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公子的存在,好像對他們來說,本不重要。”
素心咬著,低頭有些愧疚,“這幾年以來,我們這個院子本就沒有什麼人進來,我們的飯菜都是我用自己的月銀補來的,所以……”
轉頭看看葉紀棠,眼圈微紅,“我的月銀比其他院子里的婢得可憐,所以難免會照顧不周……”越說聲音越小,最后素心咬著不說話了。
堂堂將軍府,看起來好像是無比輝煌榮耀,可是誰又能知道這其中藏著怎樣的污穢。
就像皇宮之中的金碧輝煌,誰知道其中有著怎樣的罪惡。
著素心離開院子的背影,蘇晚秋的眼神漸漸變得冰冷起來。
旁邊傳來一聲輕咳,蘇晚秋回過頭來,將藥丸和水端上來,“醒了?”
葉紀棠這幾日,一天里有半天都在昏睡,蘇晚秋知道,如非正好和相見,這人的,在這段時間已經要瀕臨極限。
指尖到茶杯已經涼了,蘇晚秋眉頭微蹙,將茶杯又拿了回來。
葉紀棠的手指微微頓了頓,便聽見旁邊傳來了一陣倒水的聲音,再回到手中的茶杯,已經變得溫熱。
藥丸放進口中剛剛咽下,蘇晚秋已經走上前來,大大方方的坐在葉紀棠的邊,彎下腰來。
耳朵剛剛近葉紀棠的口,便聽見葉紀棠的口傳來了咽口水的聲音,有些虛淺的心跳,尚且還算平穩。
“看來我的藥效果不錯,今日是不是覺比之前好多了?”蘇晚秋笑眼彎彎的看著他。
他的臉又紅了,看的蘇晚秋心中悸。
扶著葉紀棠回到床上,了他冰涼的手,又把自己的湯婆子放了熱水,塞進他手中,“春天最容易染上風寒,中午最熱的時候去外面曬曬,平時就不要出去了。”
葉紀棠修長的手指輕輕挲著湯婆子,一陣陣溫暖傳指尖,他垂著雙眼,呼吸都變得順暢不,他耳尖微紅,已經轉過頭去,“看來你也不像是傳言中的那樣廢。”
心的小混蛋啊。蘇晚秋輕笑一聲,將茶杯拿起來喝了一口水,坐在葉紀棠對面,大膽的盯著葉紀棠的臉,笑意盈盈,“其實我是老天派來拯救你的,你信不信?”
這個年僅二十歲的男孩,臉上還有些許稚,但是病態的蒼白也掩飾不住他的天人之姿,如若這雙眼睛能夠看見,不知道能夠吸引多姑娘。
他娘,必定是個如神仙一般的人。
“吃飯了!公子!夫人!”外面傳來素心開心的聲音,伴隨著一陣飯菜香氣。
小翠和畫眉二人提著食盒,一路走進房中。
飯菜只有簡簡單單的兩三道,一點油水都沒有,蘇晚秋坐在桌子旁邊,看著都覺得索然無味,撇了撇,滿臉的失被素心盡收眼底。
“那個,夫人,我,我只能要來這些了……”素心可憐兮兮的,垂眼看著桌子上慘兮兮的菜,愧疚的低下頭去。
嘆了口氣,蘇晚秋拿起勺子,盛了一碗粥走進房中。
昏黃的燭火下,葉紀棠正坐在床上,掌心挲著湯婆子,黑發垂在頰側,睫纖長,聽見蘇晚秋來了,頭也沒抬,“屋里不用點燈,我用不著。”
“你怎麼知道點著燭火呢?”蘇晚秋笑了,坐在床邊,吹了吹滾燙的粥,盛了一勺,遞到葉紀棠邊。
“因為屋里有蠟燭燃燒的味道。”葉紀棠的邊到一溫熱,后半句話還沒有說出口,里就被塞進了一抹甜的味道,他輕輕抿了抿,沒有再說話。
“你用不著,但是我用得著。”蘇晚秋笑著又盛了一勺,吹了吹,“好吃嗎?我剛才加了點蜂。”
“我已經……”葉紀棠聲音頓了頓,索著握住蘇晚秋的手,接過粥碗,“三年沒有吃過這些東西了。”
這是在跟我示弱嗎?蘇晚秋微微挑眉,將勺子塞進他手中,繼續的盯著他看,“怪不得你的病好的這麼慢,營養跟不上,肯定好不了。”
葉紀棠低頭吃著粥,不知道在想什麼。
“行了。”蘇晚秋仗義的抬手拍拍葉紀棠的肩膀,站起來,“明天開始給你改善伙食,以后,姐姐罩著你。”
葉紀棠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蘇晚秋帶來的那一抹溫暖已經悄然消失在屋中。
幾個婢已經得前后背,可饒是小翠這種囂張跋扈的人,也都乖乖的站在一旁,靜靜等待著。
“坐下一起吃吧。”蘇晚秋拿起飯碗吃著飯菜,忍不住撇著喃喃自語,“吃完飯早點睡,明天一早,你們三個人。”手指了指小翠三人,“跟我一起出去,買東西。”
“真的?”小翠睜大雙眼,眼睛里充滿了欣喜。
晚上,蘇晚秋列了一長串整個院子里需要買的東西,第二天一早,蘇晚秋給葉紀棠喂了藥,帶著三個婢一起離開將軍府。
小翠畫眉三個人嘰嘰喳喳的跟在蘇晚秋后,討論著一會兒要買什麼,幾天一路走過湖心小亭,走過彎曲的小橋,惹得將軍府眾人都不側目。
平日里三公子院子里的婢素心,全都是低聲下氣的,不敢如此喧囂,路過眾人的時候都要低下頭去,而如今這一行人赫然了府中人關注的焦點。
白婉兒扇著扇子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蘇晚秋一行四人離開將軍府的樣子,面難看,旁邊豆蔻一早就看出來了白婉兒心中的不悅,在耳旁沒好氣的說:“出個門這麼大陣仗,真把自己當公主了?我們夫人還得給讓道了不?”
“哼,真把自己當個人了。”白婉兒使勁兒扇了扇扇子,怒氣沖沖的轉走進院子里,那院子上赫然寫著落葉軒——是秦曼的院子。
怒氣沖沖的白婉兒直直走進院子里,一屁坐在秦曼邊,搶過婢送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氣憤的不住扇著扇子,“三公子的夫人可真是了不得,這才剛剛府,這就已經開始目無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