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司空府。

後院一比較偏僻的院子，中有花花草草，競相爭艷，景怡人。院子雖然不大，但中有一小亭，亭下佈置了一張石頭製作而的圓桌。

圓桌旁，坐著一個二八年華的子。

子雖然年輕，但一張面頰宜喜宜嗔，尤其是那一雙眸，烏黑髮亮，出睿智和聰穎。靜靜的坐著看書，上出嫻靜淡雅的氣質。

這子，是曹的兒曹節。不是曹的長，也不是曹的嫡，是曹的妾室所生，在府上沒什麼地位。

好在天資聰穎，自曹的喜。

所以，有自己的院子。

曹節絕大多數的時候，都呆在院子中。閑暇時，看看書，收拾下花花草草，日子倒也過得清閑自在，不覺得無趣。

「踏！踏！」

一陣腳步聲，自院子外傳來。

卻是曹節的丫鬟回來了。丫鬟的臉上，著慌張和焦急。來到曹節的旁，驚慌失措道：「姑娘，大事不好了。」

曹節擱下手中的書籍，不急不躁，淡淡道：「怎麼了？」

丫鬟道：「司空回了許都，聽人說，司空攻打張綉失敗，曹純、于和曹安民，都為張繡的階下囚。司空要和張綉講和，準備和張綉聯姻。」

曹節目瞇起，頓時明白了過來，問道：「聯姻的人選，是我嗎？」

「是！」

丫鬟點頭回答。

曹節秀麗的面頰，有了一僵，但轉瞬間，又恢復平靜，無奈道：「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父親有安排，做兒的，也沒有置喙的餘地。嫁給張綉，那就嫁給張綉吧。」

為曹的兒，曹節早有嫁人的覺悟。

畢竟是王侯之家。

婚姻大事，不可能自己做主。

丫鬟跺了跺腳，急忙道：「小姐，問題不在於嫁給張綉。我聽說，張綉娶了妻的。您嫁過去，就只能是張繡的妾，都不能作為正妻。」

刷！

曹節面這才發生了變化。

以為嫁給張綉，是作為張繡的正妻，可沒有想到，卻是這般的況。

要知道，是曹的兒。

是司空之！

堂堂曹的兒，卻給人做妾，令曹節也是倍意外。

曹節深吸口氣，臉上掠過一抹凄然神，便道：「父親都決定了，我還能說什麼？就算嫁給阿貓阿狗，也沒辦法。張綉這個人，你打探到了什麼消息？」

知道自己的丫鬟，一向消息靈通，很知道些外面的消息。

丫鬟道：「知道張綉況的人不多，奴婢打探到的消息也不多。只知道張綉是西涼軍出，武藝高強，連典韋的箭，都比不上張綉。其餘的，倒不怎麼清楚。」

「比典韋更厲害？」

曹節眼眸中的凄涼神，更深沉了一些。

是見過典韋的。

典韋一直跟在曹的邊，形影不離。那典韋腰圓膀闊，獅口闊鼻，相貌更是獷，完全是五大三。

曹節的腦海中，登時浮現出一個比典韋更為壯碩的影，甚至還滿下頜的絡腮鬍，是一個鄙的西北大漢。

想到此，曹節冷不打了個寒。

很是無奈。

「唉……」

曹節幽怨嘆息一聲，眼中出淡淡的憂傷。

丫鬟站在一旁，緒也低落下來。見到曹節的神，無奈道：「姑娘，乾脆我再去打探一下，萬一張綉不錯的呢？」

「不必了！」

曹節搖了搖頭。

認命了，畢竟是王侯之家的人，這樣的子，只能用來聯姻。

「踏！踏！」

忽然，又有聲音自院子門口傳來。

略微有些尖厲的聲音，先一步傳來：「哎呀，節妹妹可真是走了好運。這張綉啊，據說也是不錯的，很是厲害。」

人未到，話音先到。

跟著，一個下頜有些尖，姿俏麗，細薄，眉眼間著一點狐的子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面。

這是曹的兒曹憲，比曹節年長一些，至今還沒有嫁人。

在曹憲後，還跟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子，也是曹的兒名曹華。曹憲和曹華是一母同胞，頗為親近。

