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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話。

漸漸的，周圍有星星點點的黃綠亮起，一層一層，鋪滿了整片田野。

“好多螢火蟲啊！”南茉瞧著這夢幻一般的景致，眼睛都亮了。

余歲也有些怔怔的。

當飛船漫游太空，他過中控看外面，便是如此刻一般，被點點細碎的所包圍——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看到。

輕輕嘆了一口氣，回神卻見一雙明亮的眼正看著他。

“你有心事啊？”南茉覺得此時的余歲有些古怪。

余歲誠實地點點頭：“有。”

南茉想了想，問他：“能解決嗎？”

“目前來看，不能。”以后，怕是也不行……他已在這里十年了，這最后的一年，也不一定會有奇跡出現。

“那不解決這個問題，會死人嗎？”

“不會。”只是回不去了。

“生死之外無大事，其他的，若是解決不了就別想了。你不想，便沒有這個煩惱啦！”

南茉指著周圍的螢火蟲：“你看它們，也就活個三五日，最多二三十日，可它們還是自由自在地飛。蟲都如此，我們做人豈不是更應該看開些？”

余歲凝視著南茉清澈見底的眼。

這些話他不是第一次聽，可南茉這麼說，讓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本該如此。

的確，是這麼想，也是這麼活的。

“誒，我在勸解你，你給點反應？”南茉朝余歲擺了擺手。

“嗯，我記下來了。”余歲給了反應。

“有沒有人說你很無趣？”

“每個人都這麼說。”

“那你倒實事求是的。糟了，走快點走快點，陳大哥該等瘋了！”

……

鄉長家門口，周驥已了半天脖子，待看到余歲回來，才總算松了口氣：“半天沒回來，我還以為你掉田里了——”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余歲后的南茉倒真像從田里爬出來的。

“你們一起回來的？”

“路上遇見的。”

“可真巧啊。”周驥嘿嘿地笑。

*

翌日南茉去探訪的地方，剛好便在通橋附近，和陳亮便與余歲和周驥一起出門。

又經過了昨晚那座橋。

原本余歲和周驥走在前面，南茉和陳亮走在后面。

周驥喊了陳亮一聲，兩人嘀咕些事，便了余歲和南茉走到一塊。

余、南兩人剛下了橋，原本站在橋邊的一對夫妻忽然沖過來，一人一個拉住了他兩。

兩人一驚，剛要掙，卻聽那對夫妻熱道：“回家坐坐，回家坐坐！”

“不用不用，我們還有事……”

“栓子他干爹、干媽，回家坐坐，看看孩子！”

南茉懵了，不由地看余歲：什麼況呀？

余歲茫然地搖頭。

周驥和陳亮跑了過來，見此形，周驥的表跟余歲與南茉是一樣一樣，陳亮見橋邊綁著只大公，問了句：“你家孩子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