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春花回去報信的時候,牛車已經回到了聶二林的家中。
這段時間他從來都不敢上山,因為夏蓮的狀態十分的不好。如今看到一個大夫模樣的人背著藥箱往他的家中來,不由得嚇了一跳。
聶圓圓是他的兒,在的眼里也就那麼點本事,把這大夫請過來,只怕是用了所有的銀子,將來冬天里可怎麼過呀?
聶圓圓仍舊冰冷著一張臉,甚至連爹都沒準備。
“娘都已經病這樣了,趕的,讓大夫給他看看吧,再拖下去,我怕出大問題。”
誰知道,就這短短的一瞬間,戰斗力表的向老太突然出現了。
“你這死丫頭,請大夫不要花銀子的嗎?我看你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聶圓圓皺著眉,有些不耐煩的看著這個老太太:“我娘病了,我請大夫給他看病,這是我的孝順,怎麼到了里,還是沒有一句好話可說呢?”
向老太雙手叉腰,拿出了一副潑婦般的模樣:“夏蓮一向好的很,怎麼可能病了,我看他就是想懶。正好,老娘也病了,這大夫正好來給老娘看病。”
聶圓圓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搶吃的可以搶用的,可以搶錢也可以,怎麼連看大夫都還有搶的?
“老太太,這是我娘,我請的大夫自然是給看病的。你要看病,你可以找你兒子呀!”
向老太聽到這聲老太太仿佛到了刺激,冷笑著看著聶二林:“老二,你就是這麼教導你閨的嗎?”
聶二林木訥的抬起頭:“圓圓,你注意著點,這是你。”
“不的先別說,你說要看病那也。大夫就在這里,你自己出診費。還有我娘現在子很不舒服,必須先得讓大夫給我娘看病。”
“爹應當知道,這次請大夫的銀子是我來付的,自然就得聽我的。我的孝心是給我娘的。的孝心雖然該由爹來給。”
聶圓圓看了一眼,躲在老太太后的林春花,意味深長的笑了。
“我一個十多歲的姑娘家,尚且有這個本事從鎮上把大夫請回來給娘看病。可是有兩個兒子怎麼這兩個兒子都沒本事嗎?雖然要來占我這個孫的便宜。”
聶二林啞口無言,聶圓圓這才回過頭來對大夫說道:“先生請吧,先給我娘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向老太見此形,眼珠一轉,立馬想出一個主意。
突然用手捂著額頭,朝著地上倒了下去:“哎呦,年紀大了就是不了,這頭又開始疼起來了。”
林春花見狀,連忙湊到了向老太跟前:“娘,你到底怎麼樣了,你可別嚇我。二弟,你真要這樣看著娘在這里暈倒了嗎?”
這暈倒的時間太過巧妙,聶圓圓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這個老太太用的伎倆,雖然讓老大夫給這個老太太看看病確實沒什麼,可是就是不服氣。
“說了看病不得要錢嗎,大伯母竟然如此關心,不如您來付這份醫藥費如何?難不你還真想占我這個侄的便宜?”
林春花拿聶圓圓無可奈何,只能沖著聶二林吼道:“二弟,你還有沒有良心呀,這可是你的娘,你的親娘呀!你就聽這死丫頭的話就想死親娘嗎?”
聶圓圓知道,再厲害到底還是站在一個兒的位置,如今真正能夠在這個家當家作主的人到底還是聶二林。
“爹做事可不能只想著自己,還得想想里面的娘親,前些日子病這樣,你確定不要讓看大夫嗎?這大夫確實是我給娘親的,就算跟爹也沒什麼關系。若是他們想要帶走大夫,總得通過娘的意見吧。”
聶圓圓只能將這件事引到夏蓮的上去,這個人最近已經開始能夠守得住吃的東西了,也許真的有這個勇氣去反抗向老太了。
聶二林將眼神投向門口,夏蓮已經出來了,看臉就知道到底有多虛弱。
“娘親可要想好了,這次我能請到鎮上的大夫,下一次可就請不起了。”
聶圓圓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若這對夫妻兩還是沒這個勇氣,那還能說什麼呢?
