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氣溫還不是很高,風吹過禿禿的樹干,吹紅了在馬路上以及河邊勞的村人的臉龐,也吹得沒穿多服的張家明有些哆嗦。
兩人卻還是往小鎮的路上走,張家明帶的東西遠遠不夠一個人生活,霍小文已經搬走了,需要陪他去買好生活用的東西。
兩人都有一肚子話要說,一路上就說個沒停,本沒看到人群中的不經意回頭間看到兩人手牽手往前走的田中,以及他臉上一閃而逝的不高興。
等走遠了,田中才問旁邊干活的男子,“跟小文在一起的人是誰?”
男子往霍小文兩人遠去的背影看了一眼,隨即搖搖頭說不知道。
兩人走著,張家明突然停了下來,變戲法一般變出了一塊碧綠的雕玉,“下次可不許再把它扔了。”說著把玉墜遞給。
霍小文接過,心里雖然詫異,卻沒多問,只調侃說:“這上面的猴看起來傻傻的,像你。”
繼續說:“我爸回來了,以后我們就可以一家人住在一起了。”
張家明奇怪的看了一眼,“你爸回來了?”霍大山不是一直在村里嗎?而且,用的著這麼高興,小時候難道忘了?
霍小文馬上明白了張家明的疑和驚訝,連忙解釋:“他是我親生父親,剛從國回來,我現在才知道,霍大山不是我爸,怪不得他以前那樣對我。”
強迫自己不去想過去那些事,馬上擺出一副笑臉,“他對我非常好,以后我們就可以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你說好不好?”
“好。”他回答的很快,因為他怕霍小文發現自己心里的不那麼高興,他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陳天雷一家人那麼好相,比如說林心兒爸,總是擺出一副了不得的面孔。
霍小文又說了些修路的事以及救濟霍大山母子的事,也把田中說給那句對影響很大的話說給他聽。
回到后給張家明把被褥床單鋪好已經是下午,兩人都了,霍小文就說讓他跟自己去家里吃飯,順便給他介紹田中。
張家明推了幾句,耐不住霍小文的死纏爛打,只好跟了去。
敲開門,出田中那張溫和的臉,他并沒有張家明想象的那麼威嚴,反而給人一種溫和如玉的覺。
“爸,晚飯做好了嗎,我快死了。”突然想起,還沒介紹張家明,于是接口說:“這是我男朋友,我們很小時候就在一起了。”
又看向田中,開口說:“家明哥哥,這是我爸。”
張家明就說了一聲“叔叔好”,田中只回答了一聲“你好”就走了,又回頭對霍小文說:“你們先坐會,我去把菜熱熱,這麼冷的天,菜一下就涼了。”
三個人吃飯的時候,田中像是聊家常一樣問張家明:“你父母也是村里人吧!”
“我沒有爸媽。”張家明回答的有些僵,那是他心里的疤,他不愿被問及,也不愿回答。
田中聽出了他話里的不樂意,就隨口說了幾句菜好不好吃的無關要話,沒再問其他的,只是裝作不經意的撇了他臉上的傷疤幾眼。
田中是個聰明人,那些他想知道的事,他完全可以從別人里打聽出來。
以后的很多日子,霍小文都會帶張家明來家里吃飯,喜歡這種一家人其樂融融的覺。
張家明跟林心兒在一起的時候學了很多,其中就包括“盡量不要跟說不愿意聽的話”,所以他很推,只是每次田中沒做飯他都會搶著做。
吃了好幾次飯后,張家明和田中絡起來,一個晚上竟然拿著兩瓶酒出去拼酒。
霍小文看到兩人醉醺醺的樣子回來,心里卻沒有反的緒,反而有些高興。
從來都是看到他們不怎麼說話,一開始還以為他們間有隔閡呢,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
人總是這樣,心里覺到愉悅的時候,往往只能看到表面的祥和。
小胖坐在自家客廳里,相比于對面張的直冒汗的年輕子,他顯得自在許多。
他不記得這是第幾次相親了,每次都不功,村長和村長老婆卻仍不放棄的到找人給他們的殘疾兒子相親。
小胖自己就說過很多次,他寧愿一輩子單,不想再找了,可是當村長沉下臉忍不住罵他幾句的時候,他還是屈服了。
不管怎麼說,他不想讓自己的親人再為自己擔心煩惱了,他還記得自己回村后的一段時間村長瞬間老了很多。
盡管心里還是喜歡著霍小文,他還是決心找一個孩好好結婚過日子,雖然誰都知道這希很小,他沒有別的辦法,不能讓親人再為他傷心。
他問:“你家哪的?”
子估十八歲,回話時因張聲音有些急促,“李家村的,我李。”
像查戶口一樣聊了幾句,小胖就不知道問什麼了,無奈的閉上了。
李黝黑的臉顯得更黑了,看了小胖一眼,又低下頭,停了會,才說:“聽說你從北京當兵回來。”
小胖點點頭,“北京也沒什麼的,不過比我們這富有一些而已,街道上車來車往,空氣沒我們這里清新。”
“我就好想去北京看看,我們這里全是樹,我想去大城市。”
李像是突然找到兩人的共同話題,話也多了起來,又問了小胖在部隊的事,慢慢的也沒那麼張,說話更利索了。
兩人不知說了,直到村長老婆喊兩人吃飯了才停下來,吃過飯李就跟父母一起回去了。
李回去后幾天就傳來消息,說同意訂婚了。
聽到消息的時候村長差點樂瘋,比起修路還要熱,同時把消息說給在外打工的小胖父母聽,一家子人都沉浸在幸福喜悅中。
李特意從大山上的家里趕來看過小胖幾次,村長讓就在這這吃飯,對方卻從來不同意。
村長也沒強求,心想反正你做我孫媳后在家吃飯的日子長著呢!不用急于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