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獲鎮定了心神，此時他面對的不是他的頂頭上司，而是一個掌握天下權利的君王！雖然君如瀧的年齡不大，但確確實實讓姜獲趕到了迫，說對了可以平步青云，直上云霄，說錯了雖不至于萬劫不復，但是終也就這樣了。

“臣有賑災良策！”姜獲不敢看君如瀧，低頭說話卻是能讓君如瀧的聽到一清二楚。

雖然南方水患據姜獲所說還沒有到那種危急到需要朝廷救災的地步，但是還是需要早點準備，這個消息畢竟也是好幾天之前的了，現在的真實況如何還一無所知，剛剛在和姜獲談話期間，君如瀧便已經派了旨，讓自己的親侍衛，也是整個朝廷之中最神的侍衛——虎嘯衛去查探此事了。

若是大張旗鼓的去查南方水患，那勢必會驚這四大家族的人，到時候一定有所防備。

若是讓虎嘯衛去查這個事……那基本上就能一清二楚其中的關竅了。這是因為虎嘯衛是君如瀧私下訓練的侍衛，平常普通的時候，不過是一只普通的護衛隊伍，但是實際上，是君如瀧的死士，他們并沒有常人多余的，都是一群冰冷無的殺人機，自始至終，只聽君如瀧一人的命令。

這支隊伍所做的事已經不知凡幾，大部分都是見不得人的私之事，同時君如瀧也會讓他們去探查一些君如瀧不便親自去查的事，比如現在的南方水患。

“哦？別又是賑災放糧之類的計策，朕的耳朵都要聽膩了。”君如瀧坐在龍椅上，手指也是一扣一扣的，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看著姜獲玩味的笑著。

姜獲一聽，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但是他自信自己的賑災良策足以能讓皇帝滿意，因為這個救災良策，是他自己琢磨出來，并且運用到實際之中，不斷改進，取得了相當大效。若不是真的試驗過，那姜獲也不敢托大在這皇宮之中說這些話。

而且他也不是一開始家中就是，也經歷過災荒，在他看來，那些所謂朝廷之上頒發出來的救災政策就很大的問題，而且有幾日姜獲與明下棋的時候也探討過這個事。

那幾日明還在白嬤嬤的手下學習，而了空便會找姜獲來下棋，姜獲出于對這個大兒疏于照顧的愧疚，本來也是抱著陪著兒玩樂的心態下著棋，誰知讓明察覺到了，漸漸的姜獲也難以招架，連連敗退。

“誒呦！我的好兒，你可是要把為父殺得片甲不留呀！”姜獲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這也太不給姜獲面子了，不過這個棋下的真是相當暢快！讓姜獲的心中覺從未有過的輕松與舒適。

微黃燈之下的明出恬淡的笑容，穿著一天青的素凈，頭上只不過用一只點翠白玉簪綰著，便再無其他的首飾裝扮，但是卻像是清水芙蓉一般，不需要任何雕飾卻顯得清新俏麗。

“明哪敢！不過是父親手下留罷了！”明淡淡的笑著，這話讓姜獲臉一紅，知道這是明給他留著面子呢。

“哎！看著你這般大了，忽然想起我比你還小的時候，還遇到過災年，那時候北邊旱災，南邊水災，上上下下民不聊生，而朝廷的賑災卻一直遲遲無法到位，死的人不知凡幾！為父還親眼看見過‘人相食’的場景！”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姜家第一位做的人，也就是姜獲的哥哥姜達和姜顯，便從那個時候眼中出了相當堅毅且堅決的決定，那就是做！

這個決定之前姜家想都不敢想，大家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漢，誰有真正敢想這個遙不可及的事呢？

那個時候姜獲的年紀還小，本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做這些決定意味著什麼，只是等到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兩位哥哥都已經不在了。

說到這里，姜獲突然來了興致，“既然你在白嬤嬤那里學到不東西，那為父便考校考校你！”姜獲思索了一番，將自己經歷災年那時候的計策對明說了出來，讓明說出來這幾天政策的實行是否可能，而且會帶來什麼影響。

明有些猶豫，這算不算妄談朝政？爹會不會因為這樣做被抓進去？

姜獲看出了明的猶豫，便笑著說道：“無妨無妨，不過是父之間的學問考校罷了，算不得什麼妄議朝政，明不必擔心！”

明此時才放下一顆心來，準備耐心的聽著姜獲說著那一年的賑災政策。

“當時的朝廷賑災之策是相當多的文臣武將共同商討出來的，足足吵了一個月的時間，這期間死、病死了多人本不計其數！”姜獲頓了頓，“那時候那些大臣就算是想出來的救災之策不外乎是這幾條，一是讓救災的災民們按名按戶登記，以保障能夠所有人都能得到救濟，而且要重點幫助那些殘疾、舉目無親、孤兒、老人等基本上失去了生存能力的人；二是讓那些富戶和朝中大臣大出，每個人參與到救災救濟之中，必須要出銀錢和銀兩，違者則會遭到罰，嚴重的會被砍頭！另外就是要設立粥棚，但是這個粥棚的設立卻必須要與當地的員的切利益相符合。”

姜獲在這里忽然停下來，似乎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好像是因為在燈下的原因，讓姜獲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偉岸，展現出一種悲天憫人的氣質與輝。

“還有就是減賦稅與徭役，平抑價，將已有的糧食儲備投到市上。”

姜獲說完之后不再言語，靜靜的等著明的回答，而明自己聽完了這救災之策，心下卻是陷了沉思。

這救災之策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無懈可擊，但是實際上每一條政策的后面都是有著很大的紕，若是真的投到災之中，那麼一定會捅出相當大的簍子，而且是很難挽回的簍子！

明細細一思索便明白了，當時的吏治并不是那麼清明的，這些政策看起來相當好，但是政策的實行是通過一環一環的往下開展的，這政策傳來傳去，傳到下面實行的方式卻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哎！皆出在用人上！”說完這一句，明卻是不想再說，但是姜獲卻已經都明白了明的意思，再談論下去，就真的越界了，便也沒有讓明再說下去，轉而問起了明該如何解決這件事。

“解決這些蛀蟲罷了。”明頓了頓：“首先是要堅定整頓的決心吧！若是連決心都沒有，那整治又談何有意義有價值，在后面也會為眾人的笑話！”明看著手中的棋子：“再一個就是對那些涉及到貪墨銀兩的，以一定的銀兩為界限，然后施行殘酷的刑罰，這樣一來能夠起到一種震懾的作用。”

明張了張，話在里面打了個轉，卻說出來另一番話：“但是施行明就不知了。”

想了想，還是不要太顯了自己，以免過于驚世駭俗，沒準讓眾人都難以接了呢？

姜獲聽到明如此說話也是相當震驚，因為說的和自己的哥哥姜達所說的相似，幾乎核心的意思都差不多。

姜獲的眼睛有些潤，因為他最小，所以他的哥哥不論在什麼時候都照拂著他，在哥哥去世之后，說是不想念是假的，現在看見明，恍惚間又看到了當年哥哥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