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進房門,李昭華便輕聲道:“你就這麼肯定我會站在你這邊?”
鄭青云沒有急著回答,走到chuang邊,見一碗藥都涼了,忍不住皺眉責問道:“怎麼回事,方才我不是吩咐了你要服侍殿下把藥喝完嗎?怎麼,你想去陪外面那個躺在雪地里的?”
“娘娘,求娘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嚇唬小孩子做什麼?”李昭華拂過鄭青云的額發,鄭青云睨了一眼,吩咐銀杏去再沏一碗藥,又端了熱水道:“天氣冷,喝點熱水暖胃,若是冒了就不好了。”
“冒?”
“忘了你不懂這個。”鄭青云捂“該是跟你說,小心傷風。”
“你還是個大夫嗎?難得啊。”李昭華想起,可口卻猛地一疼,手一 ,頭摔在了鄭青云膝上 。
“我說你啊,招數用的太老套了吧。”鄭青云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又說道:“想知道我為什麼敢這麼大膽,在米老狗面前殺人?”
“自然,我向來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既是夫妻,若不能心有靈犀,但總得知道對方的想法才是。”李昭華起,立有丫鬟送來兩個墊子墊到他后腰。 他朝著那小丫鬟甩了個眼,小丫鬟心里歡喜,可又不敢近。
鄭青云甩了他一個眼刀,打發那小丫鬟退了下去。
“你就沒吃醋嗎?”李昭華張開,鄭青云故意趁機送了一勺藥進去,苦的他皺眉。
“我還沒那麼小心眼。”鄭青云攪著藥碗,心不在焉。
“嘿。嘿。”李昭華在眼前晃著手指,見還是沒有反應,突然近,在臉頰上親了一下,留下一個帶著藥漬的印。
鄭青云這才反應過來,臉上一紅,道:“你干什麼啊,沒個正經,我正想事呢。”
“想什麼這麼出神?”
鄭青云嘆了一口氣,“我在想皇后這次會怎麼理,我這次其實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完全也是在賭。這次也算是討巧,這個蠢婦跟兒一樣鼻孔朝天,行事囂張跋扈,把這三皇子府當的私人宅院,竟是沒有通報,我這才趁機把和你中毒聯系在一起,這幾日,你抱恙未上朝,有心人自然也在猜測你是出了什麼問題。我趁這個機會,把下毒的事蓋在米孫氏的頭上,雖然聽起來荒誕,但事實就是你中了毒,正好這個時候米孫氏沒有拜帖闖了進來。皇后如果不是腦子里面進了水,合該丟車保帥把自己置事外。”
“可你知不知道,這麼做的話,就是向皇后宣戰。”李昭華握著的手,這手看上去就和一般的閨閣千金無二,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偏偏要在別人風花雪月的年紀玩弄心機,沒日傷心勞神的對付皇后,著實不容易。
李昭華之所以會喜歡鄭青云,也有無所依靠的緣由。林素潔就算 是他的心尖尖,是他的肋,但林素潔背后的勢力依舊讓他忌憚,會給他帶來莫大的麻煩。鄭青云不同,鄭青云的娘家沒有勢力,能依靠的就只有三皇子府。
李昭華從來不相信沒有滲的,他林素潔,也是想要收住林素潔背后林相爺的勢力,但現在皇后也盯著林家,林相爺為了明哲保,定不會同意他和林素潔的婚事。
而且,李昭華想到林素潔,眼神暗了暗。林素潔太過虛幻飄渺,合該臨風窗下,詩作畫,不適合掌管一個偌大的家庭,每日煩心柴米油鹽醬醋茶。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鄭青云了李昭華的臉,嗯,手不錯,看著李昭華哪一張白凈的俊臉被的變形,突然很有就。
“沒什麼,在想下一步該怎麼辦。”李昭華不敢告訴鄭青云自己的想法,他清楚林素潔是一道過不去的坎,現在二人最好都不要提起。
“下一步,就得看你演一出好戲了,我去演一出戲,哭一場,你可千萬穩住了,這段時間就在府里好好養著,千萬別出門。不然怎麼把米家連拔起呢?戶部啊,這可是個缺,皇后掐死了戶部這一條,可不是掐住了人才和銀錢?”鄭青云嘖嘖了兩聲,想到皇后,不得不佩服這個人,竟是知道要掐住戶部這個金錢和人才來源。
李昭華還想說什麼,話到了邊,他終究還是沒說出來。鄭青云反握住他的手,凝重道:“我現在把家、命都狠狠的捆在你上了,你可要爭點氣。”
李昭華點頭,握著鄭青云的手握的更。
兩個人看起來親,可心里都有著別的想法。李昭華想著林素潔,之后壯大到了能保護林素潔,他到時候又該如何自。鄭青云想著林梓溆,那個答應為他妻子的約定。
一,夜無話,相擁而眠,鄭青云從沒睡得這麼安穩。
第二日天蒙蒙亮,不等上朝的時間到,上兩個拳腳不錯的丫鬟著米孫氏還有重傷的米夫人跪在了乾坤殿正門口,一旁的軍士兵都不知道這是演哪一出,但也都緘默不語。
皇室的事,管為妙。
待到眾位大臣上朝之時,見著的便是這一副景象。鄭青云哭的雙眼通紅,跪在地上,米夫人和米孫氏被捆的像粽子一樣,被兩個壯的丫鬟狠狠的摁在地上。
同米大人相的幾位大臣見米夫人和米孫氏被這般對待,趕忙拉了米大人前來。
米大人看見妻這般辱,強忍了心里的怒氣,低了聲音,上前問道:“敢問三皇子妃娘娘,這是怎麼回事?”
