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太冷著一張臉,還有些不舍得將手里的蛋遞了過去。
“拿上這兩個蛋去看一趟老二,這件事可不得懶,要是讓人拿到短了,只會說材的不是。”
林春花有些不甘不愿的看著這手上的兩個蛋,讓跑一趟老二家里本就讓心中很不舒服,這麼冷的天,躲在家中不爽嗎?
最重要的是婆婆就給這兩個蛋,就算想在中間貪污些,什麼也沒什麼可拿的。
“娘,您看就拿著兩個蛋去看,會不會也太了一些?”
向老太立刻著腰就罵開了:“家里有萬貫家財了是不是?兩個蛋還嫌了?要不是看在材就要參加科舉的份上,這兩個蛋都沒得。”
“聶二林那個沒出息的八桿子都打不出一個悶屁,你就給這兩個蛋送過去,他也絕對不敢說些什麼。趕的給我滾滾滾!看見你老娘就頭疼。”
林春花心中知道這一趟肯定是沒什麼油水可以刮了。聶二林那個沒出息的都斷了,還躺在床上。家里肯定是沒什麼東西可以拿。
只是既然婆婆大人開口了,不走都不行了。
林春花磨磨蹭蹭地來到了黃嬸子家,黃嬸子倒也有一副俠義心腸,在旁邊開始了的冷嘲熱諷。甚至還拍了自己的小孫子,趕去把聶圓圓過來。
“喲,這村里的人都開始來完了,這做大嫂的怎麼才上門呀?這是看到人家了傷,沒什麼利用價值了嗎?”
林春花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黃嬸子已經上下掃視了一眼。
“哎呦呦,這就是來看病人的嗎,村子里其他人最的也拿了十個蛋。你是做大嫂的,就拿兩個蛋過來。是不是也太不像話了,老聶家都窮這樣了,怎麼還要養個讀書人呢?”
林春花這輩子唯一的逆鱗就是聶材,聽到這話,立即回擊道:“原本就是一家人,婆婆讓我拿兩個蛋來給他補補,這不也是一份關心嗎?何必那麼外道的說要送東西?哪怕這東西送到黃嬸子家,那也只能是我家二弟的,難不黃嬸子還了這個心思嗎?”
黃嬸子直接回了一個呵呵:“往日里,人家還好的時候,見天的上門要東西。這下好了,東西是要不回去了,還得搭上兩個蛋,向老太太還不得氣死呀。”
一句話說的林春花尷尬無比,可是他始終記著自己的兒子是要做秀才的。所以,哪怕是被人說這樣,也只是尷尬的笑了笑,隨后貓著腰鉆進了那間低矮的柴房。
夏蓮看到林春花原本還有些微笑的臉,頓時就沉了下去。這個大嫂一旦上門來,就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聶二林上疼痛也裝不出什麼笑臉。
林春花看著這破敗的柴房,還有床上那補丁疊補丁的被子。不由得不屑的撇了撇,果然是天生的窮酸鬼。
此刻已經忘了這對夫妻倆這麼窮,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二弟呀!原本娘是打算先來看看你的,可是誰知道這天氣實在是太冷了。娘的子也不是非常舒坦所以只好讓我來這一趟。”
“這家里的條件你也是知道的,你大侄快要出嫁了,大侄兒也要去趕考了。家中實在是沒什麼東西,就這兩個蛋也算是一份心意。”
夏蓮有些驚訝,這應當是老家第一次送東西上門。平時在聶家老家這樣的蛋也只有聶材才能經常吃的,哪怕是林春花自己,也不是天天都有的吃的。
聶二林長嘆了一口氣。老家總算是看到他了,愿意送兩個蛋來就已經是進步了。夫妻倆沒有在提防其他,只覺得老家應該算是對自己改觀了,終于也覺得這個兒子可憐,愿意幫助一把了。
柴房就這麼大,夫妻倆的東西全都放在柴房里。林春花那雙眼睛賊溜溜的一轉立馬就看到了墻角放著的,別的人家送過來的蛋和。
村子里不覺得同這對夫妻倆的人,總會送上一些東西來,雖然東西不多,可是好歹是一番心意。這些東西就一直放在墻角。
林春花雙眼放,立刻走了過去。別的也看不上,可那條豬,上面還粘著許多。手一把就將這條撈進了自己的懷里。
“不是我說二弟呀,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咱們娘還在家里吃糠咽菜的,你居然就在這里吃了。”
“我也知道你這送上門去是不可能了,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好。不過我倒是可以代勞,把它帶回去給娘吃。”
不由分說,這條就了老家的。夏蓮有些不高興了。這一上門就拿兩個蛋不說,還要順走一條,哪有這麼看病人的道理?
