麼能行,本王乃性情中人,姑娘大恩無以為報,本王隻能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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