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解散后,張綉和黃忠回到中軍大帳。
黃忠單膝跪地,請罪道:「末將下不嚴,導致黃召、張石等人不滿,事鬧到主公面前,還讓主公費心,為末將設下擂臺,以便於末將立威。末將無能,請主公責罰。」
張綉輕笑道:「你初來乍到,手底下的人不服氣,那是正常的。畢竟你還沒率領士兵上戰場,還不曾指揮軍隊斬將奪旗。以你之能,統帥目前的士兵,那是大材小用。」
黃忠道:「主公謬讚了。」
張綉擺手道:「去忙吧,你剛主持局面,事很多。」
「喏!」
黃忠抱拳行禮後退下。
張綉一個人坐在營帳中,手中拿了一支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他拿下了武關,下一步的目標,就是奪取整個關中,但這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整個關中,完全一團糟。
在這樣的前提下,要把糜爛的關中整飭好,會極為艱難。
民生凋敝!
員貪贓枉法!
軍閥相互混戰!
百姓人吃人,道德淪喪,道義崩毀……
這都是關中的象。
雖說張綉目前,還沒有佔據關中,但這些事他都得提前琢磨。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時,必須早做打算。
時間,匆匆流逝。
下午申時!
黃忠再度急匆匆的進營帳,抱拳道:「主公,剛接到前線探子傳回消息。甘寧和郭汜一行人,已經快抵近武關。在郭汜的後方,有伍習窮追不捨。」
「終於來了!」
張綉蹭的站起,鬥志昂揚。
在張綉看來,這是進關中后的第一戰。
張綉下令道:「黃忠,調集一千兵,隨我出戰。」
黃忠擔憂道:「據探子回報的消息,伍習麾下的士兵,說有四千餘人,甚至更多。我們只調一千兵,就算能取勝,但要剿滅伍習,恐怕會非常困難。」
張綉角勾起笑容,笑道:「誰說我要滅掉伍習?」
「啊!」
黃忠驚訝出聲。
他一時間,沒有跟上張繡的思路。
張綉靜靜不說話,也沒有提點黃忠的意思。
黃忠挲著頜下的胡茬,忽然,他眼中一亮,一副驚訝的神,說道:「主公的打算,莫非是只救下郭汜,只擊敗伍習,不斬殺伍習。」
「留下伍習,以掣肘郭汜。」
「尤其郭汜要報仇,就必須投效主公。只要郭汜在主公麾下,吞併他麾下的西涼軍,就不是什麼難事。」
「如果全軍殺出,一鼓作氣斬殺伍習,郭汜大仇得報,便失去了目標,可能不會寄人籬下,會選擇離開主公。」
「到時候,就失去了掌控郭汜麾下西涼軍的理由。」
黃忠道:「主公,末將分析得可對?」
「正確!」
張綉眼中帶著笑意,說道:「殺一個伍習,沒什麼價值。留下一個活著的伍習,有利於我們在關中立足,有利於吞併郭汜的軍隊。」
「主公英明!」
黃忠抱拳回答。
換做他來理,絕不會這樣做,肯定一鼓作氣擊潰伍習,甚至全殲伍習的軍隊。可是,關中況千萬縷。要穩紮穩打拿下關中,需要一定的權謀,不能一味的逞能。
「走吧!」
張綉吩咐一聲,提起霸王槍,便和黃忠出了軍營。
一千兵快速的調集,徑直往關去。
從武關的城樓,到關還得走一段距離。這段距離道路狹窄,趕路的速度稍慢,在最狹窄的地方,僅能容納下一個人趕路。
耗費近兩刻鐘,張綉一行人到了武關。
進關中,道路平坦。
一眼去,是遼闊的平原,再無巍峨的大山,四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林,以及蒿草。
整個關中,徹底凋零了。
百姓極。
四是荒蕪的土地,那長高的蒿草,都有一人多高,足以把人淹沒其中。
張綉帶著士兵,進一林躲藏起來,靜靜的等待著。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兩刻鐘,再度過去。
「窸窸窣窣!」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名哨探快速的奔跑而來,到了張綉旁,稟報道:「將軍,哨探回報,郭汜一行人已經在撤回的路上,距離我們不足兩里路。」
「在郭汜後方,有伍習的西涼軍追擊,咬得很。」
「目前的戰況是,郭汜無法擺伍習的追擊,且郭汜邊的士兵,如今不足兩千人,而伍習麾下的士兵至四千餘人。」
哨探稟報了最新的況。
「知道了!」
張綉擺手讓哨探退下。
他可以肯定,如果沒有甘寧的保護,郭汜早被伍習殺了。
因為甘寧在,才能撐到現在。
張綉沒有急著出戰,他繼續在林中等待。兩里路的距離,並不遠,時間不長,就聽到前方道上,有喊殺聲和吶喊聲傳來。
以郭汜、甘寧為首的西涼軍,快速撤退而來。
郭汜四十齣頭,濃眉大眼,是典型的西北大漢。但是他此刻,卻甲破舊,髒兮兮的服上佈滿了乾涸的鮮,頭髮也全部散,整個人狼狽無比。
甘寧在郭汜旁,鬥志昂揚。
他只負責保護郭汜。
當然,他最主要的任務是保護賈詡,確保賈詡的安全。
賈詡也在甘寧旁。
他上乾乾淨淨的,神輕鬆鎮定,沒有任何的慌。
郭汜眼神驚慌,詢問道:「賈先生,這都已經靠近武關,怎麼還沒人來救援?再沒人來,恐怕我們都要死在伍習的手中。這該死的伍習,他竟然敢反叛,真是該死。」
賈詡道:「郭將軍不必著急,我們必定能完全的。」
「不著急,不著急,可伍習都殺來了,我能不著急嗎?」
郭汜一雙眸子,不斷轉,生怕被伍習追上。他是伍習的上司,深知伍習的秉,如果不斬草除,伍習不會罷手的。
賈詡神淡然,一點不急,也不再和郭汜說話。
他篤定會有援軍的。
在他們全力撤退的時候,很快抵達張綉埋伏的位置。
張綉沒有立刻介戰場,而是等郭汜麾下的士兵過去后,見後方伍習的追兵抵達,才下令道:「傳令,殺!」
「嗚!嗚!!」
號角聲,自林中響起。
「殺!」
黃忠手提一口長刀,先士卒殺出。
「殺!」
「殺!」
軍中的一千兵,全都快速殺出。一個個鬥志昂揚,毫不見懼怕和擔憂,快速的進戰場,迎擊伍習的軍隊。
張綉提著霸王槍,也在第一時間加了戰場。
他目一轉,很快發現了伍習所在的位置。
張綉是認識伍習的。
畢竟都是西涼軍出。
張綉提著霸王槍,快速的衝刺,他所過之,霸王槍或是橫掃或是直刺,無人能擋。不多時,張綉到了伍習的前,他看著騎著馬的伍習,霸王槍掄起橫掃,道:「伍習,給老子滾下來!」
「砰!」
霸王槍撞擊在戰馬腦袋上。
沉悶響聲傳出,剎那間,戰馬希律律的悲鳴一聲,登時就往左側倒下。
伍習自戰馬上摔倒在地上,他是戰場上的宿將,一看況不對,立刻就是一個鯉魚打,快速的站起,看到了面前的張綉。
他對張綉,沒有什麼懼怕。
曾經,他是郭汜的部將。
張綉,那是張濟的部將。
雙方認識,但伍習和張綉倒沒過手。他眼中戰意盎然,昂著頭,握手中的一口狼牙棒,道:「張綉小兒,壞我好事,你找死!」。