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文也不惱,仍舊笑著,等他罵完了才說:“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爸。”
田中看著兩人臉上富的表,裝作從容的樣子點點頭,開口說:“你們坐會再走吧,募捐結束了村長還有點事要跟你們說。”
霍大山一言不發,鐵青著臉轉就走,心想自己都過這個樣子了,村長要是還為難自己就一鋤頭敲死他,反正自己也是賤命一條。
霍小文卻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這麼急著走干嘛,村長找你們是給你們解決困難的,好事。”
說話間霍小文一頭長發散發出的香味鉆霍大山鼻子,他心里一陣舒服,聽到的話一臉的怒氣突然沒了。
他看著田中臉上像是得意,像是炫耀的笑容竟然也不討厭了,雙腳像釘子一般定在了原地。
霍老太太出一抹笑容,討好的問:“村長有沒有說給我們解決什麼困難?”腦海已經想到很多種可能。
田中看向霍小文,接著說:“待會你們就知道了。”
霍大山兩人又重新在桌子上坐了下來,兩人臉上那種悶悶的神不見了,反而有一種回返照般的神采奕奕。
屋子里繼續傳來募捐錢數和名字,這個過程冗長而讓人急躁,這一點在霍大山母子上表現的最為明顯。
募捐結束的時候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人也走了很多,村長走出來示意霍大山上來。
霍大山連忙掛著笑容走了上去,等他走到自己旁邊才拿著高音喇叭大聲說:“雖然你們為村里了黑,也害的娃子吃了不苦。”
意味深長的掃了他一眼,又舉起喇叭說:“但是田中說見不得別人太貧窮,打算給你們把燒了的房子翻修一下,還給你們些錢買糧食。”
霍大山一張臉漲的通紅,憋了半天卻還是什麼話都沒說,當年田中跟自己老婆晴就已經讓他被村里人笑話,現在居然要當年那個給自己帶綠帽子的人來可憐。
他恨不得鉆進地,霍老太太卻已經小跑著走了上來,顯然比霍大山看的開,接過村長手里的喇叭說:“多謝,多謝。”
回家后霍大山大罵,說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怎麼能要他的臭錢?
霍老太太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你還在乎別人怎麼看嗎?我們都過這樣了,要住的地方沒有,要吃的也沒有,人家給了就接下,別死要面子活罪。”
春節剛過,趁著村里年輕勞力還沒出外打工,村長就組織修馬路了,大貨車運來水泥,從河里澇了沙子,用錘子把大石頭打碎小石塊。
霍小文站在山頂能一眼看到村里大概廓的地方,看著低下村人勞作的場面,不無嘆的說:“村子終于要變換一新了。”
遠遠的,他就看到霍大山混在人群中,心里的仇恨也終于散了,田中那句話又在腦海浮現,接著自言自語的說:“是啊!我為什麼在背負著仇恨過日子呢!”
知道田中提出給霍大山翻修房子以及給他們錢就是為了讓別記仇了,他并不為了博得村人的好評,也不為霍老太太的恩,只為了霍小文,覺得很幸福。
其實田中并不是這麼想,他這麼做不僅是在教霍小文以怨報德,讓村里人都知道他不過是可憐霍大山母子。
更重要的是,他想通過這件事,讓村里人不再說起當年那件見不得的事,讓所有人認可他和霍小文的父子關系。
站的累了,霍小文干脆坐到了石頭上面,看著村人修起馬路,心里卻有些憾。
突然,全一,眼睛死死盯著從那句那邊走來的一個消瘦男子,穿著一黑服,兩只手分別提著兩個大包。
距離很遠,霍小文卻一眼就認出是張家明,他回村了。
沒了站在山頂上看下面繼續多愁善了,跑下山去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輕盈了許多。
一口氣跑到張家明房子院門口,氣更急促了,腳步也放慢了下來。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非常張家明回來,甚至想過去北京找他,已經把過去放下了。
可是如果他沒回來怎麼辦?的腳步更慢了,其實特別害怕失,害怕興高采烈的走進去,看的卻是空空如也。
雙腳還是往前挪著,院門卻匆忙走進來一個年輕男子,那道傷疤看起來是那樣可。
年輕男子顯然大吃一驚,雙腳也慢了下來,走了幾步卻又突然沖過來一把抱住了霍小文。
霍小文也用手抱住他,著他急促的呼吸,他突突的心跳聲,他上獨有的味道,覺到一種別樣的幸福。
兩人都沒說話,也不在意路人臉上變換的表。這一刻,兩人好像又變回了一個整,那種融中的,讓兩人不說一句話也懂得了彼此的心。
人生若只如初見,他們卻比相的初見時更幸福。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松開,霍小文開口問道:“家明哥哥,你怎麼回來了?”
張家明故作不滿的抱怨說:“不是你讓我離開部隊的嘛!現在反倒來問我了。”
霍小文想到自己以前說的那句“那你離開部隊,我們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好過日子”,心里就酸酸的,反問一句:“誰讓你離開部隊了!”
張家明被搞的頭暈了,“那你是讓我待在部隊還是離開?”
霍小文沒說話,拉起他的手說:“你離開林心兒跟我在一起吧!”
張家明立刻把自己對林心兒說的話大概說了一遍,他覺得自己已經跟斷干凈了。
住在北京軍隊里的林心兒卻天天在找他,生了很長時間的悶氣后還是決定找張家明。連和好的說辭和態度都想好了,結果張家明卻像是人間蒸發一般不見了。
林心兒一屁坐在床上,氣呼呼的說“你以為你不見了我就找不著了嗎,還想逃‘逃婚’,想都別想!”
心里暗暗發誓,自己一定找到張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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