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可以看到每個人影子里的那張奇怪的臉,可以和子夜時分黑暗的鏡子里另一個自己對話,可以攔住十字路口徘徊在車流里的殘破尸,你會怎麼辦?
如果你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讓他死而復生,心想事,甚至借其他人的命格,強闖生死大限,你又會怎麼辦呢?
在通靈界,傳說有一個很神奇的書,一旦開啟,見鬼收鬼,見妖降妖,甚至逆天改命,起死回生,無所不能,這本書就渡靈天書。
每個靈界的人,都想得到它,但是沒人見過。
據傳渡靈天書被一個很厲害的靈界前輩高人得到了,隨后他就退了,消失在人海中。從此,再也沒人見過他,也沒人知道渡靈天書是什麼樣子,該怎麼用。
這本書已經很久沒有打開了,也不知道究竟傳到了誰的手里。
可是現在,渡靈天書的傳人陳晨,就在臨州市的城郊結合部,送外賣。
雖然過了晚飯時間,但是在城郊結合部有一所大學,外賣的生意依舊火,陳晨接了一個單,騎著他的小電驢,飛快地朝著大學開去。
車不算多,陳晨手敏捷,眼疾手快,刺溜刺溜地鉆來鉆去,邊是那些開汽車的人的白眼。
這些開車的人討厭自己,陳晨心里明白,他才無所謂呢:呵呵,你咬我啊!現在你覺得我煩,那你像催命一樣催外賣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路上也需要時間?
做個送外賣的,老是人白眼,賺的錢也一般般,沒有傳說的那麼多,但是陳晨喜歡,覺得很自由。他寧可干這個被人討厭的工作,也絕不會去接老爸的班。
陳晨的媽媽去世的早,他和老爸的關系很糟糕,高中一畢業,就離開家,獨自一人闖社會了,直到父親生了病,才趕回來照顧父親,半年后,父親還是去世了,于是,陳晨變了孤孤單單一個人。
呵呵,天地任我行,這就是陳晨一個人的。在陳晨眼里,父親是個無業人士,平常給人看看相,算算命,驅個邪啥的,零零散散地賺點錢。他的把戲,時靈時不靈的。
雖然在父親邊,耳濡目染,也算有點門,但陳晨不喜歡這些東西,更加不喜歡和父親所說的什麼鬼神打道,一半是因為他把鬼神不當一回事,另一半的原因,則是因為他對父親的抵緒。
你越要我干什麼,我就越和你反著來!這就是陳晨的心理。
今天這個訂單有點奇怪,大半夜的,一個學生點了豬糕和豬湯,還寫了要五分的,這不就是半生半的嗎?誰家吃豬,吃半生的呢?那怎麼吃?
并且這個買家要求送到學校宿舍后面的樹林里,這就更奇怪了。陳晨知道那個樹林,那里一到晚上,就森森的,是無可去的們約會的圣地,但是,跑到那麼的地方,吃夾生的豬,想想就覺得詭異。
陳晨很納悶,不過作為一個送外賣的,他只要把東西送到,對方點了簽收,他拿到錢,就萬事大吉了。至于人家吃什麼,在哪吃,哪得到他來管。
原本外賣不能進學校,但是陳晨臉皮厚,和保安混得,靠進校門,把電車一停,混進了學校,保安看見他了,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樹林里路燈不多,森森的,偶爾有幾對小在樹叢里和長椅上抱一團,卿卿我我,單狗。
陳晨鉆來鉆去,越走越偏,越走越遠,都沒找到那個人。陳晨意外地發現,周圍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靜得可怕,就好像這個世界沒有人了。
眼前的路燈拉著長長的影子,就像是變形的人,冷地看著他,腦門后面總是有冷風,陳晨心里發虛,急著把這單外賣送到,趕快逃離這個鬼地方。
打了電話,沒人接,陳晨卻約聽到了手機鈴聲。循著鈴聲找過去,直接到了河邊,一個黑影子一團,靠在樹叢邊,旁的手機不停的閃,就是他!
“是你點的外賣嗎?”陳晨問道,他覺得這人有點不正常。
黑影子一下跳了起來,搶過外賣,都來不及拆包裝,直接撕開塑料袋和打包盒,用手抓著食,往里塞。
陳晨嚇了一跳,我去,這是死鬼投胎了嗎?
他確認了一下:“喂,這是你點的吧,記得簽收啊!”
黑影子本不理他,繼續瘋狂往里塞豬,陳晨看見這半生的豬湯從這個家伙的往下流,就跟喝一個樣了。
陳晨要走,卻又有點猶豫。雖然他沒接老爸那個渡靈師的“祖傳大業”,也對什麼神鬼靈異之事半信半疑,但耳濡目染,也多知道一些,眼前這個家伙,八有點問題。
算了,何必多管閑事呢,不如再接一個單,今天就可以收工了,陳晨想想還是走了。
沒走多遠,后傳來了“嚯嚯”的聲音,陳晨回頭一看,嚇了一跳。
那人吃了豬,就像個蛤蟆似的,爬到了河邊,著頭,不停地喝水,越喝越瘋,居然整個頭都鉆到了水里。
陳晨趕忙沖過去拉住他的,生生把人拖了上來,那人還不罷休,掙扎著繼續往前爬。陳晨只能反剪住他的手,騎在他上,掰過他的頭,被嚇了一跳。
這個人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牙里往外淌著骯臟的河水,眼睛翻著,在微弱的路燈下,白眼球顯得格外瘆人,依稀還有些灰綠的斑點。
陳晨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是癲癇發作?還是中邪了?陳晨說不準。
猶豫之中,這人猛地掙扎起來,張著,就要咬陳晨,陳晨閃了過去,狠狠打了他一掌,心里冒火:老子好心救你,你還想咬我!
這一掌下去,打得這人一個勁地往外吐水,就像嘔吐一樣,陳晨按住他,覺得一陣惡心,好不容易吐完了,這個家伙才慢慢安靜下來,閉上眼,著氣。
陳晨剛松了一口氣,卻聽到河里傳來了咕咚咕咚的水聲,水面就像煮沸了一樣,涌著,又像是水里有什麼東西要鉆出來一樣。
“我靠,這又怎麼了?”陳晨苦著。
河水慢慢匯了一個人形,在水中掙扎著,一點點朝河岸過來。陳晨眼睜睜地看著這個人形,爬上了岸,在草地上蠕著,朝著陳晨爬過來。
難道是水鬼?陳晨一把拖著那人就想跑,地上那個人形怪發出了奇怪的聲音:“我在這里,水里!水里!”
隨著這個怪上岸,河道里的水突然倒流上岸,直接漫過了河岸,淹沒了陳晨的腳脖子。陳晨只覺得自己腳上好像沾了膠水一樣,抬不起來,跑不,而邊這個人更是奇怪,居然從腳部開始,慢慢融化,一點點萎頓,眼看就要癱在地,和水融為一。
這水帶著一腥氣,有種冷的覺,在夏天的時候,居然還讓人覺得徹骨得冷。那人眼看自己的一點點融在水里,急地嘶吼起來,聲音聽起來就好像被卡住了咽,幾乎不像人聲了。
水里爬出來的那個人形怪蠕著,一點點接近,陳晨知道不好,急之下,不由自主地念起了老爸當年常年常常掛在邊的驅邪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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