老大夫也不著急,在一旁看好戲,一般周圍的人雖然都在指指點點,可是沒有誰來打斷這一出好戲。
夏蓮為難的看著痛苦的聶二林,說實話,這個男人除了愚孝之外,對其實并不差。在這個村子里,多男人都喜歡回家打人,可是他卻從來都不會。
兒此刻確實很憤怒,可是面前這個男人才是能夠陪過一輩子的,出嫁從夫也并沒有什麼不對。再說了雖然到有些不舒坦,可是這段時間吃的比以前好,覺得上也多了一些力氣。
于是回過頭來對聶圓圓說道:“圓圓,咱們這樣,你爹也為難。我的病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如就讓們去看吧。雖然確實沒有孫孝敬的說法,可是你就當替你爹孝敬一次吧。”
聶圓圓臉頓時冰冷的下來,沒想到過了這麼久,至于的夫妻還是沒能改變這種看法。
“你知不知道這個老太太剛剛罵人的時候還中氣十足,的絕對沒有什麼大問題,就連這次暈倒十有八九也是裝的。”
“可是你現在臉蒼白,腳步虛浮,你才是最需要看大夫的那一個。你確定要將這次機會讓給一個假裝暈倒的老太太嗎?”
向老太心中有些發虛,睫了一下。聶圓圓在旁邊看的清清楚楚,心中更是冷笑連連。
在兒凌厲的目中,夏蓮還是點了點頭。在這一刻,聶圓圓明白了,哪怕是已經被迫到這個程度了,夏蓮依舊站在老家那一邊。
想到這里,不有些心灰意冷。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孩子,做什麼要管這麼多閑事呢?
聶圓圓臉變了又變,終于還是嘆了一口氣說道:“就請大夫先給這個老太太看一看吧,從今以后,你們夫妻倆的死活再也和我無關。”
說完便退到了一邊,之所以沒有離開,是想看看這老太太裝病的招數,到底能不能被這個大夫識破,在識破之后,這夫妻倆又該如何自。
大夫也嘆息了,一生終于還是走到了老太太的邊。
說起話來也沒有對待其他人那樣的尊重。他是大夫,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裝暈的,他還不明白嗎?只是他到底是個外人,不方便說些什麼。
“老太太的還不錯,只是這段時間應該是吃的太好了,所以有些上火。回頭喝兩碗涼茶就好了。”
說完收拾了自己的藥箱,把用來把脈的枕頭也收拾了起來。
“這丫頭給的銀子就夠看一個人,我這里就打道回府了,還請丫頭還得送我一程。”
說完,不顧眾人的眼揚長而去。只是走到半路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你這丫頭也不容易。”
聶圓圓還沒從剛剛的氣憤中緩過神來,臉照就是鐵青的,不過對待大夫,還是和氣的說道:“人活到那個地步,別人是救不回來的。”
大夫從自己的袖里把那個銀角子又掏了出來,然后手遞給了聶圓圓。
“這些銀子夠我跑三趟了,只是偏偏看的卻是個沒病的老太太,你這丫頭自己還住在城隍廟呢,所以銀子就先收下吧。出診費二十文,等你有錢了再去給我。”
聶圓圓傻傻愣愣地接過來,大夫又在旁邊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娘那邊你也用不著擔心,我仔細看了看,最多不過是胃口不好。幾頓飯吃不下而已,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不過到底沒有把脈,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若是之后真有什麼不妥,你直接來找我就是了,到時候我再來出一次診。”
說完直接繞過了聶圓圓也沒讓他繼續送下去,而是自己上了牛車走遠了。
聶圓圓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這世上有向老太那樣的人,當然也有大夫這樣的好人。
至于此刻,聶二林那邊還圍著一大群人,沒有人注意到大夫這邊的作。人人都在指責向老太沒事找事。
誰知道這個老太太也是臉皮厚的可以,大夫走了之后,立馬翻從地上坐了起來。
“沒病怎麼啦,我這不也是不知道沒病嗎,所以才要請大夫的呀。人到老了,誰沒兩個三兩痛的?有本事你們到老了不看大夫呀。”
旁邊一個村子里說話最直爽的黃嬸子,不屑的說道:“所以為了你這三兩痛,就得把自己的兒媳婦都死了嗎,你都沒看到那張臉。比咱們家里糊墻的紙還要白。”
“先前還有人說,讓我給你們家讀書人做個呢,就這樣的人家,誰家敢把兒嫁給你們家,這不是得被你磋磨死嗎?”
向老太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搖著頭說道:“那是因為你們家沒個孝順兒子。”
說實話到了這一刻,聶二林自然覺到了失,沒想到自家娘親居然真的是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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