兩人和曹節的關係，不怎麼和睦，其緣由是上一輩便開始爭寵。曹節的母親，和曹憲、曹華的母親關係敵對，雙方關係自是不好。

兩人一進后，曹憲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假意恭喜道：「節妹妹，姐姐可是來道喜的。聽聞父親打算和張綉聯姻，把你嫁給了張綉做妾。哎呀，正所謂寧為應雄妾，不為庸人妻。你能作為張繡的妾室，那也不錯的。」

曹華補充道：「我可聽說了的，張綉比典韋都更加壯，是一個魁梧的大漢。哎呀，姐姐如此小，可要當心了。」

曹華年紀不大，正是變聲的時候，一副鴨嗓子，很是難聽。

兩個人，都來兌曹節的。

丫鬟站在一旁，聽到曹憲和曹華的話，臉上神很是憤怒，咬牙道：「哼，姑娘怎麼樣，和你們沒有關係。」

「喲，這話說得？」

曹憲瞪了丫鬟一眼，眉眼兇狠，呵斥道：「本姑娘和節妹妹說話，我們姐妹聊天，你再敢嚼舌頭，小心我撕爛了你的。」

丫鬟卻是不懼。

正要開口，卻被曹節手阻攔。

曹節擱下手中的書籍，站起，目掃過曹憲和曹華，一雙目不怒自威，淡淡說道：「正如憲姐姐所言，寧為應雄妾，不為庸人妻。」

「父親讓我嫁給張綉，也是為了我好。」

「父親乃當世英雄，人人敬仰。張綉能以微弱兵力，抵擋父親的大軍。這樣的人，縱是父親麾下的文臣武將，那也是難以企及的。」

「能嫁給張綉，倒也不差。」

「我雖然是外嫁，可也不曾聽聞張綉有什麼拙劣的惡行。」

「想來，他也不錯的。」

曹節言語不卑不，繼續道：「憲姐姐和華妹妹將來，倒是極可能留在許都城中。你們嫁的人，可能是父親麾下的將領，也可能是他們的子嗣。」

「說不定，還可能嫁給一個紈絝子弟，畢竟我們的用，便是聯姻的。」

「雖說我先嫁了人，現在看起來，是遠嫁他鄉，但將來的事，說料得準呢？萬一，朝中大臣攻訐父親，也需要張綉幫助父親的時候呢？」

曹節說道：「既然父親選擇了張綉，我便無悔，沒什麼好非議的。」

一番話，氣勢十足。

連削帶打下，曹憲和曹華都面微變。兩人聯袂而來，是準備辱曹節一番的，哪知道被曹節一番話，說得自己都惴惴不安了。

們都是曹家的子，將來都是要嫁人的。

嫁誰，是曹說了算。

們嫁的人，未必就比曹節好。

曹節瞥了曹憲和曹華一眼，繼續說道：「憲姐姐和華妹妹如果來道賀，大可不必。畢竟，父親剛敗給了張綉，且我聽人說，朝中的員，都在攻訐父親。」

「你們如果有心，那就別四添，為父親增添些憂愁。」

「試想一下，萬一你們來刺激我，導致我想不開，直接上吊自殺了。到時候父親沒了聯姻的人，盛怒之下，恐怕會遷怒你們。」

「更有甚者，在找不到合適人選聯姻的況下，就只能拿憲姐姐去聯姻。畢竟父親膝下的兒，除了我之外，只有你最合適。」

曹節目中掠過一道寒。

「你，你……」

曹憲聞言，嚇得打了個寒。

被曹節嚇了一跳。

還別說，真怕曹節做出過激的事。和曹節識多年，知道曹節的秉，這是個極為剛烈的子，表面上溫婉，可卻是外剛。

萬一曹節自殺，府上只有是合適聯姻的人選，到時候把送出去，那就後悔死了。

「妹妹，我們走！」

曹憲嫵的面頰了，不敢再招惹曹憲，帶著曹華快速離開。

曹節著曹憲姐妹離去的背影，臉上著一抹淡淡的無奈。坐下來后，悠悠嘆息一聲，上說得厲害，但也認命了。

但願，張綉能待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