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海對云博遠當日的酒后失言非常在意。

一是為了確定云博遠是酒后戲言還是確有其事，二是此時事關重大，一步錯，步步錯，若是暴，云家恐怕就有滅頂之災了，至于其他的，比如云博遠的不信任他，雖能膈應他好幾日，但在生死攸關的大事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

想好就行，云如海也是有自己的心腹的，云從，二人自小一起玩耍、學習、練武，不是兄弟勝是兄弟，表面上是云如海的隨從，但是大家都是有眼睛的，平日里都要敬著三分，再加上云從會做人，見人三分笑，能幫襯就幫襯，因此在云家過得如魚得水。

“阿從，最近你留意著點，看老爺那邊是否有什麼不同尋常的靜。”

云從見云如海眼有憂慮，一派慎重的樣子，便知老爺應是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畢竟平日里，只要是小事，云如海便不會吩咐他去辦。

云如海拍拍云從的肩膀，語氣溫和，“辛苦你了，小心點，別被人察覺。”

“放心吧爺，我會仔細些。”

“也就是你辦事，我才放心。”

和云從聊了些家長里短，便遣了人去看努破月在做什麼，聽到下人來報說努破月在學紅，甚覺不可思議，阿阮那著急潑辣的子還能有這個耐心去學紅，臉上掩不住笑，不行，我得去看看。

努破月正氣惱著呢，這繡花針真是跟不對付，不是扎歪了就是將將要扎上手指，這小破針還能耐的，我瞪死你瞪死你。

之前忙著清云家的況，沒發覺這日子過得寡淡無味，這幾日不敢妄，不是無語天，就是對月惆悵，閑得整個人都不得勁。

努破月也覺得很委屈啊，琴棋書畫沒有一樣是會的，今日實在是不住了，想學學紅，心里覺得還是比較有把握的，君文氏對努破月還是有點影響的。

事實證明，努破月還是太天真了，繡花針也不是那麼好駕馭的。

云如海進門就看見努破月睜著大眼睛怒瞪繡花針的場景，里還碎碎念到，“嘿，你個小破針真是不得了，我就不信我學不會，我我我。”

云如海忍俊不，他的阿阮真是可。

聽到聲響，努破月抬了頭，看著笑得一臉風霽月的云如海，有一瞬間晃神，玉樹臨風，英俊瀟灑，佯怒道：”笑什麼笑，你出去出去。”

“那我可真走了啊。”說完拔就要往外走。

努破月見狀，哼哼道：“你走了就不許再回來！”

“好心當作驢肝肺，本來怕某人無聊，想帶出去逛逛的，既然這樣我就自己出去好了。”

見云如海真的出了門，努破月又糾結又著急，真的是很想出去氣，來這麼久還沒上過街，不知道這邊境的街道集市是怎樣的景。

跺了跺腳，急急追了出去，“哎，云如海等等我。”

沒想到云如海就躲在門外，聽見靜，早都準備好讓努破月投懷送抱了。

“投懷送抱啊，見啊，阿阮，這青天白日的……”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努破月氣不過，對準云如海的腳踩下去，出師不利，被狡猾的云如海躲開了。

云如海帶著狐貍笑，牽著努破月出了門。

街上人來人往，各的小玩意，五花八門的店鋪，坐在黃包車上的努破月看得目不暇接，心倍兒好。

看著如此興的努破月，云如海后悔沒早點帶著阿阮來，在他眼里稀松平常的事，卻是阿阮在鄉下從未見過的新鮮事，那麼貧窮落后的山村，阿阮以前一定吃了很多苦吧，握著努破月的手更了些。

沉浸在興里的努破月沒有到邊人的思緒萬千，興致地拉了拉云如海的手，“我們下來走，我想去那些小攤上看看。”

云如海自是應了，下了車，人多了些，努破月興得眼睛亮晶晶，小臉通紅，腳步不斷，云如海無奈，只好牽著努破月的手，以防走散。

街上偶有碧眼黃發的外國人，努破月自是沒見過，分外驚異，低聲音問云如海，“那些碧眼黃發的人是什麼來頭，怎麼長得跟我們不一樣啊。”

看著帶著點小驚嚇的努破月，云如海寵溺地頭，“阿阮，別怕，那是海外國家來的傳教士，來宣傳他們的教會，吸納教民。”

努破月拍掉云如海放在頭頂的手，“我才不怕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許我的頭。”

努破月只是好奇，也沒放在心上，拉著云如海繼續向前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