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玄能坐鎮一方,自是有些馭下之的,他對麾下的人也了解。雖說麾下的人,各有缺點,但也方便韓玄掌控。
韓玄沉聲道:「魏文,需要本去核實調查嗎?」
魏文心中咯噔一下。
他經不起調查。
「撲通!」
他直接就跪在了地上,以頭叩地,說道:「主公,罷免黃忠,不是下的本意,是下得了韓虎公子的授意。韓虎公子一方面給了卑職一些好,又強行下令。下一時糊塗,就罷免了黃忠。這都是韓虎公子為了脅迫黃忠,讓黃忠嫁。末將有罪,請主公責罰。」
他一腦兒全都代了。
這時候,死道友不死貧道,他可不會替韓虎兜著,先保住自己再說。
韓虎頓時就尷尬了。
剛才魏文說是黃忠的問題,現在直接把他給捅出來,他看向韓玄,道:「叔父,侄兒是真喜歡黃忠的兒。侄兒多次求娶,奈何黃忠都拒絕,侄兒才出此下策的。」
說到這裏,他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道:「侄兒的父親死得早,全靠叔父一手帶大,才能有今日。侄兒膝下,至今還沒有子嗣。侄兒心想著,娶了黃婉回去,也能替韓家開枝散葉,早日為韓家誕下男丁。侄兒是一番苦心,可是侄兒來求娶黃婉,卻遭到毒打,請叔父明鑒。」
他避重就輕,大演苦戲。
韓虎一說到死去的父親,以及是韓玄一手帶大了韓虎,加上韓虎也是為了韓家開枝散葉,心中的怒氣,也就稍稍緩解。
他哼了聲,輕輕踹了韓虎一腳,便轉看向張綉,道:「張太守,先前的事,看樣子的確是發生了誤會。對此,老夫願意道歉。如果黃忠還願意留在長沙郡,本便提拔他的職,加以重用。如果黃忠不願意,本也不勉強,願意賠償錢財,以彌補對黃忠一家的傷害。張太守,你意下如何?」
張綉淡淡道:「韓太守倒是說得輕鬆,涉及到的人員,如縣令方鈺,再如魏文,這些人難道不出里嗎?」
「自是要理!」
韓玄直接回答,對他來說,現在置了方鈺和魏文,張綉一離開,他就可以馬上提拔。
是極為簡單的事。
張綉說道:「也不需要從重理,我提一個意見。韓虎杖責二十軍,方鈺杖責三十軍,魏文杖責五十軍,這是最簡單的懲罰。此事,也就告一段落。」
「不可能!」
韓玄眼眸瞇了起來,道:「張綉,這裏是長沙郡,你在臨湘縣,就算是打狗,也要看主人。就算是他們有罪,也不可能隨意按照你說的理。」
韓玄很清楚二十軍的後果。
如果真打實了,二十軍下去,沒有十天半個月,別想下床。一旦五十軍下去,那就是沒有三五個月,別想要能完全恢復了。
韓玄繼續道:「張綉,老夫答應置方鈺等人,已經給了你臉面。就算黃忠如今,是你的人。你要為他討還一個公道,那老夫也給了說法。」
張綉輕笑了起來,道:「韓太守,看樣子,你是認為本的人好欺負,打算隨意敷衍了。只是你要考慮清楚,得罪本的後果。」
韓玄道:「你能奈我何?」
魏文、方鈺等人一聽,都是心中好,韓玄越是強,他們越覺得興。
就是要這般強。
甚至魏文心,更希韓玄留下張綉,徹底把張綉殺了。
張綉神淡然,不急不躁說道:「韓太守不給一個說法,那麼等我回到南郡,就興兵攻打襄,找劉荊州討一個說法。」
刷!
韓玄面大變。
雖說韓玄坐鎮一方,可他畢竟是劉表的下屬,尤其在長沙郡的東南邊境,還有劉表的侄子劉磐駐軍,劉表震怒下,韓玄的太守職都保不住。
韓玄更清楚,劉表不願意開戰。
如果因為他的緣故,導致襄遭到進攻,恐怕他更會被劉表撤職。
韓玄心中驚慌,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森冷殺意。
張綉還在長沙郡。
如果殺了張綉,便是一了百了。
張綉繼續道:「當然,韓太守帶著人包圍了黃家,也可以下令圍殺我。只是我和黃忠兩人,就不知道你的這數百士兵,能否留下我們?」
「就看,誰先殺誰了?」
「亦或者,韓太守殺了我后,我麾下的大軍得到消息,便從南郡南下,為我報仇雪恨。到時候的荊州,恐怕就再不復現在的安穩和平。」
「我麾下的軍隊,斗黃巾,戰匈奴,敗曹,都是百戰之師。他們更有一部分是西涼軍出,西涼軍的兒郎殺極強,到了襄,恐怕是會死傷無數。」
張綉道:「就是不知道,劉荊州是否會把你推出去,然後用你來平息事端。」
韓玄的表一變再變。
他沒有想到,張綉竟是如此的難纏,他殺張綉會陷麻煩,不殺張綉同樣是麻煩。
一時間,韓玄進退兩難。
咕咚!
韓玄咽下了一口唾沫,目掃過韓虎等人,臉上浮現出憤怒神。
這些混賬!
招惹誰不好,偏偏去招惹張綉。
這可是一個煞星。
黃忠站在張繡的後,他看到張綉言語間縱橫捭闔,便令韓玄進退兩難,心中對張綉,更是欽佩。不愧是張綉,這一張實在是厲害。
以往時候,韓玄在他的眼中,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守。
可他現在發現,韓玄也是人。
韓玄雖說是太守,但在張繡的面前,那也是只有吃癟的份兒。
韓玄此刻猶豫不定。
他想要置了韓虎等人,可他心又覺得丟了臉面。
張綉催促道:「韓太守,你好歹是一方太守。說句實話,你現在擔任太守,這韓虎和魏文,以及一個縣令方鈺,就敢瞞著你干涉人員的任免。恐怕用不了多久,你韓玄就被架空了,麾下的人都要被去職了。到時候,恐怕要奪權,那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韓玄眼中神,登時變得冷厲下來。
權勢,是他掌控的。
不容人染指!
先前和張綉對峙,一直是理張繡的事,韓玄倒是沒有考慮到這一事兒。可現在經由張綉一提,韓玄心中怒氣更是蹭蹭上漲,眼神前所未有的銳利。
他才是長沙郡的太守。
他給了韓虎權利,韓虎才能去指揮人。他不給韓虎全力,韓虎就不能去瞎指揮。
在涉及到權利的問題下,韓玄大手一揮,下令道:「來人,把魏文、韓虎和韓虎押起來,全部就地置,每人杖責五十軍。」
張繡的提議,是韓虎更,方鈺多一點,魏文是最多的。
可現在,韓玄直接做了變更。
韓玄一視同仁的置,這是因為韓虎等幾人的隨意干涉員任免,已經及到了韓玄的底線,令韓玄無比的惱怒。
韓虎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
他先前挨了五十腳,如今再挨五十軍,那屁就徹底要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