可是一向老實,只能指著自己的丈夫說出話來。
只可惜讓失的是,聶二林不但不阻止,反而問道:“娘,這段日子子怎麼樣了?”
林春花一看對方并沒有反對的樣子,心中倒是高興的一些。
“這老人嘛,一到大冬天的,難免有個三病兩痛的。平日里饞也饞的厲害,只可惜咱們家就這條件也買不起了。”
聶二林又跟往常一樣,點著頭說道:“你就把這條帶回去給娘吃吧,別的我得留下來。大夫可是說了,我這病要是不吃點好的,只怕活不了太長。”
林春花不樂意了,雖然一眼就看上了這條,可是別的也沒有打算放過。這還沒手了就被人拒絕了,這讓心中很是不甘心。
“我是二弟呀,可沒有這麼做,兒子的明知道母親想吃的厲害,居然還想要留著自己吃。這斷了的事我也知道,他自個兒就能長回來。哪用得吃什麼好東西補補,反正你一天到晚就躺在床上也沒什麼事要做。”
夏蓮急了,難不拿著一條還不夠,別的東西也要拿走嗎?
“大嫂啊,這千真萬確就是大夫說的。再說了,二林這已經弄這樣也出不了門了,總得留下一些吃的,不能讓咱們自己給死了呀。”
若是對著聶二林,林春花說話,還得客氣一點。可是面對著夏蓮這個哭,包林春花可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弟妹,你這做媳婦做這樣可是大不孝呀。再說了你相公都同意了,有你這個做人的什麼事?什麼也別說了這東西我就帶去轉給娘,好歹也算是你們的一份孝心。眼下年節快到了,娘說了,也不指你有什麼孝敬,可這些東西好歹得算一份心意。”
一邊這麼說著,林春花一邊毫不客氣的把東西全都搜進了自己的懷里。原本東西也不多,東家一點,西家一點加起來才有這麼一點點。
林春花隨隨便便便全都拿走了,留下夏蓮坐在那里眼淚直掉。林春花,這是本沒打算讓他們兩口子活下去呀,剛剛帶過來的兩個蛋,這一下又全給收回去了。
聶二林覺得老家終于看得上自己了,所以心倒是還很好,半點也不覺得自己即將面臨著什麼困難。
“你在這里哭什麼,難得咱們娘親還想起了我。”
夏蓮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是啊,想起了你就給你送兩個蛋,甚至連著兩個蛋,剛剛也一并拿回去了。咱們家里就這些東西了,全都給拿走了,咱們今后吃什麼呀?”
聶二林躺在床上原本就看不見這下抬起頭才發現。墻角下那一堆東西已經全都不見了,可想而知已經全都被林春花拿走了。
夫妻倆你看我,我看你,呆愣了好一陣之后夏蓮繼續低頭掉眼淚,聶二林也開始在那里唉聲嘆氣。
黃嬸子經常也會照看這夫妻倆,這一次更是要進柴房來拿柴火做飯。所以就在這時候,走進了柴房里。這夫妻倆有些什麼東西都是明白的。
可是一進門就看到夏蓮在那里抹眼淚,聶二林在唉聲嘆氣。看到這一幕,黃嬸子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很快就想起了剛剛林春花可是上門來過一趟了。
這兩家子的事是知道的,莫非這林春花又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嗎?剛一轉頭卻看到墻角原本放著的那些吃的,全都不見了。
黃嬸子作為一個旁觀者,此刻也極為氣憤:“我還以為他們終于良心發現了,居然還送來了兩個蛋,雖然確實是了一些,比起這普通人家都算不上,可是好歹是上門來了。”
“合著那兩個蛋,就是拿來做做樣子,順帶著連你們家這點吃的全都拿走了。我說夏蓮,你相公躺在床上不了,難道你還不了嗎?居然由著人家搶你家的東西。”
夏蓮聽完搭搭的差點哭出聲來,聶二林嘆著氣說道:“大嫂一上門就在這里哭窮。說我娘饞饞的厲害,沒辦法只能讓拿走。”
黃嬸子這下有些恨鐵不鋼了,向老太太什麼時候虧待過自己,就這樣的謊言,他們居然也信了。
“你們兩個沒出息的,都還比不上自家孩子,連這點東西都守不住。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做人家爹娘的。”
說完氣呼呼的轉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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