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頭看看曹瑜，白婉兒向前走了兩步，笑著要手去掀開斗篷的帽子，“你的哪位小相好嗎？干嘛包裹的這麼嚴實，讓我也好好看看吧。”

的手還沒及到斗篷的帽子，就被蘇晚秋一把打掉，啪的一聲脆響，打的白婉兒臉難看，捂著被打的通紅的手，怒視著白婉兒，“你這是心虛了嗎？心虛了就讓我看看這段時間里面的人到底是誰！”

“不好意思啊。”蘇晚秋橫一步，站在曹瑜面前，攔住白婉兒，瞇眼微微一笑，“我院子里的婢得了天花，這玩意兒傳染，你還是不要好奇了。”

“什麼？”白婉兒睜大雙眼，像是到什麼惡心的東西一樣，飛快的從曹瑜面前離開。

蘇晚秋角微翹，出一抹淡淡笑意，扶著曹瑜正準備向前走去。

“哎！等等！”白婉兒上前兩步，攔住兩人去路，“那你怎麼能？你不怕也被傳染啊？”

心中不暗罵一聲白癡，蘇晚秋歪頭，十分理直氣壯的說道：“因為我小時候得過，所以不會再染了。”

一瞬間，在白婉兒的視線中，蘇晚秋和后的這位“婢”，了同樣惡心的人。

“讓開吧。”蘇晚秋淡淡說：“看病要。”

突然向前走了一步，嚇得白婉兒向后踉蹌了好幾步，臉煞白，不住大罵道：“蘇晚秋！你真惡心！和那個葉紀棠一樣，都是惡心的廢！”

蘇晚秋臉瞬間變了，猛地轉過頭來，松開曹瑜，揮手一掌扇在白婉兒臉上。

手指上帶著銀戒指，狠狠扇在白婉兒臉上的瞬間，在臉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傷痕。

白婉兒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尖，整個人踉蹌著摔倒在地上。

后婢鬧哄哄的一團，急忙扶起白婉兒。

傷口流出的跡，順著臉頰汩汩落下，白婉兒低頭看看手心里的跡，瞳孔皺，“我，我的臉，我的臉！”

蘇晚秋冷笑一聲，出手帕了手，扔在白婉兒臉上，“誰都不能說他是廢。”彎腰住白婉兒的下，強行將的頭抬起，“說我也不行！”

從白婉兒的上撿起自己的手帕，輕輕了白婉兒臉上的，“再不回去看看，你臉上的傷口，可就要留下疤痕了。”

白婉兒終于徹底變了臉，尖著瘋了一樣的跑向自己的院子。

“夫人。”曹瑜蒼老的聲音，在斗篷中響起，帶著笑意，“你還真是讓人看不啊。”

蘇晚秋淡淡笑了一下，扶著曹瑜，“我們走吧。”

這幾日，京城的大街上，看起來和平日里很不一樣，大街小巷張燈結彩，就跟過年一樣。

“這幾日，京城是有什麼慶典嗎？”蘇晚秋好奇的看向大街上。

“葉將軍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以后這京城中的大街小巷，看看誰還敢興風作浪！”

“是啊，葉家軍回來了，我也就安心了。”

大街上的人，里念叨著的全都是葉將軍，整個城中，似乎都因為葉將軍的到來而到安心。

“看來葉將軍在京城中深得民心啊。”蘇晚秋瞇起雙眼，聽著大街上紛紛擾擾的聲音。

醫館旁邊是一個酒館，大門敞開，屋中坐著一個說書人，醒木拍桌，屋里堂前圍滿了人。

“上回書說道，魔宋國葉羽，攜當年五百葉家軍，隨陛下闖東陵，殺逆賊，為陛下奪了這天下……”

蘇晚秋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撓撓頭，語氣也帶著笑，“現在的說書人是越來越沒有職業素養了，神唐國，魔宋國，葉鴻明，葉羽，傻子都能夠聽得出來，這家伙，不怕腦袋落地啊。”

曹瑜將斗篷摘下來挎在胳膊上，笑呵呵的著胡子，搖頭說道：“雖說京城是天子腳下，但是你別忘了，還有一句話，做燈下黑。”

果然是燈下黑。蘇晚秋微微瞇起雙眼，下。

這京城中，傳頌著的都是關于葉將軍的威名赫赫，沒人稱頌天子的雄才大略。

也不知道這是神唐之幸，還是神唐之哀。

“葉將軍在神唐之中的威名，早已遠播到西晉和大周了。”曹瑜說：“他們或許不知道神唐天子什麼，但是要說葉家軍，他們一定知道大將軍葉鴻明。”

蘇晚秋忽然之間，又想起那天，在后院的灰燼中撿起來的半幅謠的碎片。

“你不覺得……”蘇晚秋挑了挑眉，下，若有所思，“這傳言和贊頌，有點太過頭了？”

“是啊。”曹瑜呵呵笑著，“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葉將軍的大名在坊間就已經出了名，就連孩子們的謠，也三句離不開一個葉將軍。”

所以啊，孩子們怎麼會輕易知曉葉將軍的威名？他們唱的謠，到底是誰編撰的？又為了什麼？

“曹大夫。”蘇晚秋喃喃自語，“你聽沒聽過……”轉眼四顧，“政治謠。”

突然，看見巷子里一群孩子，哄鬧著圍攏到一個姑娘邊，微微挑眉，蘇晚秋轉向巷子里走去。

“……政治謠？”曹瑜胡子，“這我倒是聽說過，自古以來……誒？夫人，你去哪兒了？”

蘇晚秋悄悄走進巷子里，站在附近的一個暗道中。

“好孩子們，你們想不想吃姐姐手里的糖果啊？”人笑呵呵的彎著腰，站在遠的蘇晚秋看不清楚的臉，皺著眉頭靜靜的聽。

“想！”孩子們聲氣的仰著頭大聲喊著。

“那好，今天跟姐姐學一個新的謠，誰學的最快，誰分的糖就最多，聽懂了嗎？”

人直起來，笑意盈盈，微微側頭，卻正好出半邊臉來。

蘇晚秋瞳孔皺，沒想到出了府門就逮到人了，而且逮到的這個人，還是個人。

素心！

耳朵里都回著自己的心跳聲，蘇晚秋心中篤定，這謠，果然和葉紀棠有很大的關系！

素心沒有發現蘇晚秋的存在，垂眼打開紙張，“我要開始說第一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