鄭青云等的就是這個老匹夫,這個皇后的走狗,見他主過來,轉過頭故作憤恨的樣子,大聲吼道:“怎麼回事?米大人你心里清楚,我現在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塊,滾。”
平白辱,泥人也有三分脾,何況平日被人捧著的米大人,他見鄭青云這樣不尊重,也不客氣,一吹胡子,冷語道:“三皇子妃娘娘這是何意?若是有意侮辱老夫,老夫必不會善罷甘休。”
“善罷甘休?”鄭青云站起,許是因為跪的太久,上發麻,起的時候撞倒了一旁的丫鬟。本還被摁在樓梯上的米氏母順著丫鬟的一推,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這樓梯因上一代修葺之時突發奇想,變得糲,米氏母也是生慣養的貴族夫人,的皮哪里經得起這樣的摧殘,等兩個丫頭把人再次押上來的時候,臉上都多了幾道痕。
米大人見狀,更是氣不打一來,剛想說什麼,鄭青云卻搶白道:“米大人,到現在你還在心疼這兩個jian人?我想到殿下還因為你們一病不起,現在都恨不得一刀了結了你們一家,你跟我說善罷甘休?你個不忠不義之人,枉活五十有四,愧對圣上的信任,行卑鄙之事,你還是個讀書人,圣人訓都被你讀到狗肚子里去了,我若是你,為了這張臉早找個柱子死了!”
“你……”
“我怎麼了?我雖是子,但我至不做卑鄙之事,米大人,你好大的單子,竟敢行刺三殿下!”
行刺這兩個字像是重磅炸彈,炸的群臣皆驚,炸的皇帝一上朝,看見的便是被鄭青云氣的滿臉漲紅的米大人,還有摔得不人形的米氏母。
“這是……”皇帝不知發生了什麼,一頭霧水。
米大人還想提前開口,沒想到鄭青云直接哭出了聲,哭的撕心裂肺,眼淚當場沾花了妝。
皇帝見鄭青云這般哭下去,借著就不用上朝了,只好擺手道:“三皇子妃,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早朝,若無重要之事,就是朕再心疼你是老三媳婦,也不得不定你的罪。”
鄭青云了眼淚,先是磕頭,又噎道:“回圣上的話,兒臣此番也是無奈之舉,還請父皇給兒臣住持公道,兒臣也是無人可訴說冤屈了。”
“冤屈?”
“正是。”鄭青云狠狠的瞪了米大人一眼,借著道:“昨日,兒臣正和三殿下一同作畫,正畫的開心,便聽見院子里有靜,吵了一團,兒臣前去的時候,只見米孫氏帶著家仆沒有送拜帖就鬧了過來,兒臣正同米孫氏理論,米孫氏還意圖打傷兒臣,若不是兒臣的侍護主,兒臣的頭上都要帶傷。”
皇帝聞言,面不悅。
大臣的妻子沒有任何備報,就像是逛街市一樣大張旗鼓的去一位皇子的府上胡鬧,說小了是目無王法,說大了便是意圖謀反。
鄭青云等的就是皇帝的不悅,見皇帝上鉤,又接著哭道:“若只是兒臣點委屈也就罷了,偏生是三殿下出了事。”
“什麼?老三,他怎麼了?”
一聽是李昭華出事,皇帝明顯變了臉。皇子妃傷跟皇子傷,是兩個概念,尤其李昭華還是元皇后給他留下的唯一的兒子。
“回陛下的話,兒臣正忙著理米孫氏的事,沒注意米孫氏邊的 人,那時米孫氏鬧得兇狠,殿下心疼兒臣,就讓丫鬟們出來幫兒臣攔住那瘋婦。沒想那jian奴趁著殿下磨墨低頭的空當,在兒臣給殿下沏的茶水中下了毒,等那jian奴回到米孫氏邊的時候,殿下已然毒發,多虧了府里還有幫忙侍妾調理的大夫,這才控制住了毒,昨兒又鬧了一晚,殿下才算是穩定下來。”
皇帝一聽是米氏竟然給李昭華下毒,氣的直接罵道:“米林茂,你好大的膽子!”
米大人趕忙跪在地上,剛準備辯解,鄭青云又哭了出來:“父皇定要給兒臣住持公道啊,米氏這居心,分明是想把毒死殿下的罪名扣在兒臣頭上,這樣兒臣若是死了,米夫人就能順理章的當上皇子妃,到時候三殿下手中的……”
沒繼續說完。
皇帝已然氣得手都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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